“老臣领旨!”李积毫不迟疑,他深知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也是一次在有限资源下展现军事才能的考验。
“魏卿。”
“臣在。”
“着你遴选机敏干练之人,持朕国书,出使薛延陀、回纥。不必承诺具体好处,只需陈明利害,言我大唐只诛首恶车鼻,与其等无关。若能按兵不动,或可获我朝通商之利。如何运作,卿自决断。”李恪给了魏徵极大的外交自主权。
“臣,遵旨!”魏徵肃然应下。
“兵部、户部、工部,”李恪目光扫过相关部臣,“即刻依策行事,整军、备粮、督运器械,不得有误!若有延误,军法从事!”
“臣等遵旨!”
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开始高效而克制地运转起来。没有贞观年间大规模征调府兵的喧嚣,却自有一种内敛而精准的力量在凝聚。
退朝后,李恪回到两仪殿,心情并未放松。他摊开北境地图,仔细推演着可能的战局。崔芷柔闻讯而来,默默为他换上一盏浓茶。
“大家又要劳心了。”她轻声道。
“北境不安,朕心难安。”李恪揉了揉眉心,“此战,关乎国威,亦关乎新政成果能否稳固。只能胜,不能败。”
“李司空老当益壮,魏大夫善于斡旋,大家调度有方,必能克敌制胜。”崔芷柔语气平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臣妾会约束后宫,再减用度,并命尚宫局筹措一批御寒衣物、伤药,送往北疆,略尽心意。”
李恪握住她的手,感受到那份无声的支持:“有你在,朕便无后顾之忧。”
立政殿内, 崔芷柔果然即刻行动。她并未大张旗鼓,而是以“体恤边关将士辛劳”为由,将宫中部分非紧急用度推迟,节省下的钱帛,连同她自己的部分份例,一起交由可靠之人,秘密采购优质皮料、棉花、药材,组织宫中擅长女红的宫女,加紧制作冬衣和标准伤药包。一切都在不影响前朝的情况下,悄然进行。
数日后,李积披挂整齐,于城外誓师,率精兵北上。长安百姓夹道相送,目光中充满期待与信任。魏徵挑选的使团,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奔向草原深处。
北境烽烟已起,帝心定策如磐。
一场考验新朝军事实力、外交智慧与内部凝聚力的战役,就此拉开序幕。而远在长安的帝后,一个运筹帷幄,一个稳定后方,共同支撑着这场关乎国运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