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汉军大营的中军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贾诩的话音刚落,帐内众人便如遭雷击,脸上纷纷露出惊惧之色——谁也没想到,袁曹联军的真正目标竟会是御驾亲征的刘进!
“这群狗娘养的!竟敢算计陛下!”程咬金猛地一拍案几,震得上面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咬牙切齿道,“要是让老子逮着机会,非得一斧子把曹操和袁绍那两个老小子劈成两半不可!”
尉迟恭也是怒目圆睁,握着钢鞭的手青筋暴起:“一群鼠辈!正面打不过就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待俺领兵杀过去,把他们的主力揪出来碾碎!”
罗成虽未言语,眉头却拧成了疙瘩,手按在腰间的枪杆上,眼中寒光闪烁——他最恨的便是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行径。
秦琼压了压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目光转向贾诩:“文和先生,你再细说一下,为何断定他们的目标是陛下?”
贾诩定了定神,走到地图前,手指在青州与兖州的交界处重重一点:“将军请想,若袁曹联军只是单纯回援青州,断不会调走如此多的主力。他们在兖州现在仅有三十万大军,就算留下一部分牵制我军,调走主力回援,看似合理,实则不然。”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我军与他们对峙多日,深知其虚实——四十万大军时尚且被我军斩杀数万,如今其兵力折损,又分兵回援,凭什么认为能抵挡我军的强攻?不出数月,我军便能突破兖州防线,直逼冀州。而他们对战李靖将军呢?又怎么能确保能胜?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却仍执意调走主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想走一步险棋,一步能瞬间逆转战局的险棋。”
“杀了陛下,便是这步险棋。”贾诩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陛下是我军中枢,若有不测,李靖将军在青州的十万兵马、我军在兖州的十余万兵马,乃至各地的驻军,都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到时候,袁曹联军不仅能解青州之围,更能趁机反攻中原,收复失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算盘!”
帐内众人听得心头发凉,细细一想,果然如贾诩所言——曹操与袁绍皆是老谋深算之辈,绝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调走主力回援青州,看似是救急,实则是冲着刘进而去的杀招!
“不能让他们得逞!”秦琼猛地站起身,沉声道,“快!派最精锐的斥候,快马加鞭给陛下传信,告知其凶险!陛下身边有御林军护持,只要提前防备,袁曹联军未必能得手!”
“末将领命!”一名亲卫抱拳领命,转身疾步离去,连甲叶摩擦的声音都透着几分急促。
秦琼看着他的背影,眉头依旧紧锁——消息能不能及时送到?陛下会不会已经陷入险境?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翻腾,让他坐立难安。
帐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过了许久,贾诩忽然盯着地图,若有所思地开口:“其实,若运用得当,或许能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吃掉袁曹联军的回援部队。”
秦琼眼前一亮,连忙问道:“文和先生有何妙计?”
贾诩指着地图上的青州腹地:“袁曹联军想袭杀陛下,必然会将主力聚集在青州境内,伺机而动。此时,我们可以……”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说道,“以陛下为饵,诱其主力现身。同时传信给李靖将军,让他调集青州的数万兵马从侧翼包抄;将军您则亲率兖州的数万大军北上,从后方夹击。如此三路合围,袁曹联军的主力就算有三十万,也必然插翅难飞!”
“什么?”程咬金第一个跳了起来,“以陛下为饵?这怎么行!陛下万金之躯,岂能置于险地?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尉迟恭也连连摇头:“先生这计太险了!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打赢了这仗又有什么用?”
秦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贾诩,语气严肃:“文和先生,此计断不可行。陛下是天下之主,安危关乎社稷,绝不能用来冒险。就算能歼灭袁曹联军主力,也不能拿陛下的性命去赌。”
贾诩苦笑一声,摆了摆手:“将军莫怪,我也只是一说。此计太过凶险,确实难当。”说罢,他便坐回原位,不再言语,只是目光依旧在地图上流连,显然还在琢磨着其他的可能性。
罗成在一旁沉吟许久,忽然开口道:“其实……先生此计并非完全不可行。只要能确保陛下的绝对安全,设下天罗地网,让袁曹联军有来无回,未尝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早点解决他们的主力,对今后平定冀州、幽州都有好处,也能让北疆的将士们少流些血。”
他看向秦琼,语气诚恳:“将军,我知道你担心陛下的安危,但咱们可以做得更周密些——让李靖将军的兵马提前到位,布好埋伏;咱们的大军加速北上,缩短合围时间;再调派精锐护卫陛下,确保其身处绝对安全的核心地带。只要环环相扣,未必会出岔子。”
秦琼沉默了,罗成的话不无道理,他也想一举歼灭袁曹联军的主力,早日结束这场战乱。可一想到刘进可能面临的凶险,他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怎么确保陛下的绝对安全?”秦琼反问,“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就算布置得再周密,也难免会有意外。一旦出了闪失,我们就是千古罪人!”
罗成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战场上的意外太多了,谁能保证绝对安全?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帐内再次陷入僵局,每个人都眉头紧锁,心思各异。
“要不……”秦琼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把文和先生的计策写下来,快马传给陛下,让陛下自己决断?陛下雄才大略,或许能看出此计的可行性,也能权衡其中的利弊。”
众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毕竟刘进才是最终的决策者,他既了解全局,也清楚自身的处境,由他来决定,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