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杨小越手里的剧本，“这部剧不一样，投资大，平台好，只要能火，你后续就能接更好的角色，到时候你想怎么靠演技说话都行，现在只是暂时委屈一下。”
“那...吴奈那边怎么办？他那个人，你也知道，太实在了，要是我突然找他对词、递水，他会不会觉得奇怪？甚至觉得我想炒作，故意疏远我？”
张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从包里掏出个苹果，递给杨小越：
“你就说导演让你们私下对词，提升默契度，他那么听导演的话，肯定不会拒绝。要是他还犹豫，你就提上次吻戏NG太多，说再不对词，下次还得拍十遍，累得是咱们俩，他那个人心软，一听累，肯定就答应了。”
杨小越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她想象着明天找吴奈对词的场景。
吴奈可能会抱着剧本，一脸迷茫地问“导演真这么说？”，然后对着月亮念台词，把浪漫的氛围全搅没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笑了，心里多了点“既来之则安之”的无奈。
“行，我明天试试。”
她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拿起方案纸重新看了一遍，在“递水”旁边写了个小备注“常温，别洒”。
张姐见她愿意配合，伸手把歪掉的假发片又往头上贴了贴，这次居然贴正了：
“这就对了！咱们再熬熬，等剧火了，一切就都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的。”
杨小越点点头。
窗外的风刮得更大了，吹得窗帘呼呼响，像在替她叹气。
她拿起手机，点开吴奈的微信对话框，输入“明天收工后，楼下花园对词？导演说提升默契”，又删掉，改成“明天收工后有空吗？对下明天的戏”，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发。
她怕吴奈秒回“好啊，要不要带点盒饭当夜宵？”，又怕自己对着他的消息，又开始动摇。
张姐收拾好公文包，站起身：
“我先回公司了，还有一堆报表要处理，你早点休息，明天别迟到。记住，跟吴奈配合的时候，别太紧张。”
“要是吴奈那小子敢不配合，你给我打电话，我来跟他说，保证让他乖乖听话。”
门关上的瞬间，房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落地灯暖黄的光。
杨小越拿起剧本，翻到“月下谈心”那场戏，台词旁她标了“温柔中带点脆弱”的备注，现在又多了张姐要求的“眼神要多瞟吴奈，制造对视”。
她对着空气试了试，刚瞟了一眼，就想起吴奈白天圆溜溜的眼睛。
或许，事情也没那么难？
至少，吴奈不会像赵泽宇那样，对着镜头乱放电，也不会像之前的新人那样，把对词当任务。
只是，她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像小时候丢了最喜欢的发卡，明明知道还有新的，却还是舍不得。
然后拿起手机，终于给吴奈发了消息：
“明天收工后，楼下花园对词，顺便...带两盒热盒饭？我怕饿。”
她想，用盒饭当借口，总比直接说“导演让的”要自然，也更像她和吴奈之间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