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盛怒之下,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周营宇和段启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连吴福良都屏住了呼吸。瞿子龙更是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但他紧紧握着拳,强迫自己站稳。
“爸,您息怒,身体要紧。”吴福良连忙上前劝道,他知道老爷子有高血压的老毛病。
“息怒?我怎么息怒!”吴振华猛地一挥手,打断儿子的话,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看看!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一个省委书记,封疆大吏,不想着为民造福,整天琢磨着怎么巧取豪夺,怎么以权谋私!甚至敢碰最不该碰的东西!这还了得?!这要是传出去,党的脸面往哪放?国家的尊严往哪放?!”
他喘着粗气,在办公室里来回疾走几步,猛地停下,盯着吴福良:“你们打算怎么办?就拿着这些材料,去中纪委告状?”
吴福良沉声道:“爸,证据确凿,但郝壁背景太深,常规渠道恐怕会横生枝节。我们需要您……”
接着,周营宇和段启宽也先后讲述了自己这边收集到的证据。
“需要我这张老脸去给你们开路,是不是?”吴老爷子冷哼一声,打断了他。他重新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正在集结、准备开赴前线的部队,沉默了片刻。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老爷子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号角声。
良久,吴振华缓缓转过身,脸上的怒容未消,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绝和沧桑。他看向瞿子龙,目光复杂,有心疼,有赞许,更有一种沉重的托付。
“子龙,你受苦了……”老爷子叹了口气,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他随即语气一转,变得斩钉截铁:“不过,你做得对!面对这种败类,就不能退缩!龙华是你的心血,也是清江老百姓的希望,不能毁在这些人手里!”
他看向瞿子龙,一字一顿地命令道:“这件事,我管定了!郝壁,必须拿下!但是,怎么拿,要讲究策略。”
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郝家树大根深,硬碰硬,即便能赢,也是惨胜,会引发不必要的动荡。特别是涉及……境外,除非证据确凿且已经对国家利益造成实质性损害,否则必须控制在最小范围,要不然以郝家的揍性,会引发不可控的大地震!”
几人都连连点头,
吴振华沉吟片刻,继续道:“这样,福良,营宇,启宽,你们立刻带着核心材料(主要是经济问题和生活作风问题),写一份绝密报告,跟我进京,他顿了顿,“我会通过特殊渠道,单独、秘密地向上汇报,仅限于最高层极少数人知晓。这样,既能施加最大压力,又能避免局面失控。”
“行了,就这样决定了,你们着手瞿准备,咱们尽快启程,”最后,吴振华看向瞿子龙,语气缓和了些:“子龙,让你的人继续按计划行事,稳住局面。等上面的雷霆下来!”
正事谈毕,老爷子看了一眼面带倦容却眼神清亮的瞿子龙,语气不容置疑:“子龙,你就在这儿待着,哪里也别去。基地里安全。看你这一身伤还没好利索,正好歇歇。小枫就在隔壁团,我让人通知他回来陪你到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