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核心区的铁门在林夏身后轰然闭合,仿佛一道隔绝生死的屏障。
与此同时,天际传来阵阵闷雷,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在低吼,碾过屋顶的镀锌板,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
林夏将借来的扶贫户体检报告摊开在 1998 年抗洪医疗档案上,紫外线灯的光束扫过泛黄的纸页,“血小板 122” 的数值在陈年墨迹里重叠浮现,像是跨越时空的诡异呼应。
突然,黑暗如潮水般瞬间吞没所有轮廓。
备用电源启动的声响还未完全响起,就被铁门三重落锁的撞击声粗暴斩断。
电子锁屏红光闪烁,显示血样认证失效,门禁槽缓缓渗出带着硫氰酸汞甜腥的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纹路。
此时的陈默,攥着冷库钥匙,心急如焚地冲向主楼。暴雨倾盆而下,宛如一张巨大的裹尸布,将镇政府大院笼罩其中。
他打开手电筒,光束艰难地切开雨幕,却赫然看见赵德坤的黑色轿车正碾过积水的洼地。
车尾箱在颠簸中微微弹开缝隙,半截印着红十字的冷链箱露出一角,反射出森冷的光。
箱体结霜的观察窗里,一团裹着蓝色防菌布的条状物若隐若现,其宽度与人体断肢严丝合缝,这惊悚的一幕让陈默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轿车的红色尾灯很快消失在雨雾之中,陈默的鞋子深陷在轿车刚碾过的泥坑。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坑底沉淀着冷链箱滴落的冰晶,那些冰晶裹挟着暗红的血丝,正缓缓融进雨水里,宛如凝固的血泪。
当他将钥匙插入档案室外门锁孔时,门缝下涌出的水流已经漫过脚背。
水面漂浮的纸屑间,粘着半片带齿痕的冷冻肉标签 —— 原本的编号 F - 0722 被血渍覆盖,变成了 F - 1998,这个变化似乎暗示着某个跨越多年的阴谋。
内层防爆门的气密阀发出刺耳的嘶鸣,陈默透过观察窗,看见林夏正挥舞着消防斧奋力劈砍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