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林晚摆手,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往街角瞟,“糖葫芦呢?”
沈廷洲低笑,牵着她往夜市的方向走。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林晚的孕吐反应好像都轻了些,脚步轻快地跟着他,喇叭裤的裤脚扫过地面,带起片细碎的光影。
夜市口的糖葫芦摊前,老板正举着串红彤彤的果子吆喝。林晚刚想跑过去,就被沈廷洲拉住。“只能吃两颗。”他板着脸,语气却没什么威慑力,“多了对宝宝不好。”
“知道啦!”林晚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颗,酸溜溜的甜意在舌尖炸开,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沈廷洲觉得刚才在医院的紧张都烟消云散了。他就喜欢看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什么烦恼都藏不住,吃颗糖葫芦就能笑得像偷到糖的松鼠。
“给你吃。”林晚举着糖葫芦递到他嘴边,糖衣上的芝麻沾了点在她鼻尖。
沈廷洲低头咬了一口,酸得他皱了皱眉,却没吐出来。“还行。”他含糊地说,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觉得这酸溜溜的味道里,竟也藏着点甜。
回家的路上,林晚举着糖葫芦,像举着什么宝贝。路过廉租房工地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正在封顶的楼房说:“等宝宝出生了,咱们带tA来这里,告诉tA,爸爸妈妈在这里建了好多房子,让好多小朋友都有地方住。”
“好。”沈廷洲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微凉,“还要告诉tA,妈妈为了来做产检,怕打针哭得像个小笨蛋。”
“沈廷洲!”林晚气鼓鼓地用没拿糖葫芦的手打他,却被他顺势握住。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交叠在一起,拉长了很远,像幅温馨的画。
快到家时,糖葫芦吃完了,林晚舔了舔嘴角的糖渣,突然打了个哈欠。“困了?”沈廷洲低头看她,“回家睡会儿。”
“嗯。”林晚靠在他身上,脚步有些发沉。怀孕后总是容易累,刚才又紧张了半天,此刻放松下来,睡意就涌了上来。
沈廷洲半抱着她往家走,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低头看了看她手背上的纱布,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以前从不信什么软肋,直到遇见她,直到有了这个孩子。现在的他,会因为她怕打针而紧张,会因为她想吃糖葫芦而破例,会因为那阵小小的心跳声而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柔起来。
或许,这就是被牵挂的滋味。
回到家,沈廷洲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斑,她的嘴角还微微扬着,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突然觉得,所谓的幸福,不过就是这样——有人怕你疼,有人记着你的喜好,有人陪你一起,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而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