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刚钻进鼻腔,林晚就往沈廷洲身后缩了缩,手指把他的西装拽得皱巴巴的。候诊区的电子屏滚动着叫号,她盯着护士手里的针管,喉结紧张地滚动:“要不……咱们下次再来?”
“不行。”沈廷洲按住她乱晃的肩膀,指尖能摸到她紧绷的肌肉,“医生说这次要做全面检查,不能拖。”他特意请了港城最有名的产科医生,连检查室都提前清场消毒过,可看她这架势,像是要被拖去打针的小猫。
“可是要抽血啊……”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红得像兔子,“我从小就怕打针,上次在作坊被针扎了一下,疼得我哭了半小时呢。”
旁边候诊的孕妇忍不住笑:“沈太太看着挺能干的,没想到怕这个。”
林晚的脸更红了,往沈廷洲怀里钻得更深。他低头看她毛茸茸的发顶,眼底的无奈渐渐化成温柔:“就抽一小管,像蚊子叮一下,不疼。”
“骗人!”林晚抬头瞪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蚊子叮哪有那么疼!”
正闹着,护士喊到了她的名字。沈廷洲半扶半抱地把人带进检查室,林晚的脚刚沾地就想跑,被他牢牢攥住手腕。“乖,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魔力,“检查完了,给你买糖葫芦。”
“真的?”林晚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亮了亮。她怀孕后总想吃酸的,上次在夜市看到糖葫芦,馋得直咽口水,却被医生说糖分太高不让吃。
“真的。”沈廷洲替她理了理被揉乱的衣领,转向拿着针管的护士时,眼神瞬间冷了几分,语气却平静得可怕,“轻些。”
护士被他看得手一抖,连忙点头:“沈先生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林晚还是怕,紧紧闭着眼睛,头埋在沈廷洲怀里,像只受惊的鸵鸟。冰凉的针头刚碰到皮肤,她就“嗷”地一声叫出来,眼泪啪嗒掉在他的衬衫上。
“好了好了。”沈廷洲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更柔,“就一下,你看,血都抽完了。”
林晚睁开眼,果然看到护士正在拔针管,手背上贴了块小小的纱布。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疼,就是刚才太紧张了。
接下来的检查顺利了许多。听胎心时,医生把仪器放在她的肚子上,一阵“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出来,像小鼓在敲。林晚愣住了,忘了哭,也忘了害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曲线。
“宝宝很健康。”医生笑着说,“心跳很有力,看来是个活泼的小家伙。”
沈廷洲站在旁边,目光紧紧盯着屏幕,指尖微微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小生命的存在,那强劲的心跳声,像在他的心湖里投下了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走出检查室时,林晚还在回味刚才的心跳声,脚步都轻快了些。“你听到了吗?它跳得好快。”她拽着沈廷洲的手,兴奋得像个孩子,“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沈廷洲的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的纱布上,眉头又蹙了起来,“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