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租房样板间的庆功宴刚散场,林晚靠在汽车后座揉腰,突然“哎哟”一声捂住肚子,声音里带着惊惶和新奇。
“怎么了?”沈廷洲立刻倾身过来,掌心下意识护住她的腰侧,眼底瞬间浮起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林晚抓着他的手腕往肚子上按,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它踢我!宝宝刚才踢我了!”
沈廷洲的手顿在半空,迟疑着不敢落下。他见过婴儿的小拳头,软乎乎的像,可想到那小小的力道正从她肚子里传来,心脏突然跳得格外用力。
“快摸啊。”林晚把他的手按在隆起的孕肚上,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的温热和起伏。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胎动传来,像条小鱼在水里摆尾,轻轻撞在他的掌心。
沈廷洲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那触感太奇妙了,隔着皮肉和羊水,却清晰得仿佛能摸到小家伙蜷缩的手脚。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动了肚子里的小生命,眼底的紧张慢慢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填满——那是比初见林晚时更汹涌的悸动,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无措,又藏着不容错辨的珍视。
“感觉到了吗?”林晚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刚才踢得可用力了,是不是在夸妈妈今天表现好?”
沈廷洲没说话,指尖小心翼翼地在她肚子上摩挲,像是在确认那胎动是不是错觉。直到又一阵轻轻的踢动传来,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喉结滚动着说了句:“嗯。”
声音低哑得不像他自己。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林晚突然发现,他紧抿的嘴角在微微颤抖,连耳根都泛起了红。这个在商场上能面不改色压垮对手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紧张得手足无措。
“它好像听懂你说话了。”林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刚才在样板间,记者夸你的时候,它也动了一下。”
沈廷洲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刚才在样板间,那个戴眼镜的男记者离林晚太近了,摄像机都快怼到她脸上。他当时就想把人拎开,只是碍于场合才忍住。现在想来,小家伙怕是也跟他一样,觉得那人碍眼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可眼底却悄然漫开一丝偏执——这是他的晚晚,他的宝宝,谁都不能靠太近,哪怕是无害的记者。
回到家,沈廷洲破天荒没处理文件,而是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借着台灯的光盯着林晚的肚子看。
“你老盯着它干嘛?”林晚被他看得不自在,拉过被子想盖住,“再看它该害羞了。”
“它是我女儿。”沈廷洲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已经透过肚皮看清了孩子的性别,“该害羞的是随便看女孩子的人。”
林晚被他逗笑了:“说不定是儿子呢?”
“儿子也不行。”沈廷洲伸手,指尖悬在她肚子上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落下,“男孩子更要从小教他规矩,不能随便让外人碰妈妈。”
他这话里的“外人”,不知道指的是哪个,却透着股浓浓的占有欲,连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小家伙都没放过。
林晚心里甜丝丝的,故意逗他:“那医生给我做产检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把人赶出去?”
沈廷洲果然皱起眉,认真思考了片刻才说:“我可以请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