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太说得对。”他适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廉租房计划不变,下周我会让项目部提交详细方案。谁还有意见,可以直接来找我。”
二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他看着林晚手里的报表,突然觉得,这个孙媳妇或许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散席后,林晚跟在沈廷洲身后走出老宅,晚风一吹,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刚才……我是不是太冲了?”她有点忐忑地问。
沈廷洲停下脚步,转身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她的微凉:“不冲。”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说得很好,尤其是那句‘投资正在努力生活的人’。”
林晚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肚子:“其实是跟作坊的姐妹学的。阿珍说,她攒够钱买了台缝纫机后,反而更有干劲了,因为觉得日子有盼头。”
沈廷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做廉租房计划,或许不只是为了社会责任,更是因为潜意识里想给她一个交代——给所有像她一样,曾经在底层挣扎却从未放弃努力的人,一个有盼头的日子。
“回家给你做草莓羹。”他牵着她往车边走去,“奖励我的小军师。”
“还要放桂花!”林晚的声音轻快起来,孕吐带来的不适仿佛都被刚才的辩论冲散了。
车里,沈廷洲看着副驾驶座上认真研究报表的林晚,突然说:“等廉租房建好了,我们去住一晚吧。”
林晚惊讶地抬头:“住廉租房?”
“嗯。”沈廷洲点头,目视前方,语气却很认真,“看看住那里的人需要什么,或许沈氏还能做更多事。”
林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笑了。她知道,沈廷洲不是一时兴起,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她的话,真的想为那些努力生活的人做些什么。
就像他支持她的作坊,支持她的喇叭裤一样,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好啊。”她靠在椅背上,摸着肚子轻声说,“到时候我给宝宝穿迷你喇叭裤,咱们一家三口去体验生活。”
沈廷洲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车窗外,港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他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当廉租房里的灯光和高档社区的灯火交相辉映时,人们会明白,真正的繁华,从来不是少数人的盛宴,而是让每个努力生活的人,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光亮。
而他和林晚,会一起朝着这个目标,慢慢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