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盯着那面镜子,忽然注意到边缘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指甲刮过玻璃。他后退两步,举起枪托,猛然砸向镜面。玻璃碎裂,却没有倒下——背后是一层高强度树脂,表面镀银,形成双重反射。
“破镜。”丁浩说,“用血。”
沈墨划开手掌,将血抹在碎裂的镜面上。血迹顺着裂纹蔓延,竟在树脂层上显出一道隐形门缝。他抬脚踹入,整面墙向内翻转,露出密室入口。
密室内灯光惨白,中央办公桌上摆着一台加密硬盘,连接着自动焚毁装置。一名中年男子背对门口,手指悬在销毁按钮上方。沈墨举枪:“林政,别动。”
男子缓缓转身,袖口政府徽章在灯光下反光。他看着沈墨,又看向耳麦,嘴角微扬:“你们以为,靠一个疯子的幻觉就能定罪?”
“不是幻觉。”丁浩的声音从耳麦传出,“是死人说的话。”
林政脸色微变。
“副主管死亡时间,两点十四分十七秒。”丁浩继续说,“密码是反向输入,六位数,顺序倒置。”
沈墨迅速输入硬盘锁应声解除。内部数据完整保留,恒远通贸的人体实验记录、审批签名、药物分发清单全部在列。林政猛地扑向另一侧按钮,丁浩立刻喊出:“别让他按!那是神经抑制剂释放开关!”
沈墨一枪托砸下,林政额头溅血,倒地不起。特警上前铐住,从他西装内袋搜出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标签印着“清忆剂-7”。
“数据封存。”沈墨对着耳麦说,“目标控制。”
丁浩没回应。他靠在指挥车座椅上,右手掌心的阵纹突然灼烧,像是被烙铁贴住。香盒剧烈震动,玉片残光由青转红,一闪即灭。他低头看去,发现盒底渗出的镇魂水正沿着战术平板边缘流向硬盘接口,灰绿色液体在金属表面爬行,仿佛有意识般寻找连接点。
沈墨押着林政走出密室,经过走廊时,男子突然冷笑:“你以为这就完了?他们还在看着。”
丁浩在指挥车内猛然抬头。香盒盖缝中,玉片残片再次亮起,这次是猩红,像一滴凝固的血。他抬起左手,发现桃木牌上的血纹正在移动,缓缓拼出一个新的坐标——不在东港,不在城西,而是在市郊某处废弃防疫站的地下层。
沈墨将林政推进押送车,回头看向指挥车。丁浩正打开香盒,指尖触到玉片残片。那一瞬,盒内红光暴涨,映得他整条右臂血管发紫。他没收回手,反而将掌心按得更深。
香盒底部,那层灰绿色液体已经渗入战术平板的USb接口。屏幕闪烁,自动弹出一个未授权的文件夹,标题是三个字: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