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锁上。苏婉独自坐在铁椅上，寒意从椅面渗入四肢。她听见隔壁房间有关门的声响。
另一间休息室里，林小雨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水。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穿着便装、戴细框眼镜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林小姐，我是法院指定的心理评估员。休庭期间需要跟进你的状态。”
林小雨抬眼，嘴角微弯：“现在才来评估？”
评估员手指在平板上滑动：“根据你庭上的表现，情绪波动很大。能谈谈为什么选择在那个时间点说出那些话吗？”
“时候到了而已。”林小雨拿起水杯，指尖沿杯口画圈，“演戏总要落幕的。”
水杯边缘留下淡淡指纹。评估员低头记录着什么。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小满背靠着病房门，呼吸尚未平复。走廊尽头，记者被保安拦着，嘈杂的人声不断传来。
护士长快步走来，拿着手机：“院办电话，问能不能让一个记者代表进来拍个空镜头？就几秒钟。”
“不行。”小满斩钉截铁。
她转身推开病房门，反手锁上。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测仪的滴答声。林默静静地躺着，但小满注意到他左手食指指尖微微抽动了一下。
她轻轻握住那只手，掌心传来冰凉触感。监测仪屏幕上，心率曲线平稳，但刚才记者骚动时，确实有一个短暂的高峰。
窗外天色渐暗，云层低垂。一场雨正在酝酿。
三个房间，三种寂静。羁押室里的苏婉听着自己的心跳，休息室里的林小雨看着杯中的水纹，病房里的小满握着那只微动的手指。法槌即将再次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