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筏在湛蓝的海域行了十二日,第十二日正午,阿木突然指着天际线大喊:“辰哥,那是什么?像烧红的烙铁!”
林辰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一座岛屿正喷吐着淡红色的烟柱,岛屿的轮廓在阳光下泛着青铜色的光泽,仿佛一块被烈火炙烤的烙铁。“是焰光岛,”他摸出雾生给的兽皮地图,图上用朱砂标着这座岛,旁边画着一簇燃烧的草,“长老说,这里的土地被火山灰滋养,长出来的草木都带着火气,能治寒症。”
竹筏靠近岛屿时,空气渐渐变得燥热,海水也比别处温暖。岸边的礁石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踩上去烫得人脚底板发麻。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正扛着陶罐往山上走,陶罐里冒着白汽,隐约能闻到硫磺的味道。
一、炽火族的“火语”与热泉
为首的汉子见了竹筏,停下脚步,黝黑的臂膀上肌肉虬结,胸前画着火焰状的图腾。“外来人?”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相撞,粗粝而有力,“我们‘炽火族’不欢迎怕冷的懦夫,要么喝下‘熔心汤’,要么滚回海里。”
阿木看着汉子腰间挂着的兽骨刀,刀鞘上镶嵌着红色的晶石,吓得咽了口唾沫。林辰却注意到汉子脚边的石缝里,长着一种绿色的草,叶片边缘泛着金边,在热风里舒展自如。“我们来求草药,”他解下背篓,露出里面半透明的紫苏籽,“用这个换。”
汉子低头看了看紫苏籽,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有点意思。跟我来。”他转身时,林辰瞥见他脚踝上系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块火山石,石孔里嵌着颗种子,像在燃烧。
岛上的房屋是用火山岩砌的,屋顶铺着黑色的石板,石板缝隙里长着耐旱的多肉植物。汉子自称“赤岩”,是炽火族的“火侍”,负责看管岛上的热泉。“你们要的草药,长在‘焚心崖’,”他引着两人穿过一片布满热气的谷地,地面上不时喷出白色的蒸汽,“那里的土能把鸡蛋烤熟,你们敢去?”
林辰摸出玄真给的银蛇胆粉末,混着回影泉的水抹在脸上:“试试便知。”
赤岩突然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暗红色的矿石,在掌心搓碎了,粉末遇空气竟燃起蓝色的火苗。“这是‘火绒石’,”他的手指在火苗上拂过,毫发无伤,“我们用它说话——比如这样。”他用火苗在空气中画了个圆圈,远处的一个木屋立刻冒出炊烟,“这是‘吃饭’的意思。”
阿木看得眼睛发直,林辰却盯着矿石的纹路:“这石头遇水会熄灭?”他捡起块湿海草,扔在火苗上,果然,蓝色的火焰瞬间熄灭了。赤岩挑了挑眉,加快了脚步:“算你懂点门道。”
二、焚心崖的“炽草”与火山心
焚心崖的入口被一道热泉瀑布挡住,水汽蒸腾中夹杂着硫磺的刺鼻气味。赤岩递给两人一块黑色的火山石:“握着这个,能挡挡热气,别碰崖壁上的‘灼肤藤’。”
崖上的土壤是红褐色的,踩上去像踩着烧热的铁板。林辰握着火山石,仍觉得脚底发烫,他注意到路边的草丛里,一种开着橙红色花朵的植物正在绽放,花瓣在热风里微微颤动,却丝毫不见枯萎。“这是‘炽阳花’,”赤岩指着花朵,“根能治风寒,比你们的麻黄烈十倍,但炮制时得用冷水泡三天,不然会让人上火流鼻血。”
林辰蹲下身,小心地拨开土壤,发现炽阳花的根须是暗红色的,像烧红的铁丝。他想起村里的老人们冬天总受风寒折磨,便挖了几株,用冷水浸湿的麻布包好:“回去试试和紫苏配伍,说不定能中和烈性。”
崖顶的火山口像个巨大的铁锅,边缘镶嵌着结晶的硫磺,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火山口周围的土地上,长着一种奇异的草,叶片是黑色的,叶脉却泛着金光,赤岩说这是“火山心”,是焰光岛最珍贵的草药。
“这草要在火山喷发前采,”赤岩指着草下的土壤,“岩浆快涌出来时,它的根会变成金色,那时挖出来,能治最难缠的寒毒。”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罐,里面装着些金色的草根,“这是去年喷发时采的,泡在热泉里喝,比烈酒还能暖身子。”
林辰接过陶罐,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灼热的气息直冲脑门,仿佛吞下了一团火。他注意到火山口边缘刻着些符号,像火焰在跳跃,其中一个图案竟和炽火族胸前的图腾一模一样。“这是‘火祷文’,”赤岩抚摸着符号,“祈求火山温和些,别伤了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