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议事厅内,弥漫开一股庄重的氛围,亲卫们手持长戟分立两侧,厅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凉州舆图,上面用红、黑两色标注着各方势力范围。亲卫传令后半炷香的时间,凉州文武官员便陆续抵达,管仲、刘伯温、于谦等人身着文官朝服,稳步走入;霍去病、岳飞、项羽、杨再兴等武将则一身戎装,腰佩长剑,身姿挺拔。
约莫一个时辰后,议事厅内已座无虚席,陈宇才缓步走上主位,高坐于紫檀木椅上。他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抬手示意道:“诸位请坐。”待众人落座,陈宇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诸位,自贾诩合围凉州之事平息后,已过小半年。这半年来,有赖管仲先生主持内政、于谦,刘伯温先生调度粮草,还有诸位文武各司其职,如今各位都已在姑臧城安居成家,凉州也全面恢复了战前景象,甚至在商道开拓、工坊建设上大有提升。”
他顿了顿,手指指向舆图上的中原方向:“眼下曹操已集结大军南下,意图夺取荆州,短期内无暇西顾;江东孙权专注于稳固江东,益州刘璋更是暗弱无能。也就是说,我们凉州暂时没有强敌环伺的压力,是时候腾出手来,解决北方鲜卑与西南西山八国的隐患了!”
“好!”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便爆发出一片热烈的应和之声。霍去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双手抱拳,眼中满是战意:“主公说得对!末将早就忍耐不住了!贾诩那厮围攻凉州时,鲜卑与西山八国还敢趁机袭扰边境,如今正好一并算账!末将愿率凉州铁骑,直取西山八国,定将那些蛮夷部落尽数收服!”
岳飞也紧随其后起身,语气坚定:“末将愿率岳家军北上,攻取鲜卑!此前鲜卑多次犯我凉州边境,屠戮百姓,此仇不共戴天!末将立誓,不破鲜卑,绝不还师!”
“主公,末将也愿前往!”“末将请战!” 一时间,项羽、杨再兴、薛仁贵等武将纷纷起身请战,议事厅内士气高涨,战意冲天。
陈宇抬手压了压,待厅内安静下来,才缓缓道:“诸位将军的战意,我知晓,也极为支持。但用兵之道,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不能盲目出战,需先摸清敌人的底细,再制定周密部署。纪纲,你来说说,现如今鲜卑与西山八国的具体情况。”
身着黑色劲装的纪纲立刻起身,拱手躬身道:“回主公,属下经过镇抚司密探多方探查,现将情况禀报如下。”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指向北方鲜卑草原:“如今鲜卑内部混乱不堪,自轲比能此前与袁尚、袁熙、袁谭三兄弟初次交锋失利后,便立刻派人联系步度根部,愿以五个小部落的领地与人口,换取步度根的合作,共同抵御袁氏兄弟。”
“步度根那边,因三月份与轲比能联手进攻酒泉边境时损失了半数兵马,本就对轲比能心存不满,言语间多有指责。但他也清楚,若袁氏兄弟站稳脚跟,定会吞并鲜卑各部,权衡之下,还是与轲比能达成了合作协议,只是额外提出了不少条件,不仅要轲比能让出西部牧场,还要轲比能每年缴纳三千匹战马作为补偿。”
“有了步度根的加入,袁氏兄弟顿时陷入劣势,被鲜卑两大部落联手逼到了鲜卑东部的‘弹汗山’一带,眼看就要被彻底赶出鲜卑草原。可就在一个月前,曹操彻底平定河北四州,辽西乌桓部落因曾受袁绍恩惠,不愿归附曹操,其首领蹋顿率领四五万残部逃入鲜卑,恰好遇上败退的袁氏兄弟。”
纪纲顿了顿,继续道:“蹋顿与袁绍素有旧交,见状立刻率军加入袁氏兄弟的阵营,共同对抗轲比能与步度根的联军。有了蹋顿的支援,袁氏兄弟才算挽回败势,如今双方就在弹汗山两侧对峙,打得有来有回。只是袁氏兄弟与蹋顿都是败逃之师,粮草物资极度匮乏,这半年来全靠劫掠鲜卑的小部落维持生计,虽暂时能与鲜卑联军抗衡,却无力深入草原,只能固守弹汗山一带。”
说完鲜卑局势,纪纲的手指转向西南方向:“再说说西山八国。上次西山八国与汉中郡联手进攻陇西边境,被我军大败而归后,各部损失惨重。主公此前密令镇抚司从中作梗,利用悉羌首领‘赤辞’与逋租羌首领‘卜楼莫’的旧怨 ,赤辞认为卜楼莫在战时故意拖延援军,导致悉羌损失最大,暗中散布谣言,挑起两族矛盾。”
“如今赤辞与卜楼莫已爆发多次冲突,上个月更是在‘临洮谷’大打出手,双方各有数千人伤亡,若不是哥邻羌首领‘罗陀忽’率军前往震慑,并多次调解,两族恐怕早已拼得两败俱伤。经此一事,西山八国之间的裂痕已无法弥补,各部互不信任,甚至私下扩充兵力防备彼此,本就孱弱的军事力量变得更加分散,正是我军进攻的最佳时机。”
“不过需注意,西山八国多盘踞在高原山地,地势险峻,道路崎岖,骑兵难以展开,粮草运输也极为不便。且高原气候多变,昼夜温差极大,我军士兵若贸然进入,恐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需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纪纲汇报完毕,躬身退回座位。陈宇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厅内文武,语气多了几分凝重:“纪纲说得详细,诸位也都听清了。鲜卑内乱、西山八国生隙,这确实是我们出兵的好时机,但大家需明白,无论是攻打鲜卑还是西山八国,都绝非短时间能结束的战事。这两处虽军事力量薄弱,可领土面积极为广袤,单说鲜卑,其疆域就比我们整个凉州还要大,且与北方外邦接壤,边境线绵长。拿下他们的军事力量不难,难的是如何管理新占领土、防守漫长边境,更要让两地百姓真心归附,这才是长久之计。”
这番话让议事厅内的热烈气氛稍缓,诸将也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战后治理的问题。这时,刘伯温起身拱手,语气沉稳:“主公所言极是。属下认为,此次出征当‘稳步推进’,不可求快。我军每拿下一部分领土,便即刻在当地建立治理据点,从凉州抽调有经验的官员前往主持政务,同时组织凉州百姓迁往新地开荒种田、发展牧业。待这片领土的秩序恢复、百姓安居乐业,真正成为凉州的一部分后,再继续向纵深推进。”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法虽会让战事进度放缓,却能最大限度避免‘占而不治’的隐患,既不会因战线过长导致后勤脱节,也能防止新占之地再生叛乱。以属下估算,若按此方略行事,二年之内,定可彻底平定鲜卑与西山八国,将两地完全纳入凉州版图。”
“伯温先生说得有理!” 于谦紧随其后起身,“新地治理,民生为要。尤其是西山八国所在的高原地区,百姓多以游牧为生,习性与凉州百姓不同;鲜卑草原更是部落林立,民风彪悍。若强行推行凉州制度,恐会引发抵触。当在稳步推进的基础上,因地制宜,比如在草原保留牧民的牧业传统,只需征收合理赋税、登记户籍;在高原山地,则教授百姓开垦梯田、种植耐寒作物,让他们能安居乐业。如此一来,百姓才会真心归附,治理也能事半功倍。”
陈宇听得连连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二位先生的方略很好,稳步推进、因地制宜,确实是治理新地的良策。不过有一点需考虑,这样的推进方式,对凉州的财政与劳动力规模消耗巨大。抽调官员、迁移百姓、供应粮草,每一项都需大量投入。”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待彻底拿下两地后,它们便不再是‘新占之地’,而是能为凉州提供粮草、战马、劳动力的稳固后方,长远来看,这笔投入值得。”
“主公放心,财政问题属下已有应对之策!” 管仲抚着胡须起身,语气笃定,“此前属下已与凉州士族商议妥当,将按主公先前教导的‘外贸兴邦’之法,全力开拓丝绸之路。我们会组织工坊大规模生产茶业、丝绸与陶瓷,尤其是改良后的青瓷,质地轻薄、色泽莹润,在西域诸国极受欢迎。同时成立‘丝路商署’,专门负责统筹商队、制定贸易规则,不仅能收取商税,还能通过官方商队直接与西域、中亚诸国交易,赚取巨额利润。”
他继续道:“此外,凉州本土也会增设百姓作坊,鼓励民间参与手工业生产,官府提供原料与技术指导,再统一收购销售,既增加百姓收入,也能充实府库。有外贸与本土手工业的双重支撑,足以支撑两年战事与新地治理的财政需求,绝不会让前线将士因粮草短缺而受困!”
“好!” 陈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猛地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上的两处关键之地,“既然财政、治理方略皆已明晰,那便敲定具体部署!”
他首先指向西南方向:“命霍去病为南路军主帅,陈庆之为先锋副帅, 陈庆之将军善长以少胜多、奔袭作战,可率轻骑先行扫清西山八国的外围据点;况钟随军同行,专司新地治理,每拿下一地,即刻着手安置百姓、建立官府。南路军共率一万骑兵、三万步兵,务必携带充足的御寒衣物、药品与农具,南下平定西山八国,重点先取临洮谷,打通通往益州的通道,再逐步收服其余七部!”
接着,他的手指转向北方鲜卑草原:“命岳飞为北路军主帅,杨再兴为副帅,杨将军勇猛善战,可率精锐骑兵正面牵制鲜卑联军;于谦先生任北路军军师,执掌军政要务,关于如何处理鲜卑乱局,全由先生做主:是先击溃袁氏兄弟与蹋顿的联军,再伺机分化轲比能、步度根各部;还是先与袁氏兄弟、蹋顿结盟,借他们之力收服轲比能或步度根,皆可根据战场形势自行调整,无需事事禀报。”
“另外,郭侃、王玄策任北路军先锋,郭侃将军善长远程奔袭,可率骑兵突袭敌军粮草;王玄策将军熟悉异域部族事务,可负责联络鲜卑草原的小部落,争取他们归附。高士廉随军安置新地,重点安抚被劫掠的鲜卑小部落,恢复草原秩序。北路军共率四万骑兵、一万步兵,北上弹汗山,务必稳扎稳打,不可冒进!”
说到此处,陈宇的语气陡然加重,目光扫过所有将领:“我再强调一点 —— 劳动力是首位!攻城掠地不难,难得是攻下来之后如何收服人心、留住百姓。对于鲜卑与西山八国的部族,只要他们未曾参与过此前对凉州的攻伐,未曾屠戮过凉州百姓,一律允许降凉!降凉之后,他们可保留部族编制,享受与凉州百姓同等的政策,免除三年赋税,分配土地或牧场,子弟可入凉州学堂读书,甚至可加入凉州军建功立业!若有部族首领愿真心归附,朝廷也会授予官职,让他们参与地方治理!”
“但有一条,若敢顽抗到底,或降后再叛,定严惩不贷!” 陈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要的不是一片焦土,而是一片能滋养百姓、壮大凉州的沃土!诸位将军务必牢记这一点,不可滥杀无辜,不可劫掠百姓!”
岳飞、霍去病等将领齐声应道:“末将遵令!定不负主公所托!”
话音刚落,一道魁梧的身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正是项羽。他双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主公!诸位将军皆有出征要务,我项家军就无战事?”
陈宇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项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项帅莫急,项家军的任务,可一点不比岳帅和去病轻松,甚至更为关键。” 他转身指向舆图上的长安、并州方向,语气渐渐郑重,“你们首要之责,是紧盯长安、并州的曹操驻军,镇守天水城这一凉州东部门户。曹操如今虽全力南下,攻打刘备、图谋荆州,但长安乃其西部门户,必然留有重兵驻守,且并州与凉州接壤,若曹操察觉我军北上、南下,极可能调兵西进,袭扰我凉州后方。”
“所以项家军需严阵以待,一方面防备曹操军突袭,另一方面,需耐心等待时机 —— 待曹操大军南下后,陷入与刘备、孙权的拉锯战,甚至出现战败颓势时,项家军再以铁血手段拿下长安、汉中两郡,将凉州与中原的通道彻底掌控在手中!”
陈宇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们需谨记,中原之地不比鲜卑草原、西山高原,曹操在中原经营多年,城池坚固、百姓归附,且麾下谋士猛将众多,绝非蛮夷部族可比。我凉州虽掌握了震天雷这等利器,却也不可贸然出击,现阶段还需暂时蛰伏,等待最佳战机,不可因急躁坏了大局。”
项羽闻言,眼中的急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主公放心!末将定当严守天水,等候战机,不拿下长安、汉中,绝不班师!”
“好!” 陈宇点了点头,又道,“另外,项家军的两位先锋高长恭、袁崇焕,可暂时抽调出来一人,负责‘丝路商署’的日常安全与秩序。丝路商道乃我凉州财政重要来源,需有得力将领镇守;且商队若前往西域诸国交易,遇有交涉难题,也需将领率军随行,确保商队安全与利益。”
话音刚落,高长恭与袁崇焕便同时起身,齐声拱手:“末将愿往!” 高长恭身姿挺拔,语气沉稳;袁崇焕目光坚定,带着几分果决,两人皆不愿错过这历练机会。
陈宇看着两人的积极性,满意地点头:“既然二位都愿前往,那便暂时一同负责丝路商署事务。待日后项家军战事开启,再抽调一人回营便是。” 他又转向项羽与一旁的薛仁贵,“项帅,薛将军,你们还有一重要任务,训练、招募凉州新兵。岳帅与去病率军出征后,凉州本土兵力空虚,项家军不仅要镇守天水,还需抽调部分兵力支援南北两路大军,填补兵力空缺。因此,招募凉州青壮、训练新兵,壮大军力,也尤为关键,不可懈怠!”
“末将遵令!” 项羽、薛仁贵、高长恭、袁崇焕四人同时躬身应下,神色肃穆,再无半分懈怠。
陈宇环视全场,语气陡然加重,目光扫过所有将领:“还有一事,我需重点强调 —— 此次出征,诸位将军可多发挥震天雷的用处。震天雷威力巨大,不求靠它斩杀多少敌军,更重要的是借此震慑蛮夷部族,瓦解其战意,减少我军伤亡。但切记,震天雷乃我凉州核心机密,绝不可落入敌人手中!”
“无论是在战场之上,还是运输途中,若有士兵泄露震天雷制作方法,或是遗失震天雷,皆要从严问责!一个士兵泄密,所属小队、营队主官一并问责;若因遗失震天雷导致机密泄露,全军将领皆需承担罪责!诸位可明白?”
“末将明白!定不负主公所托!” 所有将领同时起身拱手,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震天雷的重要性众人皆知,自然不敢有半分疏忽。
安排完军务,陈宇的目光转向管仲、刘伯温等文臣:“接下来,说说地方治理之事。伯温先生,你仍需协助项家军,负责其粮草供应、情报传递,确保项家军镇守、备战无后顾之忧;管仲先生则继续坐镇凉州后方,统筹财政、手工业与外贸,保障前线粮草与新地治理的物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