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小娘子?生的这般标致!让哥哥们陪陪你如何?”
却见一群衣着华贵,举止轻浮的纨绔子弟簇拥着一个眼带淫邪的年轻公子哥儿,堵住了去路。
那为首的公子哥,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吴颜汐的脸上,满是贪婪之色,伸手便要来抓吴颜汐的玉腕,口中污言秽语不止:
“好个小娘子!跟了小爷我,保你穿金戴银,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事发突然,吴颜汐被惊的后退一步,柳眉倒竖,厉声喝道:
“无耻!尔等何人?滚!”
那公子哥见吴颜汐呵斥,非但不惧不怒,反而淫笑更甚,竟一步上前,欲要强行搂抱:
“小娘子还挺辣!小爷我喜欢!我爹乃是扬州知府左必蕃!识相的就从了我!”
原来此人正是扬州知府左必蕃的儿子左粤章!
其父左必蕃因今科江南乡试主考失察,已被解职待参,本是惶惶不可终日之时,这左粤章却依旧仗着往日余威,在外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眼见那咸猪手就要碰到吴颜汐的衣衫,胤禄脸色一沉,尚未开口,侍立在包厢门口的两名粘杆处侍卫早已得了胤禄的眼色,如猎豹般蹿出。
其中一人飞起一脚,势大力沉,正中左粤章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左粤章那肥胖的身子被直接踢飞出去,撞翻身后几名喽啰,滚作一团。
“哎呦!王八蛋!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打本公子?!知道我爹是谁吗?!”
左粤章瘫在地上,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犹自不忘抬出老子名头。
那侍卫面无表情,如铁塔般挡在吴颜汐身前,冷冷地扫视了一下那群吓得魂不守舍的跟班,声若寒冰:
“滚!”
喽啰们哪见过这般狠角色,连滚带爬地扶起左粤章。
左粤章吃了大亏,又惊又怒,指着胤禄等人,色厉内荏地咒骂:
“好!好你们这群刁民!敢在扬州地界动我左粤章!你们给我等着!我爹饶不了你们!有种别跑!”
撂下狠话,便被手下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下楼去。
茶楼内一时鸦雀无声,其他客人皆远远避开,不敢招惹是非。
胤禄冷静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吴颜汐,对顾思道说道:
“看来这扬州城,也非清净之地。左必蕃自身难保,其子尚如此猖狂······”
顾思道捻须沉吟道:
“左必蕃乃科场案关键人物之一,其子在此闹事,恐非偶然。十六爷,此地不宜久留。”
胤禄正要吩咐王喜结账离开,忽见吴颜汐抬起有些许受惊的脸庞,望向左粤章等人消失的楼梯口,美眸中闪过极深的厌恶,旋即又陷入对那老和尚偈语的沉思。
吴颜汐朱唇微动,无声地重复着:
“残雪压枝犹有橘······冻雷惊笋······”
胤禄将吴颜汐的异常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那个刚才神秘的老僧,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还有吴颜汐那愈发难以捉摸的心思······
这返京之路,只怕比预想中的更要波谲云诡。
茶楼风波暂息,胤禄一行人不欲多生事端,即刻结账下楼。
王喜早已机警地命车队改道,绕开繁华街市,择一僻静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