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挑了间合心意的屋子,紧挨着溪流,栅栏外正对着一片樱花树——这是秦渊特意从平康坊寻来的本土树种,比起小日子那边的山樱,咱们的重瓣樱开得更丰满,也更显雅致。
武昭儿吵着要跟阿山姐姐住一块儿,却被阿山温声拒绝。小姑娘当即红了眼眶,哭闹着不肯走,最后还是秦渊哄着把她抱回了主宅。
武昭儿趴在秦渊背上奶凶奶凶的放狠话道:“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阿山哼了一声就关上了院门。
公输仇的性子本就乖僻,选的住处也透着股与众不同,山脚下一间隐在林子里的山居,枝叶密得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四处裹着层阴恻恻的寒气。
秦渊见了,说要让人把挡光的大树砍了,却被他一口回绝,只说自己就爱这阴森森的氛围。
刘洵就在藏书楼找了个小院,尽管刘阿铁很喜欢桥边的那套房子,但考虑到小弟要读书,只能无奈妥协,带着阿娘住了进来。
另一边,墨韵的工坊还没完工,就因进度慢挨了公输仇二十大板,还被勒令半个月内必须赶完所有工期。
她咬着牙硬扛下来,连句痛呼都没出,刚受完罚,连养伤的功夫都没留,又转身扎进了工坊里忙碌。
莫姊姝倒觉得公输先生的处罚公正——家里要立规矩,没点惩戒确实不成体统。
但她也疼惜墨韵的难处,小姑娘带着一群老弱病残赶工,实在力不从心。
于是便做主,把府里能用的人手器具一股脑都调去了工坊,帮着她推进度。
沐风和萧猎是秦府的老人,自然也分到了专属院落。沐风选了桥边那座小阁楼——推开窗就能望见远处的农田,风里都带着几分烟火气,瞧着便格外惬意。
萧猎的偏好则直白许多,挑了山脚下一间山居。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离府里的校场近,晨起傍晚想练拳脚、整饬护卫,抬脚就能到,再方便不过。
秦渊这边进宫送酒的同时,也和姜昭棠商量了一下烈酒的生产与买卖事宜。
姜昭棠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跟他谈生意,顿时觉得有趣,他想了半天,开口就要九成,而后静静的看着秦渊的反应。
“陛下占六成,臣占四成如何,咱们常来常往,回头有了别的秘法,臣也会拿出来跟陛下合作,充实您的内库。”
姜昭棠一脸玩味道:“朕退一步,我八你二。”
“陛下,请恕臣不能答应,这就是没有道理,臣提供秘法和生产线,也投入了成本,负责经营,只拿两成,这是要亏本的。”
“这是个多么新鲜的事情,一位侯爵跟一国之尊讨论商贾事?平原侯就不觉得这场面有些怪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