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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崇文与秣马:梁武立学与魏军南侵(2 / 2)

六月十九日,北魏任命度支尚书邢峦为都督东讨诸军事。

北魏骠骑大将军、冯翊惠公源怀去世。源怀性情宽厚,不喜欢繁琐小事,常说:“身居高位者应抓住治理关键,何必事事苛求细节!好比盖房子,只要外观高大、梁柱端正、根基牢固就足够了,至于斧头砍得不够平整、雕刻不够精细,并非房子的大问题。”

秋季七月初一,桓和攻打北魏兖州,攻克固城。

吕苟儿率领十多万人驻守孤山,包围逼近秦州。元丽率军进攻,大败吕苟儿。代理秦州事务的李韶突袭孤山,俘获吕苟儿的父母妻儿。七月十五日,吕苟儿率领部众向元丽投降。

兼太仆卿杨椿另外率军征讨陈瞻,陈瞻占据险要地形坚守。将领们有的提议在山道设伏,切断他的粮道和退路,等他粮草耗尽再进攻;有的建议砍伐树木焚烧山林,然后发起进攻。杨椿说:“这些都不是良策。我军出征以来战无不胜,叛军躲进深山只是为了保命。如今约束军队不得侵扰掠夺,叛军定会认为我们因畏惧险阻不敢进攻;等他们放松戒备,再全力出击,就能一举平定。”于是下令军队扎营不进。叛军果然出城劫掠,杨椿又故意用牲畜引诱他们,不派兵追击。不久,杨椿暗中挑选精锐士兵,让他们口中衔枚连夜突袭,斩杀陈瞻,并传送其首级示众。秦州、泾州之乱就此平定。

七月二十三日,梁朝徐州刺史王伯敖与北魏中山王元英在阴陵交战,王伯敖战败,损失五千多人。

七月二十四日,北魏征调定、冀、瀛、相、并、肆六州十万兵力增援南征军队。梁武帝派将军角念率领一万士兵驻守蒙山,招纳兖州百姓,前来投降的人很多。当时将军萧及驻守固城,桓和驻守孤山。北魏邢峦派统军樊鲁攻打桓和,别将元恒攻打萧及,统军毕祖朽攻打角念。八月初九,樊鲁在孤山大败桓和,元恒攻克固城,毕祖朽击退角念。

八月十六日,北魏诏令平南将军安乐王元诠统领后续军队赶赴淮南。元诠是元长乐的儿子。梁朝将军蓝怀恭与北魏邢峦在睢口交战,蓝怀恭战败。邢峦进而包围宿预,蓝怀恭又在清水南岸筑城防守。九月初九,邢峦与平南将军杨大眼合力攻城,攻克城池并斩杀蓝怀恭,杀敌俘获数以万计。张惠绍放弃宿预,萧昞放弃淮阳,都逃回梁朝。

临川王萧宏以梁武帝弟弟的身份率军出征,军中器械精良崭新,军容极为严整,北魏人认为是百年来未曾有过的阵势。军队进驻洛口,先头部队攻克梁城后,将领们都想乘胜深入。但萧宏生性懦弱,部署调度杂乱无章。北魏诏令邢峦率军渡过淮河,与中山王元英合力攻打梁城。萧宏得知后十分恐慌,召集将领们商议撤军。吕僧珍说:“知难而退,难道不是好事吗!”萧宏说:“我也这么认为。”柳惔反驳道:“我军兵锋所指,哪座城池不能攻克,谈何困难!”裴邃也说:“这次出征本就是为了抗击敌军,怎能畏惧退缩!”马仙琕怒道:“王爷怎能说这种亡国之语!皇上倾尽全国兵力托付给您,只能前进战死,绝无后退求生的道理!”昌义之更是怒发冲冠,说道:“吕僧珍该杀!百万大军出征还未遇敌就想撤退,还有何脸面去见皇上!”朱僧勇、胡辛生拔剑起身说:“你们要退自己退,我们愿上前决一死战!”议事结束后,吕僧珍向将领们致歉道:“王爷近来心神不宁,无心治军,我担心军心动摇,才想保全军队撤回。”萧宏不敢公然违背众人意见,只得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北魏人得知萧宏胆小无能,便派人送去女子服饰,还编歌谣嘲讽:“不怕萧娘与吕姥,就怕合肥有韦虎。”歌谣中的“韦虎”指的是韦睿。吕僧珍感叹道:“若是让始兴王、吴平侯担任主帅,我辅佐他们,怎会被敌军如此羞辱!”他想派裴邃分兵夺取寿阳,主力部队留守洛口,萧宏坚决不同意,还下令军中:“谁敢擅自前进,一律斩首!”将士们个个心怀怨愤。北魏奚康生急忙派杨大眼对元英说:“梁军攻克梁城后迟迟不进军,显然是畏惧我军。王爷若率军占据洛水,他们定会不战而逃。”元英说:“萧宏虽愚笨,但他手下有韦睿、裴邃等良将,不可轻敌。暂且观望形势,切勿急于交战。”

张惠绍治军严明,所到之处无不取胜。他率军驻守下邳时,很多下邳人想投降。张惠绍劝谕他们说:“我若攻克城池,你们就都是梁朝百姓;若攻城失败,只会让你们失去家园,这并非朝廷安抚百姓的本意。你们如今暂且安居乐业,不必贸然行动。”想投降的人都十分感激。

九月二十三日夜间,洛口遭遇暴风雨,梁军惊慌混乱。萧宏带着几名骑兵逃走,将士们四处寻找主帅无果,纷纷溃散逃回,丢弃的铠甲兵器堆满水陆要道,生病和年老体弱的士兵被遗弃,死亡人数近五万。萧宏乘小船渡江,连夜抵达白石垒,叩门请求入城。临汝侯萧渊猷登城对他说:“百万大军一夜之间溃散,国家存亡未卜。若深夜开门,恐有奸人趁机作乱,不能开门。”萧宏无言以对,萧渊猷只得用绳索吊运食物给他。萧渊猷是萧渊藻的弟弟。当时昌义之驻守梁城,得知洛口兵败,便与张惠绍一同率军撤退。

北魏宣武帝诏令元英乘胜平定东南地区。元英率军推进到马头城,攻克该城,将城中粮草全部向北运回。大臣们都认为:“北魏运粮北归,应该不会再向南进攻了。”梁武帝却说:“不对,这肯定是他们想继续进兵的诈术。”于是下令修缮钟离城,命昌义之做好防守准备。

冬季十月,元英进军包围钟离。宣武帝诏令邢峦率军会合。邢峦上奏说:“梁军虽不擅长野战,但守城能力很强。如今倾尽精锐攻打钟离,即便攻克也获益有限,若失败则损失惨重。况且钟离地处淮河以南,即便敌军投降,我们也会因缺粮难以驻守,更何况要牺牲大量士兵去攻打!此外,南征士兵已征战半年,疲惫伤亡情况严重。即便有乘胜之势,恐怕也已力不从心。依我之见,应修整边境据点,安抚各州百姓,等待时机再行动,不愁江东没有可乘之机。”宣武帝下诏斥责:“你应渡过淮河与元英相互配合,怎能拖延观望还提这种请求!速速率军进军!”邢峦再次上奏争辩:“元英进军钟离实在令人费解。若不计安危,突袭广陵或许还有胜算;若想靠八十天的粮草攻克钟离,从未有过这种先例。钟离守军坚守不战,护城河水深无法填埋,我军坐等春天到来,士兵必会疲惫不堪。若派我前往,粮草从何而来!我军夏季出征未带冬装,若遭遇冰雪天气,如何应对!我宁愿承担怯懦不前的罪责,也不愿白白遭受损失。钟离地势险要,朝中大臣都清楚,除非有内应,否则绝无攻克可能。若陛下相信我,就请让我停止进军;若认为我畏惧不前,我可将军队全部交给元英指挥,自己单枪匹马追随他。我多次领兵作战,深知战事可行与否,既然我认为此事难成,为何要强令我前往!”宣武帝于是召邢峦返回,另命镇东将军萧宝寅与元英一同包围钟离。

侍中卢昶向来憎恶邢峦,与侍中、领右卫将军元晖一同诬陷他,让御史中尉崔亮弹劾邢峦在汉中劫掠百姓为奴婢。邢峦用在汉中俘获的美女贿赂元晖,元晖对宣武帝说:“邢峦刚立下大功,不应因大赦前的小事追究他。”宣武帝认为有理,便不再过问。

元晖与卢昶都深受宣武帝宠信,但二人贪婪放纵,当时人称他们为“饿虎将军”“饥鹰侍中”。不久元晖升任吏部尚书,任用官员都有固定价格:大郡太守售价两千匹绢,次郡、下郡依次递减一半,其余官职也各有等级差价,前来求官的人将吏部称为“市曹”(买卖官职的市场)。

十月初十,包围义阳的梁军连夜逃走,北魏郢州刺史娄悦率军追击,击败梁军。

柔然库者可汗去世,其子伏图继位,号称佗汗可汗,改年号为始平。十月二十一日,佗汗可汗派使者纥奚勿六跋前往北魏请求和亲。宣武帝没有回复他的使者,反而对纥奚勿六跋说:“柔然远祖社仑是北魏的叛臣,过去我们宽容相待,暂且允许互通使者。如今柔然衰败,不如往昔,而大魏恩德正盛,堪比周、汉。只因江南尚未平定,我们才暂时放缓北伐,和亲之事绝无可能。若你们能恪尽藩属之礼,诚意显着,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北魏京兆王元愉、广平王元怀的属官大多骄横放纵,公然请托办事。宣武帝诏令御史中尉崔亮追查惩治,因罪被处死的有三十多人,未被处死的全部削除官籍,贬为平民。只有广平王右常侍杨昱、文学崔楷因直言劝谏得以幸免。杨昱是杨椿的儿子。

十一月初一,梁朝宣布大赦。梁武帝诏令右卫将军曹景宗统领二十万大军救援钟离,命令他驻守道人洲,等待各路军队集结后一同进军。曹景宗坚持上奏请求先占据邵阳洲尾部,梁武帝不许。曹景宗想独占功劳,违背诏令进军,恰逢突发暴风雨,很多士兵溺水身亡,只得退回道人洲驻守。梁武帝得知后说:“曹景宗没能进军,大概是天意。若他孤军深入,未能及时筑城,必定会陷入困境。如今击败敌军是必然的了。”

起初,汉归义侯刘势末年,獠族各部开始出现,北起汉中,南到邛、笮,布满山谷。刘势灭亡后,蜀地百姓大多向东迁徙,山谷中的空地都被獠族占据。那些靠近郡县、与汉族百姓杂居的獠人,还能缴纳赋税;而远居深山的,郡县无法控制。梁、益二州每年都通过讨伐獠族获取财物,官府和私人都从中获利。等到邢峦担任梁州刺史时,靠近州治的獠人都安居乐业,偏远地区的也不敢侵扰作乱。邢峦离任后,北魏任命羊祉为梁州刺史,傅竖眼为益州刺史。羊祉性情残酷暴虐,不得人心。獠王赵清荆带领梁军进入州境劫掠,羊祉派兵击败了他。傅竖眼则广施恩惠、坚守信用,深受獠族各部拥戴。

十二月初九,都亭靖侯谢朏去世。

公元507年春季,正月,公孙崇请求委派卫军将军、尚书右仆射高肇监管制定雅乐之事;北魏宣武帝知道高肇没有学问,下诏令太常卿刘芳辅佐他。

北魏中山王元英与平东将军杨大眼等人率领数十万大军攻打钟离。钟离城北面以淮河为屏障,北魏人在邵阳洲两岸修建桥梁,树立数百步长的栅栏,横跨淮河打通道路。元英占据南岸攻城,杨大眼占据北岸筑城,以保障粮运畅通。城中守军仅有三千人,昌义之率领将士们随机应变,顽强抵抗。北魏人用战车装载泥土填埋护城河,让士兵们背着泥土紧随其后,派精锐骑兵在后面催促。有人来不及退回,就被泥土压死,不久护城河便被填平。北魏的冲车撞击城墙,墙面泥土纷纷崩塌,昌义之让人用泥巴修补,冲车虽然能撞入城墙但无法将其毁坏。北魏军队昼夜猛攻,轮番上阵,士兵们坠城后又重新攀登,没有一人后退。一天之内交战数十回合,前后杀伤的士兵数以万计,北魏阵亡士兵的尸体几乎与城墙平齐。

二月,宣武帝召元英撤军,元英上奏说:“臣立志歼灭逃寇,但自月初以来,阴雨连绵不止。若三月天气放晴,必定能攻克钟离,希望陛下再宽限一些时日。”宣武帝再次下诏说:“钟离一带地势湿热,不宜久留。即便必定能攻取,这也是将军的深谋远虑,但军队长期作战已疲惫不堪,这也是朝廷的忧虑。”元英仍坚持上奏称一定能攻克,宣武帝派步兵校尉范绍前往元英军中商议攻城形势。范绍见钟离城防守坚固,劝说元英撤军,元英不听。

梁武帝命令豫州刺史韦睿率军救援钟离,受曹景宗调度。韦睿从合肥出发,走直道,经阴陵大泽行进,遇到山谷溪流,就立刻架设浮桥让军队通过。有人畏惧北魏军势强盛,劝韦睿放慢行军速度,韦睿说:“钟离城如今军民挖洞穴居住、背着门板汲水,情况危急,我们战车奔驰、士兵疾行都怕来不及救援,怎能放慢速度!北魏军已落入我的谋划之中,你们不必担忧。”仅用十天就抵达邵阳。梁武帝预先告诫曹景宗说:“韦睿是你家乡有声望的人,应当好好敬重他!”曹景宗见到韦睿,礼节十分恭敬。梁武帝得知后说:“两位将领和睦,军队必定能成功。”

曹景宗与韦睿进军驻守邵阳洲,韦睿在曹景宗营地前二十里处,连夜挖掘长沟,树立鹿角栅栏,将洲截断筑城,距离北魏军城仅百余步。南梁太守冯道根能骑马丈量土地,根据马的步数分配筑城任务,天亮时营垒就已建成。北魏中山王元英大惊,用手杖敲击地面说:“这简直是神兵天降!”曹景宗等人的军队武器铠甲精良崭新,军容严整,北魏人望见后士气大挫。曹景宗担心城中军民恐慌,招募军士言文达等人潜水进城,送达梁武帝的敕令,城中军民才知道有外援,于是勇气倍增。

杨大眼的勇猛在军中首屈一指,他率领一万多骑兵前来交战,所到之处梁军纷纷败退。韦睿将战车排列成阵,杨大眼聚集骑兵包围,韦睿下令两千张强弩同时发射,箭矢穿透铠甲,杀伤大量北魏士兵。一支箭射中杨大眼的右臂,他只得率军退走。次日清晨,元英亲自率领大军来战,韦睿乘坐无装饰的木车,手持白角如意指挥军队。一天之内交战数个回合,元英最终撤军。北魏军队又在夜间前来攻城,箭矢如雨般密集。韦睿的儿子韦黯请求下城躲避箭矢,韦睿不许。军中士兵惊慌失措,韦睿在城上厉声呵斥,军心才安定下来。前往淮河北岸割草的牧人,都被杨大眼劫掠,曹景宗招募一千多名勇士,在杨大眼军营南面数里处筑垒,杨大眼前来攻打,被曹景宗击退。营垒建成后,派别将赵草驻守,此后北魏军再有劫掠者,都被赵草擒获,梁军这才得以正常放牧割草。

梁武帝命令曹景宗等人预先制造高大战船,使其与北魏的桥梁高度相当,制定火攻计策,令曹景宗与韦睿各攻一座桥:韦睿攻南岸的桥,曹景宗攻北岸的桥。三月,淮河水暴涨六七尺。韦睿派冯道根与庐江太守裴邃、秦郡太守李文钊等人乘坐斗舰一同出发,将邵阳洲上的北魏军队全部歼灭。又用小船装载茅草,浇灌油脂,紧随其后焚烧北魏的桥梁。火势借着风势愈发猛烈,烟尘遮蔽天空,敢死将士们拔掉栅栏、砍断桥梁,加之水流湍急,转瞬之间,桥梁和栅栏就被全部毁坏。冯道根等人都亲自上阵搏杀,士兵们奋勇作战,呼声震动天地,无不以一当百,北魏军队全线溃败。元英见桥梁断绝,便脱身弃城逃走,杨大眼也烧毁营寨撤离,各营垒相继土崩瓦解,北魏士兵纷纷丢弃武器铠甲争相跳水,淹死的有十余万人,被斩杀的也有十余万人。韦睿派人向昌义之报捷,昌义之悲喜交加,来不及回应,只高呼:“再生!再生!”各路军队追击北魏败军至濊水,元英单骑逃入梁城。淮河沿岸百余里内,尸体相互枕藉,梁军生擒五万人,收缴的物资、粮食、器械堆积如山,牛马驴骡不计其数。

昌义之感激曹景宗和韦睿,邀请二人共同聚会,设置二十万钱,以官员的身份赌博取乐。曹景宗掷骰子掷出“雉”(获胜点数),韦睿慢慢掷出“卢”(最大获胜点数),却立刻取回一个骰子翻转,说:“真是怪事!”于是变成“塞”(输的点数)。各路将领争相向朝廷告捷,唯独韦睿排在后面,世人尤其因此称赞他的贤德。梁武帝下诏增加曹景宗、韦睿的爵位和食邑,昌义之等人也各自获得不同等级的赏赐。

夏季,四月十六日,梁武帝任命江州刺史王茂为尚书右仆射,安成王萧秀为江州刺史。萧秀即将出发时,负责官员请求调拨坚固的船只作为他的斋舫(载运个人物品的船),萧秀说:“我怎能爱惜财物而不爱惜士兵呢!”于是将坚固的船只分配给幕僚属官,用破旧的船装载个人物品。不久遭遇大风,斋舫果然被吹坏。

四月二十四日,梁朝任命临川王萧宏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建安王萧伟为扬州刺史,右光禄大夫沈约为尚书左仆射,左仆射王莹为中军将军。

八月二十六日,梁朝宣布大赦。北魏有关部门上奏:“中山王元英谋划失误,齐王萧宝寅等人防守桥梁不坚固,都应处以死刑。”九月初八,宣武帝下诏,元英、萧宝寅免死,削除官籍贬为平民,杨大眼流放营州当兵。任命中护军李崇为征南将军、扬州刺史。李崇热衷于置办产业,征南长史狄道辛琛多次劝谏,李崇不听,辛琛便上书弹劾他。宣武帝下诏对二人都不予追究。李崇于是设酒宴请辛琛,说:“长史以后必定能担任刺史,只是不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上佐(幕僚长官)。”辛琛说:“若万一有幸担任刺史,希望能得到一位正直的长史,早晚能听到自己的过失,这是我的心愿。”李崇面露惭愧之色。

九月初八,北魏任命司空高阳王元雍为太尉,尚书令广阳王元嘉为司空。九月三十日,北魏开通斜谷旧道。

冬季,十月初八,任命五兵尚书徐勉为吏部尚书。徐勉精力过人,即使公文堆积如山、宾客满座,也能应对如流,手不停笔。他还博览群书,熟悉各学派典籍,对他人姓名都能避讳。曾在夜间与门生聚会,客人虞暠请求担任詹事五官,徐勉神色严肃地说:“今晚只能谈论风月,不能涉及公事。”当时的人都佩服他的无私。

闰十月初三,梁朝任命临川王萧宏为司徒、代理太子太傅,尚书左仆射沈约为尚书令、代理太子少傅,吏部尚书袁昂为右仆射。

闰十月初五,北魏皇后于氏去世。当时高贵嫔受宠且嫉妒心强,高肇权势倾动朝廷内外,于皇后突然患病去世,人们都归咎于高氏。宫廷之事隐秘,无人能知晓详情。

闰十月二十三日,北魏将顺皇后于氏安葬在永泰陵。

十二月初五,丰城景公夏侯详去世。

十二月十四日,北魏淮阳镇都军主常邕和献城投降梁朝。

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演,前人的教训,后人永远不会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