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驱蛊草:“林伯早有准备,我这就去点燃。”她悄悄绕到后门附近,点燃驱蛊草,烟雾飘向蛊阵,地上的石子突然动了起来,钻出几只黑色的蛊虫,很快被烟雾熏得逃走了。
“蛊阵破了!”李崇大喊着,带着兵士冲上去,玄镜司的兵士和幽冥道、突厥青鸾卫打了起来。陈默则带着晚卿、阿翠、李瑾瑶往天玑库后门跑,后门上刻着个青鸾纹的锁孔,正好能嵌入青鸾使的令牌。
刚要开锁,裴清晏就带着几个傀儡冲过来,手里的磁石杖一挥,吸住了陈默的短刀:“陈校尉,别白费力气了,天玑库今天注定要被打开,突厥的兵很快就会到长安,你们都得死!”
李瑾瑶握着双玉牌,玉牌泛出强光,射向裴清晏的眼睛:“我母亲呢?你把她藏哪儿了?”裴清晏的眼睛被晃得睁不开,磁石杖掉在地上,陈默趁机捡起短刀,砍向他的手臂:“说!青鸾使在哪儿?”
裴清晏惨叫一声,手臂流着血,却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身上的炸药:“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天玑库会和我一起炸了!”林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裴清晏的衣领,把他扔出老远,炸药“轰隆”一声爆炸,裴清晏被炸得粉身碎骨。
“快开锁!”陈默捡起青鸾令牌,嵌入锁孔,轻轻一转,后门“嘎吱”一声开了。里面是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壁上,嵌着不少磁石,还有几具傀儡,显然是最后一道防线。
李瑾瑶的母亲突然从通道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金钥匙:“快,青鸾使在前面的机关室,他要启动天玑库的兵器库,把兵器送给突厥人!这是打开机关室的钥匙,快阻止他!”
上元前尚宫局事:印落册定,钥守宫安
永徽六年上元节前三日,尚宫局的朱窗下堆着半叠文书,烛火跳着暖光,将案上“尚宫之印”的鎏金印边映得发亮。正五品林尚宫正捏着朱笔,逐页核对六局递来的文籍,玄色襦裙袖口沾了点墨渍,她却浑然不觉——再过五日,便是外命妇朝贺中宫的大日子,宫内廪赐、朝贺流程、宫闱安全,桩桩件件都容不得半分差错。
“林尚宫,司记局递来的上元廪赐文书,末页漏了番署加印,按例不能授行。”正六品司记薛氏捧着簿书进来,身后跟着正七品典记赵氏,赵氏怀里还抱着两册录目,女史小桃端着文书匣,亦步亦趋地跟着。薛司记将廪赐文书放在案上,指尖点着末页空白处:“已核对过出入录目,这册是给掖庭局宫女的米粮布帛明细,共三百二十六人,若今日不能印署发出,内官监没法行移外府,怕赶不上上元前发放。”
林尚宫抬眼,接过文书翻了两页,朱笔在录目上勾了勾:“典记去取司记局的副册,与正册逐人核对,确认人数与廪赐数额无误;女史小桃,取‘尚宫之印’来,待核对完毕,我与苏尚宫共同番署后,即刻加印。”说罢,她扬声唤外间:“传司簿局来一人,携宫人名籍册,核对掖庭局这三百二十六人的名册,莫要漏了新入宫的宫女,也别错算了致仕宫女的廪赐。”
不多时,正六品司簿郑氏便捧着厚厚的名籍册进来,女史阿芷跟在身后,手里攥着支炭笔。郑氏将名籍册摊在案上,指尖顺着页边的朱痕划过:“林尚宫放心,这册名籍是上月末刚更新的,新入宫二十七人已补录,致仕十九人已除名,我与典簿昨日核对过三遍,今日再与司记的廪赐明细对一对,绝无差错。”
这边正核对间,正五品苏尚宫提着襦裙进来,鬓边只插着支素银钗,神色温和却透着利落:“林姐姐,司言局来报,外命妇朝贺的传旨事宜已备妥,正七品典言李氏已带着掌言、女史拟好了传旨文书,就等咱们确认流程后,明日往各外命妇府上传旨。”
林尚宫放下朱笔,与苏尚宫一同走到另一张案前,司言局的传旨文书正铺在上面,女史四人捧着笔墨侍立。苏尚宫指着文书上的“朝贺流程”:“按例,外命妇辰时入掖庭门,司闱需提前开闩,核对身份后引入;巳时朝贺中宫,司言传旨,宣中宫赐礼;午时赐宴,廪赐需在赐宴后发放,正好与今日核对的廪赐文书衔接。”
“司闱那边呢?”林尚宫追问,“掖庭门、太极宫侧门的管键,需提前排查,朝贺当日司闱六人轮值,典闱、掌闱协助,绝不能出半点疏漏。”
话音刚落,正六品司闱王氏便匆匆进来,手里攥着支木牌——那是宫闱管键的查验牌,牌上刻着各宫门的名号。王氏躬身道:“回二位尚宫,昨日已带典闱、掌闱排查了十二处宫门,唯有掖庭门的西侧门闩略有松动,今日已让工匠修好,女史已将查验结果录册,特来报备。”
林尚宫点头,接过查验册翻了翻,与苏尚宫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在廪赐文书、传旨文书、宫闱查验册上签下姓名,苏尚宫抬手:“小桃,取印。”
女史小桃连忙捧来“尚宫之印”,鎏金印身沉甸甸的,林尚宫按住印面,在文书末页的番署处轻轻一压,朱红印纹清晰落下,与二人的签名相映。“司记,印署完毕,即刻将廪赐文书牒付内官监,让他们速行移外府;司言,明日清晨传旨,务必将朝贺时间、礼仪说清;司簿,今日再核对一遍名籍,明日赐廪时,与掖庭局一同清点;司闱,朝贺当日辰时前,再查一遍各宫门管键,若有问题,即刻来报。”
“喏!”薛司记、郑司簿、王司闱一同躬身应下,各自捧着文书、名册退去,女史们亦紧随其后,尚宫局内只剩烛火轻响,案上的文书已整整齐齐叠好,“尚宫之印”静静躺在一旁,映着两位尚宫的身影——她们虽只是正五品,却掌导引中宫、总领四司,一枚印、一册籍、一把钥,皆是宫内安稳的根基,上元前的忙碌,只为换得朝贺有序、宫闱安宁。
烛火又燃了半盏,林尚宫刚将案上文书归整妥当,外间便传来急促却规整的脚步声——是典记赵氏捧着司记副册回来,身后还跟着内官监的小太监刘忠,刘忠手里捧着那册刚送去的廪赐文书,神色有些局促。
“回二位尚宫,内官监核对文书时,见新入宫的二十七名宫女,廪赐皆按‘三等宫女’标准注录,可外府传来的旧例册里,新入宫三月内当按‘四等’发放,监正不敢擅断,特让小的将文书送回,请尚宫局再核。”刘忠躬身回话,指尖轻轻点着文书上标注的“新入宫宫女”一栏,生怕触怒二位尚宫。
林尚宫眉头微蹙,随即看向刚走到门口的郑司簿:“司簿,新入宫宫女的廪赐等级,名籍册上可有标注?”郑司簿连忙将名籍册翻至“新入宫”一页,女史阿芷递上炭笔,郑司簿指尖划过朱痕:“回林尚宫,这二十七人皆是上月廿五入宫,按宫规,新入宫三月内为‘试役期’,廪赐确按四等——米二石、布一匹,是典簿昨日核对时,误将‘试役期’注为‘常役期’,才致司记按三等录册,是司簿局的疏漏。”
“既知疏漏,便速改。”苏尚宫语气平和,却没半分拖沓,“典记即刻回司记局,重新拟写廪赐明细,将新入宫二十七人的等级更正为四等;司簿带着名籍册,与典记一同核对,确保数额无误;女史小桃,重新备好印泥,待新文书拟好,咱们即刻番署加印,莫要误了内官监行移外府的时辰。”
“喏!”赵氏与郑司簿齐声应下,捧着册籍匆匆去了。刘忠松了口气,躬身道:“多谢二位尚宫体谅,小的在门外候着,文书一好,便即刻带回内官监。”林尚宫点头应允,刘忠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这边刚忙完,司闱王司闱便带着正七品典闱孙氏、正八品掌闱周氏进来,掌闱周氏手里还拿着一把铜钥,钥齿上沾着点木屑。“回二位尚宫,方才再查掖庭门管键,发现西侧门的铜钥与门闩齿痕偏差半分,虽能开闩,却恐朝贺当日人多手忙,出现卡滞。工匠已来调试过一次,仍有偏差,掌闱已将旧钥带来,想请二位尚宫定夺,是换一把新钥,还是让工匠再修一次。”
林尚宫接过铜钥,指尖摩挲着钥齿,又看向苏尚宫:“朝贺当日,掖庭门需同时开东、西二门,若铜钥卡滞,外命妇排队等候,既失礼仪,亦恐生乱。典闱留二人守掖庭门,防止有人擅动管键;掌闱带着旧钥,去内作局请最好的铜匠,即刻铸一把新钥,今日亥时前务必带回,由司闱、典闱、掌闱三人共同查验,确认与门闩契合后,交由女史录册存档,旧钥即刻销毁,免得混淆。”
王司闱三人躬身领命,掌闱周氏捧着旧钥匆匆去了。此时,司言局的典言李氏也来了,手里捧着外命妇朝贺的排序册:“回二位尚宫,外命妇按品阶排序已拟好,一品国公夫人居首,二品郡公夫人次之,只是博陵郡夫人昨日递来文书,说辰时需送孙儿入国子监,想请旨将朝贺位次稍往后挪,不知二位尚宫是否需先与中宫报备?”
苏尚宫接过排序册,与林尚宫一同翻看:“博陵郡夫人是二品,按例排在第五位,若往后挪至第十位,需与前后几位外命妇的品阶核对,莫要乱了规制。司言先去司簿局,查博陵郡夫人的朝贺记录,确认她过往无无故迟到之例;再拟一份启奏文书,说明缘由,待咱们核完后,明日与传旨文书一同呈中宫,请中宫定夺,不可擅自更改位次。”
“喏!”李典言应下,捧着排序册退了出去。
夜色渐深,尚宫局的烛火依旧明亮。郑司簿与赵典记捧着更正后的廪赐文书回来,二人核对无误后,林尚宫与苏尚宫提笔番署,小桃递上印泥,“尚宫之印”落下,朱红印纹清晰地盖在文书末页,刘忠连忙接过,快步往内官监去;掌闱周氏也带回了新铸的铜钥,王司闱、孙典闱与她一同查验,铜钥插入门闩,轻轻一拧便开,毫无滞涩,女史随即录册存档;李典言也带回了博陵郡夫人的朝贺记录,启奏文书拟得规整,只待明日呈中宫。
林尚宫看着案上重新归整好的文书、新钥的存档册,轻轻舒了口气。苏尚宫给她续了杯热茶,笑道:“虽多了些波折,却都一一理顺了,明日传旨、发廪赐、验新钥,上元朝贺的根基,算是稳了。”
烛火映着二人的身影,案上的“尚宫之印”与新铜钥静静躺着,一枚掌六局文书的出入定夺,一把守宫闱门户的安危,在这上元节前的深夜,无声守护着宫内的秩序与安宁。
次日天刚破晓,尚宫局的烛火还未熄,外间已传来内官监的脚步声。李监正捧着外府回函进来,身后小太监扛着半箱录目册,躬身向林、苏二位尚宫行礼:“回二位尚宫,昨日尚宫局牒发的廪赐文书,已行移至京兆府外府,外府回函称,米粮布帛皆已备妥,唯新入宫宫女所需的四等布帛,因近日京中百姓上元置衣,暂缺十五匹,需延迟一日送达。”
林尚宫接过回函,眉头微蹙,转头看向郑司簿:“司簿,查掖庭局常役宫女的廪赐布帛,是否有历年结余?若有,先调拨十五匹补足新宫女所需,待外府布帛送到,再归还原数——绝不能让上元廪赐拖到节后。”郑司簿立刻翻出名籍旁的“廪赐结余册”,指尖划过朱痕:“回林尚宫,掖庭局去年冬节廪赐结余二十匹布帛,皆由司簿局登记在册,可即刻调拨。”
“既如此,苏尚宫与我共同拟一份‘调拨牒’,番署加印后,牒付掖庭局张令,让他派人来尚宫局核对结余册,凭牒领布帛。”林尚宫说罢,苏尚宫已取来空白牒纸,朱笔飞速写下调拨事由与数额,二人签名后,小桃递上“尚宫之印”,印纹落下,郑司簿便捧着牒纸与结余册,往掖庭局去了。李监正松了口气:“有二位尚宫统筹,外府延迟的事便不算事,小的这就回内官监,让外府加快筹备,明日务必将布帛送齐。”
未过半个时辰,郑司簿便与掖庭局张令一同回来,张令手里捧着领物回执,身后宫女推着小推车,车上叠着十五匹浅青布帛,整整齐齐。“回二位尚宫,已核对结余册与调拨牒,布帛数额无误,回执已番署,特来报备。”张令躬身递上回执,郑司簿接过,与女史阿芷一同核对签名,确认无误后,归入司簿局的廪赐档案。
这边刚处理完布帛之事,司言局李典言便带着司宝局的人进来——司宝局掌宫内宝器、礼器,上元朝贺时,中宫赐给外命妇的玉佩、银钗,需由司宝局提前清点,再凭尚宫局的文书领取。司宝局王司宝捧着宝器清册,笑道:“二位尚宫,朝贺所需的赐礼已清点完毕,共一百二十八件,皆按外命妇品阶分类,清册已拟好,需尚宫局番署加印后,方可凭册交付司言局,明日传旨时一并带去各府。”
苏尚宫接过清册,与李典言核对外命妇人数:“一品国公夫人赐羊脂玉佩,二品郡公夫人赐银鎏金钗,与清册标注一致,无差错。林姐姐,咱们番署后加印,让司宝局先将赐礼封存,明日辰时前,由司言局派人凭册领取,沿途由司闱局派两名掌闱护送,防止遗失。”林尚宫点头应允,二人签名加印后,王司宝捧着盖印的清册,满意地退去了。
临近午时,司膳局吴司膳也寻到尚宫局,手里捧着礼宴食单:“回二位尚宫,上元外命妇朝贺后的赐宴,食单已拟好,需用的江南鲜笋、淮扬鲜鱼,皆已由司农寺外府送至,唯宫廷特供的‘上元糕’,需用尚宫局牒发文书,去内作局领取专用的蜜饯馅料——内作局说,馅料是按尚宫局核定的宴客人数制作,无牒不发。”
“司膳局办事倒是细致。”苏尚宫笑着取来空白文书,写下“上元赐宴需领蜜饯馅料五十斤”,递给林尚宫核对,“司膳局宴客人数是一百二十八人,每人一份上元糕,五十斤馅料正好,无多无少。”林尚宫点头后,二人番署加印,将文书交给吴司膳:“凭此牒去内作局,若有馅料数额偏差,即刻来尚宫局报备,咱们再协调内作局补做。”吴司膳接过文书,躬身道谢后,匆匆往内作局去了。
傍晚时分,郑司簿从掖庭局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回二位尚宫,掖庭局已按司簿局核定的名籍,将上元廪赐的米粮布帛分好,新宫女的布帛也已补齐,明日清晨便可发放;司闱局王司闱也来报备,掖庭门新铜钥已与掖庭局的引导宫人交接,明日辰时开闩时,由司闱与掖庭宫人共同查验,确保外命妇入内顺畅。”
林尚宫看着案上堆叠的回函、牒纸与清册,每一份都盖着“尚宫之印”,每一页都记录着与内官监、掖庭局、司宝局、司膳局、内作局的协作痕迹——尚宫局虽只是总领六局,却像一根纽带,一头连着宫内诸司的文书印署,一头牵着外府与其他监局的行移调度,一枚印定流程,一纸牒通协作,一把钥连宫闱,方能让上元朝贺的筹备,步步稳妥。
郑司簿刚汇报完掖庭局与司闱局的事,外间又传来司闱王司闱的脚步声,这次她没带典闱、掌闱,只手里攥着张查验记录,神色比之前凝重些:“回二位尚宫,方才去与掖庭局交接新铜钥时,顺带查了临川公主府的侧门管键——按例,公主府侧门钥匙应由司闱局与公主府管事共同保管,今日却发现,公主府管事手里的钥匙,齿痕与司闱局存档的不符,像是新铸的,且钥匙上还沾着点西域安息香的味道,不是宫里头常用的熏香。”
林尚宫接过查验记录,指尖点着“临川公主府侧门”一栏,眉头微蹙:“公主府侧门钥匙需经尚宫局核准备案,方可新铸,临川公主府并未递来新铸钥匙的文书,怎会有新钥匙?司闱,你派两名掌闱,明日起暗中盯着公主府侧门,记录进出人员与物资,若有可疑的木箱、布包,即刻来报,且不可惊动对方。”王司闱躬身应下:“喏!老奴已让掌闱周氏带着人,明日辰时便去值守,绝不漏过半点动静。”
王司闱刚退去,司簿郑司簿忽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掏出张名籍副页:“回二位尚宫,方才核对外命妇朝贺名册时,发现临川公主府递来的名单里,多了位‘宝昌号’掌柜的家眷,标注为‘远亲,封五品安人’,按例,商户家眷封五品,需经户部核准备案,可司簿局并未收到户部的牒纸,我正想向二位尚宫请示,是否要去内官监查下备案。”
苏尚宫接过名籍副页,与林尚宫一同翻看:“‘宝昌号’半年前换了掌柜,此前从未听说与临川公主府有亲眷关系,且商户家眷封品,户部牒纸不可少,此事蹊跷。郑司簿,你明日去内官监交接廪赐档案时,顺带查下这位‘五品安人’的备案,若没有户部牒纸,便拟一份启奏文书,说明情况,待咱们核完后,呈中宫定夺,不可轻易将其列入朝贺名单,免得混进无关之人,扰了朝贺秩序。”郑司簿点头:“喏!老奴明日一早便去查,绝不疏忽。”
这时,司宝局的小吏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空的锦盒,神色慌张:“回二位尚宫,方才封存外命妇赐礼时,发现少了一件一品国公夫人的羊脂玉佩,锦盒上的锁完好,却不见玉佩,司宝局已查过库房,没发现失窃痕迹,怕是在从库房运到司宝局的路上出了差错,特来请尚宫局牒发文书,去内官监调沿途的值守记录,追查玉佩下落。”
林尚宫神色一沉:“赐礼关乎朝贺礼仪,绝不能出半点差错。苏尚宫,你与我共同拟一份‘追查牒’,番署加印后,让司宝局持牒去内官监,调未时到申时的库房至司宝局沿途值守记录,同时让司闱局派掌闱,协助司宝局追查,若今日能找到玉佩,便即刻封存;若找不到,明日一早,让司宝局从备用宝器里挑一件同等品阶的羊脂玉佩,补入赐礼,绝不能耽误明日传旨。”
苏尚宫立刻取来空白牒纸,朱笔写下追查事由,二人签名后,小桃递上“尚宫之印”,印纹落下,司宝局小吏捧着牒纸,匆匆往内官监去了。林尚宫看着案上的名籍副页、查验记录,轻轻叹了口气:“今日琐事多,且多有蹊跷,不管是公主府的新钥匙,还是‘宝昌号’的家眷封品,亦或是失窃的玉佩,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咱们明日需多留个心眼,既要顾好朝贺筹备,也要查清楚这些蹊跷事,免得给人钻了空子,扰了宫内安稳。”
苏尚宫点头,给案上的文书又归整了一遍:“姐姐说得极是,明日各局按今日安排行事,咱们二人也多盯着些,定能既保朝贺顺遂,又查清楚这些事,护着宫内安稳。”
苏尚宫给案上的烛火添了点灯油,笑道:“明日司言传旨、司簿发廪、司闱守门,各局按今日协调的流程来,上元朝贺定能顺遂。”烛火映着案上的印信与文书,窗外已渐起上元节前的灯笼光,各部门协作的暖意,比烛火更甚,护着这宫廷,慢慢迎向热闹安稳的上元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