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不舍与焦急。
“不要啊师傅！您走了我们怎么办？”何玉金急道。
“是啊师傅，安阳需要您！那么多病人需要您！”马勃也跟着说。
林远志摇摇头：“如果不能坐堂看诊，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或许，我会趁这个机会，去各地游历，拜访一些隐于市井或乡野的名医，交流学习。”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歉意，“只是那样的话，行程不定，恐怕不方便带着你们两人。”
听到这话，何玉金和马勃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低下头，情绪低落。
茶馆雅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茶香默默流淌。
过了一会儿，何玉金忽然抬起头，眼神重新亮起光芒，语气坚定地说：“师傅，您别太悲观！您现在名气这么大，网上支持您的人那么多！每次您出诊或者有什么消息，关注度都那么高！他们要是敢无缘无故封您的门诊，难道不怕引发巨大的网络舆论压力吗？”
林远志看着她充满希望的脸，微微一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看透世事的淡然：“玉金，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若真想动手，总能找到看似合规合理的理由。网络舆论…有时力量很大，有时又很无力。”他放下茶杯，“当然，也不用那么悲观。我只是提前给你们打个‘强心针’，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变故来得太突然，你们承受不住。”
他站起身，拍了拍两个徒弟的肩膀：“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明天，门诊照常开业。”
第二天上午，小林门诊依旧准时开门接诊。
一切似乎如常，但何玉金和马勃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不安的紧张感。
他们做事更加小心翼翼，时刻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十一点半，送走最后一位预约病人，三人正准备关门休息。
这时，一个身形精干、留着板寸头、穿着普通但难掩一股锐利之气的中年男子，步伐沉稳地走进了门诊。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林远志，语气平淡：“您就是林远志林医生吧？”
林远志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是？”
“我家领导想请您去东方饭店见个面，吃个便饭。”男子言简意赅，没有多余废话，也没有报上姓名和来历。
“领导？哪位领导？”林远志微微皱眉。
“燕京来的。”男子回答依旧简短，“具体身份，不方便多说。您去了自然就知道。”他的站姿和眼神，透着一股军人般的硬朗和纪律性。
林远志沉吟片刻，问道：“我可以带我的徒弟一起过去吗？”
“不行。”男子拒绝得干脆利落，“领导只请了您一位。”
一旁的何玉金立刻警惕起来，上前一步挡在林远志身前，语气带着维护：“对不起，先生。你既不表明身份，也不说具体什么事，就要带我师傅去一个陌生地方？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安全？”
马勃也附和道：“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陷阱？师傅，别去！”
平头男子脸色一沉，目光扫过何玉金和马勃：“东方饭店是会员制，安保严格，能出什么问题？领导请客，是给你面子！”
林远志抬手，示意两个徒弟稍安勿躁。
他看向平头男子：“如果随便来个人，不说姓名来历，就要请我去吃饭，我就得去？那我林远志成什么了？陪客应召的吗？”
他顿了顿。
“回去告诉你家领导：要看病，就按规矩，在我这里预约挂号。要交朋友，就光明正大，别躲躲藏藏。恕不奉陪。”
说完，他不再看那男子，对何玉金和马勃道：“金玉，马勃，收拾东西，我们去吃饭。”
平头男子显然没料到林远志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盯着林远志的背影，咬牙道：“你知道你拒绝的是谁吗？！”
林远志头也没回，只留下一句：“我不管他是谁。”
男子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地转身快步离去。
何玉金和马勃松了口气，围上来。
“师傅，您刚才太帅了！就该这样！”何玉金又说，“那人的姿势看起来……有点像军人？”
马勃则若有所思：“燕京来的领导？还通过这种神秘方式邀请，太奇怪了。燕京可是全国医疗资源最好的地方，他们怎么会专门来找师傅您？”
林远志笑了笑，目光望向窗外：“燕京名医再多，也总有他们治不了的病。”他收回目光，“不用乱猜。如果那人真别有所求，肯定还会再来的。走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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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市最高档的东方饭店，龙号包厢内。
气氛静谧而凝重。
那位平头男子正垂手站立，低声向主位上的一位年轻人汇报。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穿着合体的灰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但眉宇间锁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与焦虑。
他端着一杯酒，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听完汇报，年轻人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哼一声：“呵，跟我摆架子？有点意思。”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锐利，“我就不信，在安阳这小地方，还有我请不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