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他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这风格……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看起来还挺可爱,挺治愈的嘛!”
跟之前佐助住的时候那种简洁到近乎苦修的风格完全不同。
宇智波初纯听到他的评价,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又带着点诱惑的笑容,对着鬼灯水月发出了邀请:
“嗨,水月~”
“要不要去我的宇智波国玩玩?”
她眨了眨眼,语气充满了自信,
“里面现在可有不少好东西,保证比你待在这个阴沉沉的地方有趣多了!”
鬼灯水月本就是爱凑热闹、追求享乐的性子,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
他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宇智波初纯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
“可以啊!听起来不错!”
“不过——”
他拖长了调子,强调道,“你请客啊!”
说完,他还不忘扭头对着不远处正偷偷往这边瞄、脸上还带着点昨天羞愤余韵的香磷喊道:
“喂!香磷!初纯小姐请客去她的地盘玩,你去不去啊?”
他这分明是在故意搅浑水,想把所有人都拉进这场由宇智波初纯主导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娱乐活动中。
香磷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扶了扶眼镜,看着宇智波初纯那笑吟吟,在她看来就是不怀好意的脸,又想想昨天鬼灯水月那些混账话和佐助君冰冷的眼神,一时间纠结万分,去也不是,不去又有点好奇……
宇智波初纯则对鬼灯水月的勾肩搭背似乎并不介意,反而对他主动拉人的行为颇为满意,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看来,我的宇智波国很快就要迎来第一批游客了?)
(不错不错,热闹点好!)
宇智波初纯看着香磷那副纠结又带着点警惕的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捏着下巴,用一种略带惋惜实则根本没放在心上的语气说道:
“嘛,算了算了~”
“香磷小姑娘不想去就算了,不强求。”
她立刻就把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转而一把抓住鬼灯水月的手腕,无视了他还搭在自己肩上的另一只手,兴致勃勃地就往外拖,
“走走走!水月,我们出发!”
她拉着鬼灯水月,风风火火地就往基地外走,整个过程完全无视了刚刚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正准备外出、恰好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看着这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离开,尤其是宇智波初纯那副完全把他当空气的态度,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冷着脸继续走自己的路。
一出基地,宇智波初纯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给鬼灯水月描述她宇智波国的美好:
“我跟你说,水月,我那边现在可有意思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
“有超级大的冰淇淋沙场!冰淇淋店有游乐场!”
“各种口味的冰淇淋随便吃!”
她比划着,继续加码,
“还有哦!加了红果汗草莓酱红豆的奶茶!”
“对了对了,还有冰冰凉凉的西瓜汁!”
“管够!”
鬼灯水月本来就是个吃货,一听有这么多好吃的,还是免费的,立刻把什么宇智波复兴、佐助的冷脸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紫色眼睛里放出了光,咽了口口水:
“真的假的?这么好啊?!”
“那我可得好好试试看!”
两人一个兴致勃勃地介绍尽管用词有些奇怪,一个满怀期待地附和,就这么吵吵闹闹、勾肩搭背地朝着宇智波国的方向走去,把基地的压抑和某个人的低气压彻底甩在了身后。
鬼灯水月跟着宇智波初纯踏入宇智波国的边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紫色的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只见原本应该阴雨连绵、破败压抑的雨之国,此刻竟完全变了模样!
天空虽然不算晴朗,却明亮柔和,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灰暗。最显眼的是那气势恢宏、充满了宇智波特色的黑瓦白墙大门,门上巨大的宇智波团扇族徽熠熠生辉。
而大门之内,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宽阔整洁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有卖各种精致和服和忍具的商铺,也有香气四溢的美食街,甚至还有摆满地摊、售卖各种新奇小玩意的集市!人们大多是原本雨之国的居民,但神情已然不同脸上带着轻松甚至有些茫然的笑意,穿梭其间,俨然一派繁荣景象!
“这、这还是我以前来过的那个雨之国吗?!”
鬼灯水月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出了惊叹。
宇智波初纯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厉害”的得意表情,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哼哼~怎么样?”
“我厉害吧?”
“是不是比以前那个鬼地方强了一万倍?”
她正沉浸在鬼灯水月的震惊和自己改造成功的喜悦中,忽然,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怨气的查克拉自身后猛地袭来!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得瑟瞬间僵住,她猛地一转头——
只见宇智波带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双手抱胸,靠在一根装饰性的廊柱上。虽然他脸左上有伤疤,但那周身散发出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念和低气压,简直比雨之国原来的天气还要阴沉!
他盯着宇智波初纯,声音咬牙切齿,带着十足的控诉:
“宇智波初纯!”
“你这家伙!到底跑去哪里鬼混了?!”
“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直接丢给我管理?!”
他伸手指了指这片热闹非凡、但显然需要大量精力维持秩序的宇智波国,
“你知道每天要处理多少破事吗?!”
“你知道面对那些吵吵嚷嚷、动不动就为鸡毛蒜皮小事来找我的老头子们有多头疼吗?!”
“你倒好,跑出去逍遥快活,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些?!你好意思吗?!”
带土越说越气,简直像是被无良老板压榨了全部劳动力的悲惨员工,终于逮到了翘班逍遥的老板,怨气冲天!
宇智波初纯被他这连珠炮似的控诉砸得有点懵,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心虚,她眨了眨眼,干笑了两声:
“呃……这个嘛……”
“我这不是……去为宇智波国的繁荣发展,寻找新的……呃,合作伙伴和娱乐项目了嘛!”
她连忙把身边的鬼灯水月往前推了推,试图转移话题,
“你看!我还带回了新的客人呢!水月,快跟带土打个招呼!”
鬼灯水月看着眼前这个怨气比鬼还重的宇智波带土,又看看一脸心虚的宇智波初纯,紫色眼珠转了转,非常识趣地举起手,露出了一个无辜又带着点看戏的笑容:
“哟~带土前辈,好久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宇智波带土根本不吃她转移话题这一套,怨气十足地打断:
“少来这套废话!”
他伸手指向中心区域那座最高的、被改造得最具宇智波风格的塔楼,
“是老头子叫你!”
“立刻!马上!”
“啊?现在?”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心虚瞬间变成了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或许是怕斑哥对她擅自离开、还把烂摊子丢给带土的行为不满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但斑哥召唤的优先级,也顾不上显摆她的宇智波国和招待新客人了。
“啧,麻烦……”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动作却毫不含糊。她迅速摸向自己的钱包万能的袖袋,直接从里面掏出了厚厚一沓面值一百的纸币,看也不看就塞到了旁边还在看戏的鬼灯水月手里,粗略一看,至少有十张!
“水月!你自己先随便逛逛!想吃什么玩什么随便买,算我的!”
她语速飞快,
“我有急事,必须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她根本不给鬼灯水月反应的时间,整个人瞬间化作一片绚丽而虚幻的蝴蝶光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花,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沓钞票轻飘飘地落在鬼灯水月手中。
鬼灯水月捏着手里那沓实实在在的钞票,看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旁边怨气还没消散的宇智波带土,紫色眼睛里充满了还有这种好事?的惊喜和茫然。
“呃……这就走了?”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请客倒是挺大方的嘛!”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他立刻把刚才那点小插曲抛到脑后,兴高采烈地转身扎进了热闹的街市,准备好好享受这趟公费旅游了。
而宇智波带土,看着宇智波初纯又一次用这种花里胡哨的方式溜走,脸色更黑了,周身的怨念几乎要凝结成水滴。
(又跑?!)
(每次都这样!!!)
他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在一阵幻蝶光影中迅速凝聚,出现在宇智波斑处理公务的房间内。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混合着些许歉意和乖巧的笑容,声音轻快地打招呼:
“斑哥,早上好呀~”
“抱歉抱歉,刚才有点小事,耽误了一会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宇智波斑的脸色,试图判断他是否因为自己的迟到和之前的甩手掌柜行为而不悦。
宇智波斑正低头批阅着一些关于宇智波国建设和管理的文件,这些原本应该是带土或者初纯的工作,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起头。
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并没有看向她带来的任何报告或解释,而是直接穿透了表象,牢牢锁定了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能直接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和小心思。
他没有回应她的问候和道歉,而是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出了一个让宇智波初纯心脏骤停的问题:
“你的回忆里……”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清晰,
“那个两个孩子……”
“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
“是你的另一个世界吗?”
“!!!”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她所有的准备好的说辞、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他看到了?!)
(在共享记忆的时候……他不仅看到了我筛选过的部分,还捕捉到了关于孩子的蛛丝马迹?!)
(而且……他直接猜到了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慌乱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反应,只是僵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宇智波斑看着她这副反应,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没有催促,只是用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眼眸,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宇智波初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垮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不再试图维持任何伪装,直接走到一旁,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
“是的……”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疲惫和坦然,
“你看到的那些回忆……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飘忽,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过去:
“在那个世界……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原本……是泉奈哥和你的孩子。”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意味,
“后来……我嫁给了千手柱间。”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和他……有了一儿一女。”
她摸了摸鼻子,表情有点微妙,
“额……后来又给千手扉间……生了一个女儿。”
提到建村,她的语气稍微明朗了些,带着点属于她那个世界的成就感和理所当然:
“我们两族建村是分开的。”
“我们宇智波这边,就叫宇智波村。”
她撇了撇嘴,带着点嫌弃,
“千手那边嘛……还是老样子,叫木叶。”
最后,她的神情黯淡下来,带着困惑和一丝不甘:
“我本来……在那个世界活到六十七岁,寿命终尽,正常去世了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一闭一睁,就掉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窝火的事情,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布满了咬牙切齿的愤怒和屈辱,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最可气的是——!”
“刚来这里没多久!”
“就被宇智波佐助那个臭小子!”
她指着自己光滑的脸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痛感,
“结结实实地打了一脸拳头!”
“丢死人了!!!我宇智波初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她气得胸口起伏,显然对那一拳耿耿于怀,甚至暂时冲淡了提起另一个世界往事时的复杂情绪。
宇智波斑静静地听着她的叙述,从另一个世界的血脉纠葛,到建村模式,再到她的死亡与穿越,最后落到对宇智波佐助那一拳的愤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古井般幽深,映照着宇智波初纯激动又带着点委屈的身影。
信息量巨大,且荒诞离奇。
但不知为何,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真实性。
(另一个世界……泉奈和我的孩子……嫁给千手柱间……分开建村……六十七岁寿终……穿越……)
(以及……被佐助打了一拳,没阻止)
宇智波斑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文件上轻轻敲击着,消化着这远超常人理解范畴的真相。
宇智波初纯发泄完对宇智波佐助的怨气,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那里是她一手打造的、热闹繁华的宇智波国街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与她记忆中任何一个宇智波族地都截然不同。
看着这片喧嚣,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但语气依旧带着难以释怀的憋闷,她转过头,对宇智波斑说道:
“斑哥,抱歉。”
“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小题大做。”
“但我真的没办法忍下这口气,不和宇智波佐助那小子动点真格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执拗,
“因为我活这么久……头一次被同辈……不,甚至可以说是后辈,用这么丢脸的方式打了一拳!”
“这口气要是不出,我念头不通达!”
她似乎想从宇智波斑这里得到一些理解,或者至少是默许她去找宇智波佐助的麻烦。
但很快,她的思绪又飘向了更深远的地方。她抬起头,看着宇智波斑那深邃难测的脸庞,问出了另一个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斑哥……”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他们……”
“最后是以秽土转生的形态消失了……”
“还是……真的复活了?”
她想知道,在那个世界的终局里,她名义上的丈夫千手柱间和她那个关系复杂、还生了一个女儿的千手扉间,最终得到了怎样的归宿。
是随着术式解除而回归净土,还是真正地重获新生,留在了这个他们曾经梦想过、却最终以另一种诡异方式部分实现了,木叶留存的世界?
宇智波初纯问完那个关于千手兄弟归宿的问题后,便转过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那片属于她的、喧嚣而充满生机的宇智波国街景。
她没有立刻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仿佛答案本身并不如提出这个问题更重要。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声。
良久,宇智波斑那低沉而平静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默:
“秽土转生……解除了。”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连同其他被召唤的亡者一样,在轮回天生之术的光芒中,灵魂得以安息,秽土塑造的身躯化作光点,回归了他们本该长眠的净土。
他没有复活。
他们也没有复活。
这个答案,似乎早在宇智波初纯的预料之中。
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悄然划过心底。她依旧望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窗外,是她强行改造出的、充满宇智波印记的理想国。
窗内,是知晓了另一个世界丈夫与……复杂关系者最终归宿的、来自异世的孤魂。
宇智波斑看着她映在玻璃上的、有些模糊的侧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思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深邃。
有些过往,随着亡者的安息,或许也该彻底埋葬了。
宇智波初纯依旧望着窗外那片不属于她记忆、却由她亲手缔造的喧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和笃定,清晰地传入宇智波斑的耳中。
“斑哥……”
“我留给你的这一切……”
“这个宇智波国,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
她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
“你自己……好好处理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不舍,没有眷恋,反而像是一个交托完任务的过客,带着一种抽离般的淡然。
“因为……”
她终于完全转过头,正视着宇智波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却仿佛看透了一切根源的笑容,
“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早晚……”
“会像来时一样……”
“消失不见的。”
这句话,她说得云淡风轻,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现实的根基上。
她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预言,而是在陈述一个她早已认知到的、冰冷的事实——她是一个误入此世的异客,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随时可能醒来的幻梦。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胡闹,可以任性妄为地改造,可以对着宇智波佐助喊打喊杀……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终将与她无关。她只是短暂地,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一些属于宇智波初纯的、浓墨重彩又乱七八糟的印记。
而现在,她将这份遗产,连同所有的麻烦和可能性,一并交还给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凝视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片与往常的狡黠、愤怒、得意都截然不同的、近乎虚无的平静。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世界之外的疏离感。
他没有问她为何如此确定,也没有质疑她的话语。
他只是沉默地接收了这个信息,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漩涡在缓缓转动。
(不属于此世……)
(终将消失……吗?)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斑哥,你能在我消失之前,找到你在这个世界的答案吗?)
(还是说……会和我一样,最终也只是……一场空呢?)
她心中掠过一丝无人能察的怅然,随即又被惯有的、没心没肺的洒脱所取代。
反正,她迟早是要走的。
宇智波初纯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却带着诀别意味的笑容,她最后看了一眼宇智波斑,语气轻快地说道:
“斑哥~”
“对带土那小子好一点吧,他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但干活还是挺卖力的。”
她像是交代后事一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这个宇智波国嘛,就交给你们两个大男人去打理啦!”
“要是遇到什么生意上的麻烦,搞不定的话……”
她眨了眨眼,指尖萦绕起一丝幻蝶的光屑,
“就用我留下的蝶幻兽联系我吧……嗯,在我还没消失之前,应该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话音落下,她不再有丝毫留恋,整个人的身影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虚幻,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般蒸发、消散。
下一秒,她的身躯彻底分解成无数只闪烁着瑰丽光彩的幻影蝴蝶,它们翩跹起舞,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绚烂的轨迹,然后便如同融入了空气一般,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不见。
房间里,只剩下宇智波斑独自一人,以及窗外那片由她一手打造、如今却失去了造物主的喧嚣。
他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消失的地方,久久未动。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清冷的梅花香气,以及那幻蝶振翅时带来的、微不可查的查克拉波动。
(蝶幻兽……吗?)
宇智波斑缓缓抬起手,一只极其微小、几乎与光同尘的透明幻蝶悄然落在了他的指尖,微微颤动着翅膀。
他看着这只小小的造物,那双看惯了生死与轮回的黑眸中,第一次映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而幽微的波澜。
这个来自异世的妹妹,如同她突兀地降临一般,又如此洒脱地留下了巨大的烂摊子后,翩然离去。
而她最后那句对带土好点,和她留下的这只小小的联络工具,或许是她在这段短暂的异世之旅中,除了那堆麻烦之外,留下的唯一一丝……属于家人的、别扭的温情。
宇智波斑缓缓收拢手指,那只幻蝶融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他转身,望向窗外那片名为宇智波的国度,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无论她来自何方,终将去往何处。
此刻,这里是他宇智波斑的疆域。
而她的遗产,他收下了。
宇智波初纯悠闲地靠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山谷中,宇智波佐助正与几名雷之国忍者激战。雷光闪烁,苦无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她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里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充满了看戏般的兴味,甚至还带着点挑剔和嫌弃。
看着宇智波佐助虽然动作依旧凌厉,查克拉运用也堪称精妙,但解决掉最后一名敌人时,呼吸明显比平时急促了几分,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宇智波初纯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下方的佐助清晰听到的音量,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诶——”
她拖长了调子,
“你的体力和精力……怎么这么弱啊?”
“就这么几个杂鱼,居然费了这么半天功夫?”
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令人失望的景象,
“唉……”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们那时候……”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股子老娘当年如何如何的优越感和对后辈的失望,已经淋漓尽致地传递了过去。
正在调整呼吸的宇智波佐助,听到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动作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轮回眼冰冷地锁定树梢上那个悠闲看戏的女人,握着草雉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个女人……!)
(阴魂不散!)
他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只是用更加冰冷的目光回敬过去,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宇智波初纯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评价和比较,显然已经又一次成功地膈应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