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佐助那副懒得搭理她、转身欲走的冷傲模样,非但不恼,反而像是被逗乐了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快的、带着戏谑的笑声。
她直接从树梢上轻盈地跃下,落地无声,然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朝着宇智波佐助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宇智波佐助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尾随,脚步微微一顿,轮回眼警惕地扫向身后。
只见宇智波初纯脸上挂着那副令人火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步伐悠闲,仿佛只是在散步,但方向却明确地跟着他。
他眉头蹙起,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试图用眼神警告她。
然而,宇智波初纯完全无视了他那冰冷的视线。她甚至看都没再正眼看他一下,目光随意地扫视着路边的风景,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更让佐助感到憋闷的是,她走的路线,赫然就是他原本要前进的方向!
而且她走得那么自然,那么理直气壮,仿佛这条路是她开的一样,反倒显得他像个跟在她后面的!
(这个女人……!)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打,似乎没必要,而且可能也打不服这个诡异的女人,骂,对方根本不理,
甩,看她那架势和诡异的能力,恐怕也甩不掉。
他站在原地,看着宇智波初纯那逐渐远去的、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的背影,胸口一阵郁结。
最终,他只能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调整了一下方向,选择了另一条岔路,宁愿绕远,也不想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在同一条道上。
而走在前面的宇智波初纯,虽然没回头,但似乎感知到了他的选择,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小恶魔般的笑容。
(哼,跟老娘斗?)
(气死你!)
宇智波初纯踏入一家略显嘈杂的路边饭馆,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气压低沉的宇智波佐助。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选了他旁边不远的位置坐下。
还没等她点菜,一个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就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醉醺醺地嬉笑道:“小、小姑娘……一个人啊?陪、陪大叔我喝两杯呗?”
宇智波初纯非但没有露出厌恶,反而眼睛一亮,脸上堆起一个天真又带着点涉世未深的笑容,拍手道:“好啊!”
她立刻扬起手,对着柜台方向扬声喊道:“来人!把你们店里最贵、最烈的酒拿上来!这位大叔请客!”
酒很快上来,是那种后劲极大的烈酒。中年男人色眯眯地想伸手摸宇智波初纯的手,被她灵巧地侧身躲过。
她脸上飞起两朵红晕,不知是装的还是酒气熏的,故作娇羞地嗔道:“哎呀~你急什么嘛!先把这瓶酒干了!干完了……我们再去好好聊聊嘛~我说话算话哦!”
那中年男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为了展现男子气概,也开始豪饮。
宇智波初纯喝酒如同喝水,面不改色,甚至还时不时用言语刺激、催促对方。一个小时不到,好几瓶昂贵的烈酒下肚,那中年男人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鼾声如雷。
宇智波初纯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虽然她根本没吃什么,站起身,对着不省人事的中年男人挥了挥手,语气轻快:
“拜拜啦~多谢款待哦!”
“酒钱你自己付哈~”
“我先走一步!”
说完,在柜台老板目瞪口呆和周围食客惊愕的注视下,她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群绚丽的幻影蝴蝶,扑棱着翅膀,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个醉死过去、即将面临天价账单的中年男人,以及……
一直冷眼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宇智波佐助。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那个倒霉的醉汉,即使以他的冷漠,嘴角也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女人……)
(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他内心默默给那个素未谋面并且即将破产的中年男人点了根蜡,同时再次坚定了要远离宇智波初纯这个祸害的决心。
他迅速结了自己那份简单的餐费,起身离开,生怕跟那个女人的任何行为扯上关系。
宇智波初纯正因酒精上头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外传来春野樱的声音,还夹杂着宇智波佐助那熟悉的、冷冰冰的语调。她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嗯?粉毛丫头?佐助?)
(他们俩怎么会凑到一起?!)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酒劲和某种被冒犯的猛地窜上心头!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拉开房门——
果然看到宇智波佐助站在那里,而春野樱正站在他对面,似乎想说什么。
宇智波初纯想也没想,如同护崽的母豹般猛地冲了上去,硬生生插进两人中间,背对着春野樱,直面宇智波佐助!
她仰起头,因为酒气和愤怒,脸颊绯红,一双墨灰色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伸手指着宇智波佐助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和滔天怒火,咬牙切齿地吼道:
“宇智波佐助!你个王八蛋!!”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他妈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猛地回头瞥了一眼被这变故惊呆的春野樱,又转回头死死瞪着佐助,声音尖利,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这个粉毛丫头搞在一起了?!”
“还让人家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的?!”
“宇智波佐助!你把我当初说的话当什么了?!耳旁风吗?!”
她这番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事实的控诉,如同平地惊雷,把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都炸懵了!
宇智波佐助眉头死死拧紧,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在借题发挥、胡搅蛮缠的女人,周身寒气四溢:“你又在发什么疯?”
春野樱更是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试图解释:“初纯小姐!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和佐助君只是……”
“闭嘴!”
宇智波初纯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春野樱,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只剩下冰冷的驱逐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滚!”
“这是我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事!”
“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她伸手指着远处,语气斩钉截铁,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以后也不准再来了!”
眼看春野樱还想争辩,宇智波初纯眼中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骤然浮现!
根本不给春野樱任何说话的机会,她身影一闪,直接用手死死捂住了春野樱的嘴!
同时,数个分裂体瞬间出现,不由分说地架起挣扎的春野樱,如同打包快递一样,迅速将她裹挟起来!
“唔唔唔——!” 春野樱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送她回木叶!” 宇智波初纯对分裂体下令道。
下一秒,分裂体们带着被打包好的春野樱,化作几道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木叶的方向疾驰而去,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做完这一切,宇智波初纯才松开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再次对上面无表情但眼神极其冰冷的宇智波佐助,脸上依旧是一副你对不起我的愤懑表情,仿佛刚才那强行送走别人的行为理所当然。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这番行云流水、蛮不讲理的操作,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他不再浪费口舌,直接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己临时的房门,用最直接的行动表达了他的厌烦和拒绝沟通。
宇智波初纯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哼了一声,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宇智波初纯摔上门后,脸上那副抓奸在场的愤怒委屈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场声嘶力竭的表演从未发生过。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因为酒精和刚才一番激烈演出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嘴里不满地哼唧着:
“哼……”
“想跟那个粉毛丫头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做梦去吧!”
她撇了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
“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想!”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自言自语道:
“你还不如去找那个红毛眼镜妹香磷呢。”
“她反正也对你死心塌地,脑子看起来也不怎么灵光,跟你正好凑一对。”
(指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
“你们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才懒得拦着。”
她最后总结似的嘀咕了一句,带着点嫌弃和一种莫名的正义感,
“只要别去祸害别人家清清白白的好闺女就行。”
说完,她仿佛将这件大事彻底抛诸脑后,不再纠结宇智波佐助的感情归属问题反正只要不是春野樱,或者她看不顺眼的好姑娘,她都无所谓,径直走向床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准备继续补觉。
至于宇智波佐助会不会真的去找香磷,或者继续他的单身赎罪之旅……
(关我屁事。)
(只要别在我面前秀恩爱,碍我的眼就行。)
她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很快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宇智波佐助刚在自己的临时房间里坐下,试图将那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和刚才那场荒谬的闹剧隔绝在外,隔壁就隐隐约约传来了宇智波初纯那带着睡意和不满的嘟囔声。
虽然隔着墙壁,声音有些模糊,但以他的耳力,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休想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不如直接与香磷在一起……”
“……别祸害别人家好闺女……”
“……”
宇智波佐助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再次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那股翻涌的、混合着荒谬、愤怒和极度无语的情绪。
(这个女人……)
(不仅凭空捏造事实,胡乱指控……)
(现在连我的……私人关系,都要插手安排了吗?)
(还一副……为我着想、替天行道的口吻?)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理解、行事完全不顾常理、并且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的人。打,她不怕甚至可能更来劲,骂,她不理,或者用更气人的话怼回来,讲道理?根本不存在!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执行什么赎罪与监督的沉重使命,而是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由宇智波初纯单方面宣布开始的、幼稚又烦人的恶作剧之中。
隔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她又睡着了。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轮回眼中一片冰冷的死寂。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坚定。
在一片荒芜的峡谷中,宇智波佐助遭遇了数名身份不明、但配合默契、手段狠辣的敌人伏击。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战术刁钻,忍术与体术配合无间,甚至动用了一些阴损的封印符咒,给佐助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身上已然挂彩。
就在战况激烈,查克拉碰撞轰鸣不绝之时——
峡谷另一侧的高崖上,无数幻影蝴蝶悄然汇聚,宇智波初纯的身影悠然浮现。
她好整以暇地寻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双手抱胸,如同观看角斗场表演的贵族,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下方的生死搏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带着点百无聊赖。
她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但他此刻无暇分心,只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
经过一番苦战,他终于找到了敌人的破绽,以一招凌厉的千鸟锐枪贯穿了最后一名敌人的心脏。
然而,就在他以为战斗结束,精神稍有松懈的刹那,那名本该死透的敌人怀中,一枚隐藏的起爆符骤然激活!
伴随着一声狞笑,刺目的火光和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宇智波佐助吞没!
“轰——!!!”
烟尘弥漫。
待到尘埃稍稍散去,只见宇智波佐助半跪在地,用草雉剑支撑着身体,他虽然在最后关头急速后撤并用须佐能乎骨架勉强防御,但左臂依旧被炸得血肉模糊,衣衫褴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模样颇为狼狈。
就在这时,高崖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十足嫌弃和鄙夷的嗤笑。
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惨状,摇了摇头,用她那特有的、能气死人的语调,慢悠悠地评价道:
“弱——鸡——!”
“连这种临死反扑的雕虫小技都躲不开?”
“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她啧啧两声,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
“真是……丢尽了宇智波的脸。”
说完,她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身影再次化作幻蝶,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只留下那充满侮辱性的两个字,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狠狠刺痛着宇智波佐助的耳膜和自尊。
宇智波佐助死死攥紧了拳头,草雉剑深深插入地面,因为用力过度,指节一片惨白。他抬起头,轮回眼中翻涌着冰冷的怒火和杀意,却不是针对那些已经死去的敌人,而是针对那个来去如风、只会冷嘲热讽的女人。
(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佐助在爆炸的冲击和失血的双重作用下,意识逐渐模糊,沉重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无力地向前倒去。
就在他即将彻底栽倒在地的瞬间,无数幻影蝴蝶如同感知到了什么,骤然在他身边汇聚!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凭空出现,她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佐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惊慌,不敢置信。
她甚至不敢直接用手去碰,而是从旁边折了一根细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尖端轻轻戳了戳佐助的肩膀,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焦急:
“喂!喂!宇智波佐助!”
“不是吧?!你这就……死了?!”
“开什么玩笑!”
她扔掉树枝,蹲下身,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昏迷的佐助低吼,
“你选择的道路还没走完呢!谁准你现在就死的?!给我起来!”
眼见佐助毫无反应,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宇智波初纯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她伸出双手,竟然直接将被血污和尘土弄得狼狈不堪的宇智波佐助——
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稳稳地抱了起来!
“啧,真沉……” 她嘀咕了一句,但动作却异常稳健。
紧接着,她周身再次泛起幻蝶的光影,抱着昏迷的佐助,瞬间从这片血腥的战场消失。
……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一个废弃已久的、布满灰尘的空房间内。宇智波初纯小心翼翼地将佐助平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上。
她看着佐助那身被炸得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的衣服,皱了皱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动手,动作利落地将他上身残破的衣物尽数褪去,露出了精壮却此刻布满了伤口和焦痕的身体。
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盆清水和干净的毛巾,开始仔细地、一点点地擦拭他身上的血污和尘土,动作竟然出乎意料地轻柔,与平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清理完毕后,她又从那个万能的卷轴里,熟练地掏出了全套医疗忍者才会使用的专业工具——消毒酒精、药膏、绷带等等。
她跪坐在佐助身边,神情专注,先是用酒精棉小心地为那些狰狞的伤口消毒,昏迷中的佐助因为刺痛而微微蹙眉,然后均匀地涂上促进愈合的药膏,最后用干净的绷带将他左臂和身上其他较大的伤口仔细地包扎好。
整个处理过程流畅而专业,显然她并非对医疗一窍不通。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看着被包扎得像半个木乃伊、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宇智波佐助,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
“真是麻烦……”
“还得我亲自出手救你……”
“等你醒了,看你怎么谢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伸手探了探佐助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的迹象后,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守着他,等待他苏醒。那双向来狡黠灵动的墨灰色眼眸里,此刻却映照着跳动的烛火,显得有些复杂难明。
宇智波佐助是在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中恢复意识的。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篝火,以及篝火旁那个正背对着他、笨拙,随心所欲地搅动着一锅热气腾腾食物的身影——宇智波初纯。
他动了动,身上包扎好的伤口传来清晰的痛感,但也提醒着他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和此刻被人所救,被宇智波初纯捡回来的事实。
似乎是听到了他细微的动静,宇智波初纯猛地转过头。看到他醒了,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关切,反而迅速挂上了那副熟悉的、极致的嫌弃表情。
她撇了撇嘴,用勺子敲了敲锅边,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恶劣地说道:
“切,醒了?”
“饿了吧?”
她故意把锅里香气四溢的食物搅得更欢,让味道更浓郁地飘过去,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布,
“可惜——我的饭,才不给你吃呢!”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连几个杂鱼都对付不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弱者……”
“不配吃饭!”
说完,她根本不给宇智波佐助任何开口的机会,他本来也不想开口,像是生怕他会上来抢一样,手忙脚乱地但动作奇快把整个小锅连同勺子一起端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噔噔噔地跑到房间另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背对着他,开始自顾自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咀嚼声。
完全是一副我的饭香死你,但一口都不给你,气死你的幼稚做派。
宇智波佐助:“……”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那个在角落里边吃边发出夸张声音、仿佛在吃什么绝世美味的女人,腹中因为香气而确实感到了饥饿,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混合着荒谬和无语的疲惫。
(这个女人……)
(到底几岁了?)
他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也懒得再去思考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只是默默运转起查克拉,试图加速身体的恢复,同时强行忽略掉那不断飘来的食物香气和某人故意制造的噪音。
而躲在角落独享美食的宇智波初纯,一边吃着,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佐助,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哼,饿着吧!)
(看你还敢不敢那么弱!)
宇智波初纯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那锅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的饭——她刚刚偷偷从那个万能的卷轴里,取出了另外小心保存的、香气更为浓郁诱人的秘制烤鸭肉和弹牙的炒鱿鱼,混进了自己的饭里拌着吃,吃得一脸满足。
吃饱喝足,她抹了抹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依旧靠坐在墙边、闭目调息的宇智波佐助。她歪着头,用那种打量无业游民般的眼神扫视着他,语气带着点好奇,又有点毫不掩饰的关心问道:
“喂,宇智波佐助。”
“你现在……有工资吗?”
“就是那种,每个月固定能拿到钱的工作?”
她眨了眨眼,补充道,
“我看你整天东奔西跑的,不像是有正经单位发薪水的样子啊?”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现实,甚至有点戳人肺管子。
配合她刚才那番弱者不配吃饭的言论,更像是在质疑他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宇智波佐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一点。他完全不想回答这个无聊又冒犯的问题。
(这个女人……)
(到底想干什么?)
宇智波初纯见他不答,也不在意,反而自顾自地开始盘算起来,小声嘀咕着:
“要是没工资的话……”
“岂不是连饭都吃不起?”
“难怪看起来瘦巴巴的……”
“啧,真可怜。”
她这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佐助听见,充满了某种居高临下的同情和对他经济状况的鄙视。
宇智波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依旧没有睁眼,但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闭嘴。)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佐助那副油盐不进、闭目养神的冷漠样子,又瞥了一眼他因为受伤和饥饿,她单方面认为,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也可能是失血和气的,像是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用一种宣布重大决定的语气说道: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连饭都吃不起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只好由我出马了的无奈表情,但眼底分明闪烁着搞事的光芒
“那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木叶吧!”
她双手叉腰,挺起胸膛,仿佛要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去找漩涡鸣人!”
“问他借点泡面来给你应应急!”
用借泡面来形容去找火影讨要物资,这种说法本身就充满了宇智波初纯式的离谱和不着调。而且,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漩涡鸣人是个开小卖部的,而她只是去邻居家借包盐一样简单。
说完,她根本不给宇智波佐助任何反应——比如阻止、反驳或者哪怕只是一个嫌弃眼神——的机会,身影“噗”地一声,再次化作一群绚烂的幻影蝴蝶,呼啦啦地消散在空气中,直奔木叶的方向而去。
废弃的房间里,只剩下刚刚被她那句借泡面震得一时无语的宇智波佐助。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轮回眼中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类似于这家伙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的茫然。
(去找火影……借泡面?)
(还是为了……我?)
这种荒谬绝伦的理由和行动,让他甚至暂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和饥饿感,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对这个世界,对宇智波初纯这个人的无力感。
他可以预见,木叶那边,恐怕又要因为她的突然造访而掀起一阵鸡飞狗跳了。
而此刻的宇智波初纯,或许正一边朝着木叶飞,一边美滋滋地想着该问鸣人多要几种口味的泡面,以及要不要顺便借点别的零食回来……
(啧,那个黄毛小子,应该挺好说话的吧?)
火影办公室内,漩涡鸣人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山中苦干,第七代火影的斗笠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
突然,办公桌正前方的空气一阵扭曲,无数幻影蝴蝶凭空出现,迅速凝聚成宇智波初纯那张带着放大版灿烂笑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
“哇啊啊啊!”
漩涡鸣人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笔都飞了出去,心脏砰砰直跳,“干、干什么啊初纯大姐!吓死我了!”
宇智波初纯无视了他的惊吓,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开门见山,语气轻快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漩涡鸣人,你有泡面吗?”
“借我用用呗~”
“啊?泡面?”
漩涡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匪夷所思的请求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挠了挠他那头金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泡面啊……好像是有一些存货,不过好像都放过期了……”
他可是记得鹿丸和小樱经常念叨他吃垃圾食品。
但他立刻想到了替代方案,热情地提议道:“要不吃拉面怎么样?我知道一乐拉面出了新口味!我请你啊!”
宇智波初纯闻言,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对泡面过期有点失望,但听到有拉面吃,还是爽快地点了点头:
“行吧。”
“拉面就拉面。”
“那你快点,我赶时间。”
她这反客为主、催着火影请客吃拉面的架势,让刚刚缓过神来的鸣人又是一阵无语,但还是好脾气地应了下来:“好嘞!你等等,我交代一下马上就走!”
于是,在木叶忍者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敬爱的七代目火影大人,就被一个来历不明、行为诡异的宇智波女人,用借泡面这种离谱的理由,从繁忙的公文中拽了出来,直奔一乐拉面馆而去。
在一乐拉面摊前,宇智波初纯一反之前要“借泡面”的抠搜形象,豪气地一把拉住漩涡鸣人的手,阻止了他掏钱包的动作,脸上堆起体贴又大方的笑容:
“哎呀,今天我来请客!”
她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式的关怀,
“你当火影工作这么辛苦,得多吃点好的补补!”
然后她立刻转头,对着手打老板扬声喊道:
“老板!来两份你们这里最贵的至尊拉面!加满所有配料!”
漩涡鸣人被她的热情和突然的慷慨弄得有点懵,尤其是看着她那张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青春明媚的少女脸庞,再联想到她之前在战场上的彪悍表现和诡异的言行,忍不住挠了挠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额……那个,初纯大姐……”
“你……你真的只有十七岁?”
这年纪和他、佐助他们差不多,但那份气势和搞事能力简直不像一个辈分的!
宇智波初纯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狡黠如狐。她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住漩涡鸣人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上!
“不然呢?”
她歪着头,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但眼神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心跳,体温,都是十七岁少女的样子哦~”
她感受着鸣人瞬间僵硬的手臂和爆红的脸颊,慢悠悠地补充道,
“再说了,我在最终战场上,不是还立了大功吗?”
(指封印黑绝,间接破坏无限月读)
漩涡鸣人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整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试图反驳:“可、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两……”
(他隐约记得她提过什么六十七岁?)
宇智波初纯立刻打断他,脸上露出了一个“你太天真了”的表情,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戏谑说道:
“骗他的啦~”
她眨了眨眼,
“不然你以为,光靠你们几个,能那么轻松搞定六道模式的宇智波斑?”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模糊了她的真实年龄和来历,又巧妙地把她在那场战斗中的贡献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还顺带肯定了一下鸣人他们的努力,虽然是以一种比较欠揍的方式。
漩涡鸣人被这套真假难辨的说辞彻底绕晕了,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十七岁少女”,只觉得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
而两份铺满豪华配料的至尊拉面适时地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暂时打断了这场诡异的对话。
“好了好了,快吃吧!”
宇智波初纯豪爽地把一碗面推到鸣人面前,自己则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和对话从未发生过。
只留下漩涡鸣人对着热气腾腾的拉面,心绪复杂,食不知味。
宇智波初纯吸溜了一大口拉面,满足地咽下后,转头看向旁边还在神游天外、一脸纠结的漩涡鸣人。她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那种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嫌弃表情,用筷子指了指他:
“喂,漩涡鸣人。”
“我发现你怎么跟千手柱间一个德行?”
她撇了撇嘴,模仿着某种忧心忡忡的语气,
“整天巴拉巴拉地想东想西,纠结这个纠结那个的……”
“我最讨厌这种性格了!”
她挥了挥筷子,像是在驱散什么不好的东西,
“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吗?”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奇和探究,上下打量了一下鸣人那身火影袍:
“你不是都当上火影了吗?”
“怎么……”
她歪着头,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
“还跟以前一样,经常亲自跑去当忍者执行任务?”
“你这火影当得……是不是有点太亲力亲为了?”
“还是说木叶已经没人可用了,需要火影天天往外跑?”
她这话问得直白又带着点刺,既像是在关心,又像是在嘲讽木叶的人才凋零或者他这位火影的工作方式有问题。
漩涡鸣人被她说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不是,那个……是因为……”
但宇智波初纯根本没打算听他解释,已经重新埋头专注于她的至尊拉面,含糊不清地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