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几乎气炸,脸色铁青。
朕已封吴三桂为伯爵,吴家竟还敢讨价还价?
可眼下京师危在旦夕,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沉默片刻后,崇祯咬牙道:“朕拨内帑银五十万两,犒赏关宁军!若吴三桂仍拖延不至……”
他未说完,但杀意已溢于言表。
吴襄见好就收,重重叩首:“陛下圣明!有了银两将士们才能奋勇杀敌!”
退出乾清宫后,吴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嘴角却浮现一丝冷笑。
现在陛下已经开出了足够重的价码,接下来就看梁王的了!
涿州城焦黑的城墙布满裂痕,破碎的旗帜斜插在尸堆之间,随风猎猎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与血腥味,守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垛口旁,有的手中还紧握着折断的长枪,有的则被火铳轰得面目全非。
涿州知县傅彪被两名梁军士兵押着,踉跄跪倒在朱由崧面前。他官袍破碎,脸上血迹斑斑,却仍挺直脊背,目光如炬。
高杰单膝跪地,咬牙切齿道:“殿下!就是这厮拼死抵抗,害得末将耽搁了好几个时辰!”
朱由崧端坐在马上,金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傅彪,忽然轻笑一声:“本王奉天靖难,一路北上,真定、保定等府城皆望风而降。你这小小涿州县,何故螳臂挡车?”
傅彪昂首,声音沙哑却坚定:“殿下起兵靖难,报的乃是私仇,岂能让天下人信服?涿州城虽小,但傅某绝不从逆!”
朱由崧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摇头笑道:“天家无私事。都是朱家子孙,何来私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讥诮:“朝中那些内阁学士、六部大员乃至于功勋贵戚全都选择坐壁上观。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倒跳出来强出头?”
他俯身凑近傅彪,语气玩味:“孤看你这官......还是没当明白啊。”
傅彪冷笑:“下官读的是圣贤书,做的是忠臣事,自然比不得那些‘明白人’!”
朱由崧哈哈大笑,忽然一挥手:“可惜啊,大明像你这样‘当不明白官’的人实在太少了!”
“孤不杀你,回乡去吧,哪天若是想明白了,就来找孤讨个官做!”
宋献策说道:“此等冥顽不灵之人,毕竟是......”
朱由崧摆手制止了宋献策:“天下人心目前还是在朝廷这里的,去联络宁完我,务必要拿到崇祯同皇太极谈判的铁证......”
一骑快马飞驰而至,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启禀殿下,六百里加急军报!”
朱由崧接过战报,目光一扫,瞳孔骤然收缩,但转瞬之间,神色已恢复如常。他合上战报,淡淡说道:“顾君恩来报,七日前,宁夏总兵猛如虎袭破大散关,秦良玉的川西白杆兵同日攻克宝鸡,如今两军合兵一处,正猛攻凤翔。”
此言一出,周围将领顿时哗然。
宋献策上前一步,沉声道:“殿下不必忧心,凤翔城坚粮足,顾指挥使的铁甲卫乃我梁军精锐,守住凤翔当无问题!”
朱由崧却摇了摇头,叹息道:“不仅如此,还有刘长生的密报,孙传庭趁黄河结冰,命姜襄部偷渡黄河,翻越崤山,如今距洛阳已不足百里。”
“什么?”
众将闻言,无不色变。凤翔尚可暂弃,但洛阳乃梁军根基,若失洛阳,军心必乱!
就在此时,又一名蝙蝠卫密探疾步上前,低声道:“殿下,京师最新密报:崇祯已加封吴三桂为平西伯,并拨内帑银五十万两,犒赏关宁铁骑,命其即刻回师勤王!”
李来亨皱眉道:“殿下,若关宁铁骑南下,我军腹背受敌,形势危矣!”
然而,朱由崧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彻军营。
“好!好一个吴三桂!好一个孙传庭!”
“他们以为如此便能让孤知难而退,回师洛阳?”
“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传令大军挥师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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