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定国公,方圆50里全都侦查过了,没有发现梁军的身影!”
这个情报大大出乎了徐允祯的预料!
朱由崧一直让潞王同赵王的弱旅和自己周旋不就是想要诱敌深入吗,怎么可能突然就撤军了?
“所有的树林,山坡都检查过了吗,不要有遗漏的地方!”
夜不收说道:“周边能够大量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确实没有发现敌军的身影,就连梁军的哨骑也没有出现!”
“我军原本就推进的十分小心,不会让敌军有可趁之机的!”
就在徐允祯疑惑之际,杨文岳的信使也从邢台来到了他的军前!
“启禀定国公,梁军昨夜拔营走的十分匆忙,甚至连大营中的帐篷都没来得及拆掉!杨总督让您赶紧同他合兵一处!”
看来梁军是真的退了,徐允祯立刻命令进兵!
徐允祯站在梁军遗弃的大营前,眉头紧锁。
营帐整齐排列,灶坑里的炭火有余温,甚至有几口铁锅里还煮着半熟的粟米。
梁军甚至还留有部分粮草没有带走,战马的马蹄印凌乱却有序地延伸向西南方向——一切都表明,梁军撤得突然。
“不对劲……”
徐允祯低声喃喃:“朱由崧用兵诡诈,岂会如此狼狈撤退?”
杨文岳却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定国公多虑了!算上我们这路,孙督师九路大军齐发,梁贼腹背受敌,此时后退一定是后院失火,没准某路大军都已经兵临洛阳城下了!”
“梁潞等藩的联军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多人,你我合兵足有四万之众,何惧梁贼?此时应当趁胜进兵,直捣洛阳,斩梁逆首级献于陛下!”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大营,单膝跪地高举塘报:“报——!孙督师得知梁贼杀入直隶,急调唐总兵攻打怀庆,目前郑藩困守孤城;孙督师让杨总督务必要缠住梁逆!”
杨文岳一把抓过信件,指尖摩挲过火漆印上清晰的“督师行辕”四字,突然放声大笑:“本督早说过!梁逆仓皇撤退,必是后院起火!”
“如今梁逆腹背受敌,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杨文岳说的虽然不无道理,可徐允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拱手说道:“杨总督,本公此次率京营南下的目的是将梁贼挡在直隶,而并非攻入洛阳,就不同你争功了!”
杨文岳见说不动徐允祯,只好说道:“那就有劳定国公守卫邢台,本督亲自率军南下破贼了!”
望着杨文岳远去的背影,参将张汝行说道:“国公爷,难道真的让杨总督孤军南下?”
徐允祯说道:“传令‘夜不收’扩大侦查的范围,先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杨文岳率领一万五千精锐离开邢台,沿着官道南下。
他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对左右副将笑道:“梁贼仓皇撤退,必是洛阳告急!我等若能趁势攻入河南,定能立功!“
副将有些迟疑:“督师,梁逆狡猾,会不会有诈?”
杨文岳不屑地挥了挥手:“徐允祯畏首畏尾,错失良机!我等岂能如他一般?传令全军,加速前进!”
大军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两侧密林寂静无声,连鸟雀的鸣叫都听不到。
杨文岳终于察觉不对,急令:“全军止步!“
朱由崧站在山坡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本是给徐允祯布的局,没想到来的却是杨文岳!
一旁的赵王朱常?说道:“怀庆城郑王可是只有两三千护卫,不会真被唐通攻下吧?”
朱由崧笑了笑:“唐通也只有五千人,而且多是乌合之众!放心吧,孤给郑王留下了一批火铳,守住城池是没有问题的。若不造成唐通兵临城下的局面,这杨文岳也不会上钩!”
“开炮!”
“轰!”
随着炮弹落到了杨文岳的军中,山谷两侧冒出了无数手持武器的梁军!
“砰、砰、砰......”
大批铅弹直接射穿了官军的胸膛!
然后滚木礌石从山坡上倾泻而下,官军阵型大乱!
“杀啊!”
此时大批梁军士卒手持长矛从山上冲下,如尖刀般插入官军腹地,刀光闪烁,血溅三尺!
“有埋伏!结阵!结阵!”杨文岳嘶吼着,但混乱中根本无人听令。
各自为战的官军很快就被梁军分割成了几个小块,山谷中满是官军的惨叫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
杨文岳的亲兵拼死护着他突围,但梁军紧追不舍,箭矢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
“督师!我们被梁军团团包围了!”副将浑身是血,声音里带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