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地处豫、陕、晋三省交界，北濒黄河，南依崤山，自古便是中原通往关中的咽喉要道，素有“三秦门户”之称。
张献忠得陕州，可西叩潼关入陕，东逼洛阳，北渡黄河威胁山西，陕州仓更是明军的重要囤粮之所。
因此他不仅令自己的大将白文选驻守这里，还留下了三万人马。
即便如此，当得知明军正在猛攻陕州的时候，他还是慌了神！
“可望吾儿，速率人马支援陕州，绝不能让明军断了我十数万大军的生路！”
张可望率三万援军回援，疾驰在通往陕州的官道上，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黄尘。他不断鞭打着战马，心中焦躁！
“快！再快！”他厉声嘶吼，“日落前必须赶到陕州！”
当先头部队冲入峡谷狭窄处时，前方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一道钢铁洪流。
顾长风的铁甲卫长枪如林！
一千重甲步兵手持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最前排的甲士半跪于地，长矛斜指，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
“有埋伏！准备战斗！”张可望猛地勒马。
但为时已晚。
两侧山崖上，袁宗第的神机卫突然现身。
“放！”
上千支火铳齐射，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献军骑兵如割麦般倒下，战马哀鸣着栽进尘埃。更可怕的是，佛郎机炮发射的链弹呼啸而来，直接将数名骑兵拦腰截断！
虽然后续的步兵主力还没有赶到，但此时面对敌方的步兵，骑兵还是占据优势的！
“冲过去！冲过去才有活路！”张可望歇斯底里地大吼。
战马嘶鸣，铁蹄如雷，大地在震颤。
献军的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骑手们高举马刀，眼中燃烧着嗜血的疯狂。他们知道，只有冲破这道钢铁防线，才能杀出一条生路！
而对面，顾长风的铁甲卫沉默如山。
“立枪！”
最前排的重甲步兵轰然半跪，近三米长的拒马长枪斜指前方，枪尾深深抵入地面。第二排的长枪从缝隙中穿出，形成一道寒光凛冽的死亡荆棘。
“轰！！！”
第一波骑兵撞了上来。
战马的胸膛被长枪贯穿，骨骼碎裂的闷响混着凄厉的嘶鸣。巨大的冲击力让前排数名铁甲卫口吐鲜血，但好在枪阵并没有崩溃！
马背上的骑兵被惯性抛飞，重重砸进枪林。锋利的枪尖穿透铁甲，从后背穿出，将他们钉在半空。鲜血顺着枪杆流淌，滴落在冻土上，瞬间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眼见骑兵无法击穿敌军的枪阵，张可望急令骑兵回撤，试图发起第二波攻势。
一名献军骁将悍勇异常，连人带马跃过枪阵。他的马刀劈开两名甲士的头盔，但第三排的长枪已从下方刺来。六支枪尖同时贯入战马腹部，将它挑到半空！
骁将跌落马背，还未起身，就被四面刺来的长枪钉死在地。他的铠甲像纸糊般被捅穿，枪尖从背后透出，扎进冻土。鲜血顺着枪杆上的血槽喷涌，在雪地上画出诡异的图腾。
“砰、砰、砰......”
山上的火铳声再度响起，铅弹击穿骑士胸膛的血雾在空气留下了一片血腥，山谷间回荡着战马的嘶鸣声！
“推进！”
铁甲卫开始踏步向前。他们踩着倒地的战马和尸体，长枪有节奏地突刺、收回。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蓬血雨，每一次收回都甩落碎肉。
那些躺在地上献军很快便结束了自己痛苦的呻吟！
铁甲卫的钢铁枪阵轰然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李来亨一马当先，银甲白马如闪电般掠出，长枪直指溃逃的献军骑兵。
“杀——！”
洛阳卫的铁骑如怒涛般席卷而出，马蹄踏碎冻土，刀光映着残阳，将败逃的敌军彻底淹没。
张可望的败兵疯狂鞭打着战马，逃命的骑兵如洪水般撞进自家军阵，将本就混乱的步兵冲得七零八落。
“让开！滚开！”骑兵挥舞着马刀，劈砍挡路的同袍。
步兵们惊恐地四散奔逃，但狭窄的古道根本无处可躲。有人被战马撞飞，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人被铁蹄践踏，胸腔塌陷，口吐鲜血。
“列阵！列阵啊！”一名献军千总嘶吼着，试图重整队伍。
但下一秒，洛阳卫的骑兵已经杀到！
李来亨的长枪如毒龙出洞，一枪贯穿两名溃兵的胸膛。他手腕一抖，尸体如破布般甩飞，砸倒一片敌兵。
身后的骑兵如镰刀割麦，马刀挥舞间，人头滚滚。一名献军步兵刚举起木盾，就被战马撞翻，紧接着三把马刀同时劈下——头颅、右臂、左腿瞬间分家！
“饶命！投降！”
溃兵跪地哭嚎，但杀红眼的明军根本不留活口。铁蹄踏过求饶者的脊背，脊椎断裂的脆响混着凄厉的惨叫。
狭长的崤函古道，此刻已成血肉磨坊。
当李来亨勒马停驻时，身后已无站立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