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令下,城上箭雨倾泻,饥民如割麦般倒下。可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云梯一架架架上城墙,赤裸上身的死士口衔短刀,指甲抠进砖缝,拼命向上攀爬。
“倒金汁!”
滚烫的粪水混合毒药从垛口泼下,攀爬的流寇顿时皮肉溃烂,惨叫着摔落,在尸堆上抽搐哀嚎。可仍有数十亡命之徒跃上城头,挥舞着锈迹斑斑的砍刀,与守军厮杀。
张献忠的“老营”精锐终于出动!
一千铁甲步兵推着楯车,如移动的铁壁般压向城门。城上佛郎机炮怒吼,实心弹轰碎楯车,残肢与木屑齐飞。可更多的楯车仍在推进,直至抵近城墙。
城头的三眼铳、鸟铳齐发,铅弹如暴雨般倾泻,将城门前的敌军打成筛子。可献军仿佛杀之不尽,前赴后继,尸骸几乎填平了护城沟!
罗汝才见强攻不成,竟驱赶俘虏和百姓在前,逼迫他们扛土填壕。
“冲!冲过去!否则死!”献军老营挥鞭抽打,老弱妇孺哭嚎着向前蠕动。
城上守军箭矢不停,贺人龙冷眼看着关前惨状,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将军……要不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副将声音发颤。
“放?”贺人龙冷笑,“让他们填!填平了,贼寇的主力就能冲进来,到时候死的就不止这些人!”
他亲自挽弓,一箭射穿百步外挥鞭的献军哨总!
之后城上的火铳同弓箭齐发,将贼寇同百姓一同射杀......
张献忠在阵后冷笑,令旗一挥:“上吕公车!”
五座高耸的攻城塔缓缓推进,塔上弓箭手与守军对射,箭矢如蝗虫般交错。终于,一座吕公车靠上城墙,献军精锐跃入城头,与守军展开白刃战!
“死守!”贺人龙拔刀冲入战团,一刀劈翻两名敌兵,血溅三尺。
亲兵急报:“将军!南关告急!”
“调预备队!”贺人龙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捅穿偷袭的献军,“一个都不许放过!”
夕阳如血,映照着关前尸山。张献忠望着城头那面残破的“贺”字旗,终于咬牙下令:“撤!”
双方血战十余日,潼关依旧巍然不动。
罗汝才站在营帐外,望着潼关城头那面残破的“贺”字旗,眉头紧锁。
“黄虎,再这么打下去,咱们的人都要拼光了!”
罗汝才压低声音:“贺人龙这厮向来喜欢保存实力,此战他也损失不小,想必他也不希望我们再攻下去。不如我们凑一凑银子,向他买一条生路!”
张献忠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这老狗要是收了钱不开关,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罗汝才苦笑:“身后朱由崧的大军步步逼进,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赌一把了!”
深夜,一名使者被绳索吊上潼关城墙。贺人龙大马金刀坐在军帐中,铁甲未卸,烛火映照着他冷硬如石的面容。
“贺总兵……”使者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我家大王愿出白银十万两,求一条生路!”
贺人龙冷笑一声,手指轻叩桌案:“失守潼关?这可是掉脑袋的活!十万两打发叫花子呢?”
使者浑身一颤,硬着头皮道:“那……十五万?”
“三十万。”贺人龙淡淡道,“少一两,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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