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崇祯瞳孔一缩。
“孙传庭曾任陕西巡抚，训练秦军素有威名，对关中地形、贼情了如指掌。若由他坐镇潼关……”
崇祯沉默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孙传庭确是一把利剑，但正因其锋芒太盛，自己才不得已将其折断。
几个月前自己才刚刚罢免了他，此时孙传庭还肯不肯再为朝廷出力？
翌日，乾清宫！
崇祯帝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目光锐利的扫视文武百官，缓缓开口道：“我军连战连捷，已经相继收复南阳、襄阳、汝州等府。昨日传来捷报，梁王收复伊阙关，洛阳之围已解。”
“如今贼寇已经被赶至洛阳至潼关间的狭长地带，朕有意起复孙传庭，将贼寇挡在潼关之外，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孙阎王，要被重新启用了？”
周延儒立刻出列反对：“陛下！孙传庭性情暴戾，昔日任陕西巡抚时，动辄以军法诛杀士绅，以致民怨沸腾。其掘开黄河更是惹得天怒人怨，陛下不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若再用之，恐激变地方！”
周延儒说完后，群臣纷纷出言附和：“陛下，孙传庭断不可用，若是再用此人必定激起民变！”
“哦？”崇祯眯起眼睛，“那依周卿之见，该派何人去守潼关？”
周延儒一滞，支吾道：“或可从九边抽调……”
“九边？”
崇祯猛地拍案而起：“松锦大战，一下死了六个总兵，如今九边空虚，你让朕调何人去守潼关？”
殿内鸦雀无声。
崇祯冷冷扫视群臣，最终目光钉在周延儒身上：“既然周卿认为孙传庭不可用，不如由卿亲自去潼关督师？”
周延儒脸色煞白，扑通跪地：“臣……臣不通兵事……”
“那就闭嘴！”
崇祯厉喝：“传旨：即日起复孙传庭为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星夜驰援潼关，务必要配合梁王将张献忠同罗汝才的二十万贼寇聚歼！”
诏书送到刑部大牢时，孙传庭正借着铁窗微光读《孙子兵法》。
“孙大人，接旨吧。”宣旨太监看着这个蓬头垢面的囚犯，难掩唏嘘。
孙传庭缓缓抬头，乱发间一双眼睛亮得骇人，本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大限，没想到......
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接过圣旨，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得牢房嗡嗡作响：
“陛下终于还是想通了……终于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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