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靠近兖州的官道上,三十辆满载朱漆箱笼的马车在锦衣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鎏金旗杆上“钦差”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司礼监文书褚宪章蜷缩在为首的马车内,双手紧抱着一个鎏金圣旨匣。
本次他前往归德府传旨可谓是危险重重,万一福世子朱由崧不愿意入京,搞不好自己就成了祭旗的对象。
“过了前面黑松林,便是河南地界了”
随行的千户话音刚落,骤然间,一支鸣镝箭撕破寂静!
“嗖——噗!”
驾车锦衣卫的咽喉被洞穿,鲜血喷溅在褚宪章脸上。还不等他尖叫,两侧山坡上已爆出震天喊杀声。
转瞬间竟有十多名锦衣卫被射杀!
锦衣卫千户张铮拔刀怒吼:“速度结阵!保护钦差!”
剩余八十名锦衣卫迅速组成圆阵,将褚宪章的马车围在中央。
“兄弟们随本将把狗皇帝的贡品给劫了!”刘宗敏手提板斧大喝道。
然后其纵马跃出,手中镔铁板斧抡出一道凄厉的弧光,斧刃未至,凛冽的杀气已将锦衣卫完全震慑住了!
“咔嚓!”
首当其冲的锦衣卫百户刚举刀格挡,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上半身斜飞出去,肠肚泼洒在枯枝上;下半身犹自挺立,断骨处血喷如泉。
刘宗敏狂笑如雷,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将另一名锦衣卫的胸甲踏得凹陷!
随着板斧挥下的手势,两百名闯军如饿虎扑食般冲出。
锦衣卫千户张铮目眦欲裂:“顶住,保护钦差!”
话音未落,一柄飞斧旋转着劈进他的面门......
当最后一名锦衣卫倒下时,褚宪章被拖出马车。
“哟,还是条司礼监的阉狗!”
刘宗敏用斧尖挑起他的下巴,独眼里闪着戏谑的光。
几天后他们便来到了兖州境内的东平湖附近,这里便是当初梁山泊的旧址。
虽然沧海桑田,梁山伯的水域面积大幅缩水,但仍然不失为是一处险要之地,
李自成等人自从被赶出了归德府就流落到了这里,积聚实力,如今又拉起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
刘宗敏抱拳说道:“李军师真是神机妙算,果然有朝廷的钦差带着几十车的赏赐南下归德,正好被俺老刘逮个正着!”
见到是传说中的李自成,褚宪章赶紧跪地磕头:“小人只是奉命去归德宣旨,还请闯王饶命啊!”
李岩一把夺过圣旨,大笑道:“恭喜闯王,崇祯下旨招朱由崧进京受封,这是要夺他的兵权了!”
李过笑道:“咱们在朱由崧身上吃了太多的亏,如今崇祯小儿卸磨杀驴,正好给了我们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批赏赐足够我们招兵买马了!”
李岩很快便将圣旨丢给了褚宪章,“既然崇祯小儿要你传旨,还不快去!”
褚宪章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自成等人,“真的放咱家离开?”
刘宗敏怒喝道:“还不快滚,胆敢去报官,休怪俺老刘的大斧无情!”
褚宪章连夜跑到东平州报信,等官军杀到的时候,这里早就人去寨空!
只留下一张“阉狗小心脑袋”的纸条在桌案之上......
褚宪章在几名府衙役的保护下,终于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归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