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破茧成蝶(1 / 2)

陆则挂了电话,传习所的困境接踵而至。供销社突然停止供应晾晒药材的塑料布和包装材料,负责人支支吾吾:“上面有规定,物资优先供给津村厂房。”

镇上的王副镇长更是直接带人上门,以“违规占用集体用地”为由,勒令一周内拆除传习所的晒场,“陆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津村能给百姓发工资,你能给什么?别抱着那些老手艺死磕了,没用!”

最让陆则揪心的,是人心的动摇。几个药农蹲在传习所门口抽烟,脸色愁苦。

“陆先生,我媳妇天天跟我吵,说跟着你干没奔头。津村的厂房一个月给三千块现钱,还管午饭,我侄子去了半个月,已经寄钱回家了。”

一位药农掐灭烟头,眼里满是挣扎,“我知道传承重要,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总不能让孩子跟着饿肚子吧?”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是啊,传习所连补贴都没有,学手艺还得耽误种地,啥时候才能赚到钱?”

“王副镇长都说了,这传习所迟早要黄,不如早点去厂房打工,稳当!”

甚至有两位年轻匠人偷偷收拾了东西,临走前跟陆则道歉:“陆先生,对不起,我们实在耗不起了。”

就在这时,陆则再次接到了季鸿远派人送来的挑衅。只见季鸿远送来的照片里,津村制药的招工处排起了长队,配文的嘲讽尖刻又刺眼:

“陆则,你看,这就是现实。基层官员要政绩,老百姓要吃饭,没人会为你那虚无缥缈的‘传承’买单。短视也好,妥协也罢,他们选的都是能立刻拿到好处的路——你那点理想主义,在生存和政绩面前,不堪一击。”

嘲讽像冰锥刺入心底,陆则看着空荡荡的晒场、动摇的面孔,还有远处津村制药已经竖起的厂房钢架,突然明白,最大的阻碍从来不是黑西装的威胁,而是现实的枷锁。

官员们在“短期政绩”与“长远价值”间的撕裂,百姓在“生存刚需”与“传承责任”中的挣扎,这些层层叠叠的困境,远比资本围剿更难冲破。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熟悉的爽朗声音传来:“陆则?你小子终于想起我了!”

是聂明远,算得上陆则过命的兄弟,当年在他的建议下投身航运,如今已是手握全球三条主要航线的船王,财富早已积累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明远,我需要帮衬。”陆则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我在文山搞中医药传习所,现在被外资打压,资金、渠道、资源全被卡死了。”

“外资?打压传承?”聂明远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你等着,我明天带钱带船过去。航运渠道我包了,你的药材、产品,不管是运到国内各地还是销往海外,没人能拦着。”

挂了聂明远的电话,陆则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郭晓鹏,那位在化学制药领域深耕多年的老友。

如今他在东南亚拥有自己的药物实验基地和研究所,早已实现经济自由,并且在陆则的帮助下掌握多项专利技术。

“晓鹏,我需要你的技术支撑。”陆则开门见山,“外资用专利壁垒打压我们,非遗认证缺产业化证据,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份传统技艺的成分分析报告,证明咱们的膏方、饮片有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