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快转向!”
“躲不开了!”
两艘船上顿时一片惊呼!那符文快船体积小得多,若被“定远号”这庞然大物撞上,必然船毁人亡!
千钧一发之际,旗舰指挥台上的李孝恭瞳孔骤缩,但他并未慌乱,而是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清晰的命令:“左满舵!所有镜盘逆推!灵枢士,全力注入‘艮’位符文,稳住船尾!”
同时,他猛地看向身旁一名一直闭目凝神、身着镇异司袍服的中年修士:“赵先生!”
那姓赵的修士早已准备多时,闻令猛地睁眼,双手掐诀,一股精纯的水系灵力瞬间打入舰桥下方一个主控法阵核心!
嗡......!
“定远号”整个船体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左侧镜盘光芒暴涨,右侧紊乱的能量被强行约束,庞大的舰身以一种近乎违背常理的姿态,硬生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白色弧线,船尾险之又险地擦着那艘符文快船的船头掠过!
巨大的浪涛将快船掀得剧烈摇晃,船上士卒东倒西歪,吓得面无人色,但总算避免了相撞。
死里逃生!
两艘船上的官兵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演练结束后,李孝恭将相关责任人重重责罚,但同时,他也看到了问题所在。
他立刻上书长安,详细阐述了实舰操作中遇到的复杂情况和技术兵种与战斗指挥衔接的瓶颈,并恳请陛下增派更多精通阵法、符箓的修士以及心理素质过硬、学习能力强的军官充实舟师。
奏报很快摆在了李渊的案头。
太极殿偏殿,李渊召集了核心重臣商议。
“孝恭所请,确乃实情。”李靖首先表态,“符文战舰虽利,然操驾繁杂,非久经训练之精锐不能胜任。且需大量技术人才支撑。臣建议,可从十六卫中抽调部分识文断字、心思灵敏的低级军官,以及军中修炼有内功根基者,火线补充至舟师。同时,请袁天罡协助,从道门及镇异司征调更多人手。”
房玄龄则面露难色:“陛下,抽调军官和内功修士,恐影响陆师战力。且道门与镇异司人手本就紧张,幽州之战后,各地邪祟事件亦有增多之势……”
杜如晦补充道:“且如此一来,舟师耗资将再增一层。供养如此多技术修士和精锐,其所耗资源,恐数倍于传统水师。”
这时,新任兵部郎中马周出列道:“陛下,诸位大人。臣以为,此虽为投入,然实为必要之投入。符文舰队乃东征胜负之关键,若能成型,其效远非传统水师可比。臣倒有一策,或可缓解人手与资金之困。”
“讲。”李渊道。
“可令天下各州,荐举通晓机关、算学、符文之巧匠异士,或有内功根基之年轻才俊,经考核后,优异者不仅可免其家赋税,更可授以散官品阶,准其入舟师效力。如此,既可广纳人才,又不至于过度抽调现有军队及镇异司力量。其所耗钱粮,或可从东征后预期缴获之高句丽国库中,预先支借抵押一部分,由几家大钱庄……”
马周再次提出了一个结合了人才选拔与金融手段的解决方案。
李渊听完,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准!就依马周之策。另,告诉袁天罡,镇异司和道门,必须再挤出两百名合格的人手给孝恭!告诉他,这是旨意!”
“陛下圣明!”
一个月后,登州水师大营。
补充而来的技术军官和修士们到位,新的训练方法和奖惩制度开始实施。效果立竿见影。
海面上,一支由十二艘符文战舰组成的编队,正进行着复杂的战术演练。分进合击,火力协同,阵型变换,流畅而精准。战舰破开波涛,符文的光芒在阳光下交相辉映,展现出一种力量与技艺结合的美感。
李孝恭站在“定远号”舰首,望着眼前这支已初具雏形的强大舰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这支历经磨砺的新刃,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型。
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斩波劈浪,直指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