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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敢有异心者,斩!叛国者,斩!(2 / 2)

陈元礼刚从睡梦中惊醒,衣冠不整,看到杀气腾腾的孙二狗和那封被搜出的密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李骁,你竟敢私拿朝廷命官,我要上告节度使府,你无凭无据怎敢。”

他挣扎着,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孙二狗懒得废话,直接将密信摔在他脸上,又挥手让人抬进来一个小木箱。

里面是黄澄澄的金饼和几封与王氏往来的原始密信。

这是老蔫巴带人从其卧室地砖下起获的。

“这些,够不够凭据?”

次日正午,军镇校场。

全体军民被强制召集,黑压压地站满了这片经历过太多生死的地方。

昨日的血迹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和一种莫名的紧张。

点将台上,李骁全身披挂明光铠,阳光照在冰冷的甲片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他按刀而立,身后是脸色铁青的孙二狗和面无表情的老蔫巴。

一队牙兵按刀环立,目光如电,扫视着台下。

陈元礼及其六名核心党羽被反绑双手,强行按跪在台前。

他们人人面色死灰,有人浑身瘫软,有人则强自挺直脊背,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恐惧。

人证,物证,一一陈列。

陈福在独眼老兵那令人窒息的目光逼视下,结结巴巴地供认了,多次为陈元礼向凉州王氏传递军情,并接受指令的事实。

那几名被控制的队正中,也有一人在威压之下崩溃,指认陈元礼在上次守城战中。

如何命令他们保存实力,如何暗中对奋勇向前的同袍放冷箭。

陈元礼起初还在嘶声力竭地狡辩,声音尖利地指控李骁排除异己,构陷忠良,企图煽动不明真相的军士。

直到老蔫巴亲自捧出那个装满金饼和密信的木箱,以及一份记录了其克扣军饷,倒卖军械的私账。

他才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涕泪横流。

“是王氏逼我的,他们抓了我儿,我不得已啊,将军!”

他匍匐在地,额头磕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骁向前迈出一步,铠甲的叶片摩擦发出铿锵之声。

他目光沉静,缓缓扫过台下无数双眼睛。

那些眼睛里有震惊,有愤怒,有麻木,也有兔死狐悲的惊惧。

他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空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不带丝毫感情,却重若千钧。

“陈元礼,尔等身受国恩,官至镇将,职责在于保境安民,卫我大唐疆土,然尔等勾结外敌,暗通豪强,克剥军饷以自肥,临阵通敌以卖国,更暗害同袍,其行可诛,其心当戮!”

他每说一桩罪,声音便冰寒一分。

“尔等所为,上负君恩,下负黎庶,中间辜负了这身大唐戎装,此等叛徒,天理难容,军法难恕!”

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制式横刀,刀锋在正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光,直指陈元礼。

“依《大唐卫公兵法》,依我军中律令,叛国通敌者,斩。”

“拖下去,辕门外,明正典刑!”

孙二狗深吸一口气,操起那把专门用于刑决的鬼头刀。

他没有丝毫犹豫,刀光闪过,干脆利落。

鲜血喷溅,染红了校场干燥的土地。

一颗颗头颅滚落,无头的尸身颓然仆倒。

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呐喊,只有利刃破风的锐响和生命断绝的沉闷。

校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浓重的血腥气如同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多士兵死死攥紧了拳头,民夫们则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惊骇。

李骁看着辕门方向新悬起的那一排狰狞首级,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转过身,面对死寂的军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陈元礼等人贪墨所得,尽数充公,其中三成,用于加倍抚恤此前战死及被其暗害的弟兄家眷,其余,全部用于购置守城器械,补充军需,保卫我等脚下这片土地。”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

“自今日起,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奋勇杀敌者,我李骁绝不吝啬官爵钱帛,但若有谁敢再生二心,通敌叛国,这便是下场!”

他抬起手,指向辕门上那些血淋淋的首级,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铁截钉的决绝。

“我,李骁,在此立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吐蕃若要破此城,必先从我李骁的尸体上踏过去!”

没有激昂的欢呼,没有震天的响应,但一种东西在人群中传递。

恐惧被转化为对叛徒的痛恨,对生存的渴望,以及对台上,那个年轻将领,复杂难言的敬畏与依赖。

军镇的魂魄,在这血腥的肃杀中,被强行淬炼,凝聚。

肃清内奸的雷霆手段,如同给濒死的军镇注入了一剂猛药。

短暂的恐惧过后,带来的是一种畸形的安定。

所有的暗流与不满,都被那辕门上的头颅,强行镇压下去,剩下的,只有面对即将到来的外部威胁时,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军镇如同一架被强行抹去锈迹,拧紧发条的战争机器,在李骁意志的驱动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

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粘稠而急促,每一个时辰都显得格外珍贵。

李骁的身影出现在军镇的每一个角落。

明光铠从未离身,连睡眠都是倚着城墙垛口和衣而卧。

那柄以粗麻布包裹的“斩机”横刀始终悬在腰间,与他形影不离。

刀柄上那枚绿松石偶尔在无人注意时,会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妖异的幽光。

老蔫巴成了这架机器最关键的润滑剂。

他带着那几个识字的文书,几乎将库房和所有可能藏有物资的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

那些猎户用的软弓轻箭也被收集起来,分配给了臂力稍弱的民夫,让他们在敌军靠近时进行扰射。

皮革是珍贵的资源。

从阵亡战马和缴获的吐蕃皮甲上剥下的皮子,被妇女们连夜裁剪,用来修补士兵们破损的札甲和皮甲,或者制作成弩弓的弦垫和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