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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战争开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为己战!(1 / 2)

大唐天宝年间,帝国的光辉如日中天,却已在边陲投下淡淡的阴影。

河西走廊,这条连接东西方的命脉,在吐蕃日益频繁的寇边下,显得有几分风雨飘摇。

远在长安的圣人沉醉于《霓裳羽衣曲》的仙音妙律,梨园内丝竹不绝,而数千里外的戈壁荒原,烽燧的狼烟正一次次刺破苍茫的天穹。

这片土地见证过帝国的赫赫武功,也承载着无数戍卒的枯骨与乡愁。

如今,又一个名字,一个始于微末,崛起于血火的名字。

李骁,正试图在这片浸透了历史与鲜血的土地上,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凉州李氏的弃子,凭借石堡城下的血勇和长安宫廷的诡谲风波,以监军副使的身份,执掌着这座位于防线前沿,连正式名称都匮乏的无名军镇。

军镇矗立在荒原与戈壁的交界处,土黄色的城墙饱经风霜。

墙体上布满雨水冲刷的沟壑和历年战火留下的修补痕迹,像一位沉默而伤痕累累的老兵。

墙头飘扬的唐字大旗,边缘已经破损,在干燥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却执着地宣示着大唐帝国在此地的存在。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只有天际一丝微不可察的灰白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白昼。

寒风卷起砂砾,抽打着土墙,发出沙沙的声响。

军镇南面约一里外的缓坡上,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了一队骑兵的剪影。

百余骑吐蕃游骑勒马而立,人与马都仿佛融入了这片苍凉的背景。

他们胯下的马匹矮壮结实,耐力极佳,此刻正不安地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雾。

骑士们大多穿着鞣制的牛皮甲,关键部位镶嵌着冷锻的铁片,甲胄外罩着象征精锐与勇武的赤色牦牛毛绦带,在凛冽的晨风中微微颤动。

他们头盔下的脸庞,被高原的烈日和风沙雕刻得粗糙而黑红,眼神锐利如鹰,带着特有的彪悍与对富庶的贪婪。

为首的百夫长,脸上交错着几条狰狞的刀疤。

其中一道从眉骨划过眼角,几乎废掉他一只眼睛,让他本就凶悍的面容更添几分戾气。

他名为扎西顿珠,在吐蕃语中意为“吉祥如意”,但他的行为却与这个名字截然相反。

他勒住躁动的战马,眯起那只完好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不远处那座寂静的军镇。

土墙不高,许多地方的修补痕迹清晰可见,墙头值守的士兵身影稀疏,旗帜也显得有气无力。

“啧啧,唐狗就守着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土围子?”

扎西顿珠用吐蕃语粗声对身旁一个十夫长说道。

“我还以为要费点手脚,看来今天能赶在太阳升高前,进去喝碗热乎的肉汤了。”

他咧开嘴,露出染得发黄的牙齿,带着残忍的笑意。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后的骑兵立刻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无声而迅捷地散开。

呈一个松散的半月形,隐隐将军镇的南门置于攻击范围内。

动作娴熟,带着长期劫掠养成的默契。

几个年轻的吐蕃骑兵甚至对着墙头指指点点,发出粗野的笑声,用吐蕃语互相调侃着。

争论着破城之后,谁先抢到最肥的羊,谁能抓到最水灵的女人带回高原。

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几乎在吐蕃游骑出现的同时,军镇望楼上的哨兵伍长陈七,凭借多年戍边练就的敏锐。

已经发现了远处的异常动静。

他心脏猛地一缩,连滚带爬地冲下望楼,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向李骁居住的官署。

“吐蕃游骑,百余人,是精锐!”

陈七冲进院子,气喘吁吁,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变调。

官署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李骁已然披挂整齐。

那身来自长安将作监大匠之手的明光铠,在昏暗的晨光中流转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甲片由一百零八片精钢打造,核心的二十片更是百炼钢,坚硬异常。

胸背的圆形护心镜光可鉴人,边缘以纯金错出狰狞的睚眦图案,睚眦口中衔着的红宝石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幽光。

护肩是龙首吞口形制,鎏金的铜钉将甲片牢牢固定在深紫色的皮革底衬上。

这身华丽而实用的甲胄,与他此刻所处的破败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也无声地诉说着他复杂曲折的过去。

他没有丝毫慌乱,眼神沉静如水,只是那瞳孔深处,有寒芒一闪而逝。

“知道了,敲钟,所有人,按预定部署就位。”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半点波澜。

“是!”

陈七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转身狂奔而去。

很快,急促而沉闷的钟声划破了军镇的寂静。

李骁大步登上南门敌楼,冰冷的目光扫过城外正在展开的吐蕃骑兵,又迅速投向城内。

孙二狗紧随其后,他如今是李骁麾下最得力的下属。

他腰挎横刀,眼神锐利,面容被边塞的风霜磨砺得棱角分明,再无当初在凉州时的卑微与怯懦。

“看清楚了,差不多百来人,装备齐整,是吐蕃的正规游骑,不是那些凑数的部落散兵。”

孙二狗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

李骁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越过垛口,落在城内。

下方,老蔫巴,这个原本只是军中老卒,因办事稳妥被李骁提拔起来,管理辎重的汉子。

正嘶哑着嗓子,指挥着一队辅兵和临时征发来的民夫。

他们喊着低沉的号子,将最后一批沉重的擂石和滚木艰难地搬运上城墙。

城墙内侧,几口临时架起的巨大铁锅下,干柴被点燃,火焰熊熊,锅内的“金汁”开始翻滚,令人窒息的恶臭弥漫开来。

许多新兵和民夫忍不住掩鼻干呕。

另一边,原镇将陈元礼,正带着几名亲兵在镇内狭窄的街道上奔走呼喝。

“妇孺都进地窖,快,男人上城墙,违令者军法从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仍在努力维持着秩序,将惊慌失措的妇人、孩童和老人,带进相对安全的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