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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寻得线索,惨遭灭口?孤身赴险,出生路!!!(2 / 2)

落款处,赫然画着那个扭曲的狼头符号!

李骁迅速将信的内容牢记于心,将一切恢复原状,如同从未有人来过般,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几乎在同一时刻,朔方节度使阿史那承庆的书房内灯烛通明。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手中一封密信,信纸质地优良,印鉴来自长安李相府。

信中的命令简洁而冷酷。

李骁此人,不宜久留,寻机处置,或死于公事,或坐实其罪,务必干净利落。

阿史那承庆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忌惮长安的权势,但也深知李骁背后牵扯着东宫,甚至还有王忠嗣在军中的残余影响。

他不想亲手沾上这血污。

最好的结果,是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调查中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甚至“意外”消失。

他沉吟片刻,召来门外的心腹将领,低声吩咐。

“盯紧那个长安来的李参军,给他找点‘正经’事做,城西那个废库房不是一直没人愿意去吗,让他去,或者,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棘手,容易得罪人的差使,一并派给他。”

心腹将领心领神会,躬身领命而去。

李骁回到冰冷的居所,将夜探所得在脑中汇总。

狼头纹身、王队正的密信和黄金、还有来自节度使府的压力。

他感觉到窗外窥视的目光似乎更加密集,如同附骨之疽。

“斩机”刀在粗布包裹中,竟发出极其低微却持续不断的嗡鸣。

时间不多了。

对方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他不能再等待,必须冒险抓住王队正这根线,强行突破,撬开他的嘴,拿到直达核心的口供。

翌日清晨,点卯的号声刚落,李骁的直属上官,一名面色倨傲的郎将,便当众宣布。

“李参军新来,于边务尚不熟稔,即日起,调任城西甲旧军械库巡守官,即刻交接赴任!”

城西甲库,那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距离主城区和主要营区极远,等于是将李骁彻底流放边缘,切断他与所有线索的联系。

周围传来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那郎将看着李骁,嘴角带着一丝嘲弄。

“李参军,去了那边,可要好好‘历练’,莫要再惹是生非了。”

李骁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接下令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片冰封的冷冽。

他清楚,这不是流放,这是动手的前兆。

他没有立刻前往那个废弃的库房,而是算准了王队正平日巡逻的路线和时间,在其必经的一条偏僻巷弄里停下了脚步。

巷子狭窄阴暗,两侧土墙斑驳。

不久,王队正带着两名手下,拖沓着步子,懒散地走了过来。

看到巷口站着的人影,他先是习惯性地想要呵斥,待看清是李骁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李骁一步踏出阴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队正。”

李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穿透干燥的空气。

“李参军?”

王队正强自镇定,眼神闪烁。

“您怎么在此?不是调去。”

李骁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锤,砸向对方的心防。

“朔风商行的货,沉不沉?狼头纹身,好看吗?下次分红,什么时候?”

王队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刀柄,却又无力地垂下。

他身后的两名兵卒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李骁逼近一步,将他逼到墙角,目光如实质般钉在他脸上。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将我知道的,还有你墙洞里那盒东西,想办法递上去,你觉得,朔风商行背后的人,会不会保你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队正,还是让你永远闭嘴?”

王队正的身体开始发抖。

“二。”

李骁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诱惑,却又冰冷彻骨。

“跟我合作。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扳倒上面的人,你或许还能有条活路,甚至拿到你应得的那份。”

李骁的手按在了腰间那粗布包裹的刀柄之上。并未出鞘,但一股无形,令人心悸的煞气已然弥漫开来,让王队正感到咽喉发紧,呼吸困难。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我……我……”

王队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都说……”

李骁将其带至附近一间早已废弃的土屋。

刚一进屋,王队正就瘫软在地,涕泪横流。

李骁猛地抽出“斩机”,灰蒙蒙的刀身瞬间抵在王队正的喉结上,刀柄绿松石幽幽闪烁,那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冻结人的血液。

“说!”

王队正彻底瘫软,语无伦次地交代起来。

他负责在军械报废出库的登记上做手脚,将那些本该回炉重铸的完好甲片,弩机零件,混在真正的废品里,由朔风商行的车队运走。

商行每次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酬金。

他只知道商行背后有灵州军中的大人物,具体是谁,他的级别根本接触不到。

交接的信物就是狼头铜牌或特定的暗号。

他还颤声补充,就在前几天,有一批罕见的“好货”,刚刚被运走,听说要送往北边一个靠近突厥部落的秘密交接点。

李骁扔出一张提前写好的供状和一盒劣质印泥。

王队正颤抖着画了押。

李骁又逼他交出了自己私藏的另一块狼头铜牌。

而此刻的朔风商行内,那名粟特人模样的老板已是满头大汗,对着一名心腹伙计低吼。

“废物,怎么让人摸到王小子那里去了,立刻去人,找到他们,让他永远闭嘴!把东西拿回来!”

伙计应声飞奔而出。

老板又急忙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往朔方军刘都尉府上。

李骁刚将供状和铜牌收好,土屋破败的木门就被人猛地踹开!

几名手持利刃,面色凶悍的汉子冲了进来,目光直接锁定瘫软在地的王队正和一旁的李骁,不由分说,挥刀便砍,动作狠辣迅捷,显然是专司灭口的好手!

其中一人甚至抬起了手弩!

李骁一把将王队正踹到墙角,反手拔出自己的制式横刀格挡。

“铛!”

一声脆响,横刀架住劈来的腰刀,火星四溅。

另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肩甲飞过,钉入身后的土墙。

制式横刀在格挡另一柄沉重破甲锤时,刃口瞬间崩开一个缺口。

对方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李骁眼神一寒,不再犹豫,猛地将制式横刀掷向一名敌人,逼其后退,同时右手探向腰间。

粗布散开,那柄灰雾缭绕的“斩机”横刀赫然在手!

没有预想中的绿芒爆射,只是朴实无华的一记横斩。

一名冲在最前的亡命徒狞笑着挥刀格挡。

“嚓——”

一声轻响,像是快刀切过熟透的果子。

亡命徒手中的腰刀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

刀势未尽,轻而易举地掠过了他的胸膛。

那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愕和恐惧,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喷射出的血线,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却比任何惊天动地的巨响更令人胆寒。

其余袭击者的动作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同伴的尸体和那柄断裂的腰刀,又看向李骁手中那柄看似毫不起眼的横刀,眼中充满了惊骇。

趁对方震骇失神的刹那,李骁身形如电,踏步上前,“斩机”刀再出,如同死神的叹息,悄无声息地划开另一名敌人的咽喉。

为首的袭击者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低吼,但远处已隐约传来巡逻队靠近的脚步声。

他恶狠狠地瞪了李骁一眼,又看了一眼墙角早已气绝,喉嚨插着一支弩箭的王队正,显然是在刚才混乱中被自己人灭口,不甘地一挥手。

“撤!”

几人迅速拖起同伴的尸体,狼狈地退入巷弄深处,消失不见。

土屋内只剩下李骁一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斩机”,刀身依旧灰蒙,滴血不沾,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两斩与它毫无关系。

只有刀柄的绿松石,似乎比刚才明亮了微不可察的一丝,那萦绕的灰雾仿佛吞噬了鲜血,微微翻滚着。

李骁用力握紧刀柄,心中对这柄刀的邪异有了更深切的认知。

傍晚,朔方节度使府内,刘都尉一脸悲愤,正向阿史那承庆禀报。

“节度使大人,那李骁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拘押、刑讯逼供我朔方军官王队正,致其不堪受辱,惨死当场,此人还手持凶刃,杀伤多名前去解救的同袍,其行径与叛贼无异,请大人即刻下令,擒拿此獠,明正典刑!”

阿史那承庆听着这漏洞百出,却正中下怀的指控,心中冷笑,脸上却显出震怒之色。

“竟有此事,简直无法无天,来人,传令下去,左厢屯营参军李骁,杀害同僚,图谋不轨,即刻缉拿!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命令迅速传下。

而此刻的李骁,已转移到另一处早已看好的隐蔽废屋中。

他擦净“斩机”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用粗布重新将其仔细包裹。

王队正死了,线索似乎断了。

他现在的处境,已是绝境。

但他手中还有王队正画押的供状,还有那枚狼头铜牌。

人证虽死,物证还在。

而王队正临死前透露的那个消息,关于那批刚刚北运的好货,是他眼下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

找到那批货,人赃并获,就能撕开这黑幕的一角!

他走到破旧的窗边,望向北方。

那里是更加荒凉、混乱的边境,是突厥部落活跃的地带,也是死亡和危险的代名词。孤身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没有退路了。

他深吸一口凛冽的寒气,眼中最后一点犹豫被彻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他轻轻拍了拍腰间那柄重新包裹好的“斩机”。

“斩机”刀在鞘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嗡鸣,仿佛饥饿的野兽,终于听到了奔赴猎场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