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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寻得线索,惨遭灭口?孤身赴险,出生路!!!(1 / 2)

朔方节度使治所灵州,雄踞北疆,矗立于苍茫的黄土高原之上。

风是这里永恒的主人,卷起干燥的沙尘,扑打着土黄色的城墙,将边塞的粗粝与严寒刻进每一道砖缝。

号角声与兵卒操练的呼喝声从远处的校场传来,沉闷而富有节奏,是这座军事重镇不变的背景音。

左厢屯营参军的值房,位于营区一角,简陋得近乎苛刻。

一榻、一案、一椅,便是全部陈设。

寒气从单薄的墙壁和门缝中肆无忌惮地侵入,与窗外透进的灰白光线混杂在一起。

李骁坐在冰冷的胡椅上,缓缓解开裹刀的粗布。

那柄名为“斩机”的横刀露出全貌,刀身依旧被一层不变的灰雾所笼罩,刀柄镶嵌的绿松石黯淡无光,如同沉睡的兽瞳。

他指尖拂过冰冷的刀身,右肩旧伤在朔方的干冷空气中隐隐作痛,这痛楚提醒着他从长安的漩涡坠入此地荒芜的处境。

他的眼神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被冰封的锐利,在寂静中计算着破局的每一步。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不等回应,一名身着青色吏服的书吏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

他将怀中厚厚一摞卷宗“啪”地一声扔在案上,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

“李参军。”

书吏拖长了音调,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这是节度使大人吩咐下来的,与那桩军械流失案有点关联的旧档副本。大人让你先熟悉熟悉情况。”

他斜睨着李骁,嘴角扯出一丝讥诮。

“灵州地界,规矩多,不比长安,李参军初来乍到,还是安分些好,莫要随意走动,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骁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书吏的脸,那目光深处蕴藏的某种东西让书吏的倨傲稍稍一滞。

李骁没有发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取过最上面的一册卷宗。

书吏像是完成了什么厌烦的任务,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值房重归寂静。

李骁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头那一点翻涌的火气,翻开了卷宗。

纸张泛黄,墨迹多是工整的台阁体,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调拨横刀若干、弓弩若干、甲胄若干至某军某营。

条目清晰,数目吻合,印章齐全,完美得如同精心排练过的戏剧,却毫无生机。

他快速翻阅,目光掠过那些冠冕堂皇的公文用语,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缝隙。

关于军械核查、报废记录、库管交接细则,这些关键环节,要么寥寥数语带过,要么干脆缺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早早地将所有可能指向真相的线索擦拭干净。

时间在寂静的翻阅中流逝。

案上的卷宗堆叠如山,却垒不起丝毫进展。

就在他拿起最后一本看起来年代更久远的账册时,一份夹在册页边缘,明显被当作废纸的粮秣转运单滑落出来。

他本欲随手丢弃,目光却无意间瞥见单据背面。那里有几个被墨渍污染模糊的字迹,难以辨认,但旁边一个用指甲或硬物刻划出的符号,却让他眼神骤然一凝。

那符号线条简单,却有一种独特的扭曲感,像是一只抽象化的狼头,与他怀中那枚从青狼涧匪首身上搜出的狼头铜牌上的纹饰,有着惊人的神似。

血液似乎流速加快了一些。

他将那页废纸小心抚平,收入怀中。

午后,他以熟悉防务格局为由,在那两名被指派来“跟随”他的朔方老卒的陪同下,接近了军械库区域。

巨大的库房如同伏地的巨兽,厚重的包铁木门紧闭,墙高壁厚,巡哨的士兵甲胄齐全,目光警惕。

一切看起来无懈可击。

李骁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那些明处的守卫身上。

他远远观察着车辆进出的偏门,记录着换岗的间隙,估算着视线死角。

很快,他注意到了负责登记查验的一名队正。

那军官歪戴着璞头,对着运送物资的车夫吆五喝六,但对车辆本身却只是随意掀开毡布一角瞥一眼,便挥手放行,显得心不在焉。

然而,当一支挂着“朔风”字样旗帜的商队车队驶近时,他那懒散的态度却为之一变,虽然依旧谈不上殷勤,却与那商队头目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看够了没有?”

身旁的老兵粗声粗气地催促,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一个破库房有啥好看的,李参军,不是我说你,安生待在值房里看看文书不好吗,这外面风沙大,小心迷了眼。”

话语中的鄙夷和警告毫不掩饰。

李骁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转身。

“走吧。”

夜色吞没了灵州城,风声更紧。

值房内,一盏孤灯如豆,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李骁将白日所见的碎片在脑中拼凑。

神秘的朔风商队、以及怀中的狼头铜牌。

一条模糊却危险的脉络逐渐清晰,军械的流失,绝非偶然,而是内部蛀虫与外部商人勾结,利用某种暗号或信物,编织成的一条隐秘链条。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冷的狼头铜牌。

就在这时,腰间那柄粗布包裹的“斩机”横刀,刀柄上的绿松石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暗夜中一颗即将熄灭的星辰。

同时,刀身那永恒的灰雾竟轻微地翻滚起来,像是有生命般蠕动,向他传递来悸动。

李骁的手猛地一顿,一股寒意从升起,并非因为屋外的寒冷,而是源于对这柄妖刀更深层的认知和警惕。

它不仅仅是武器,更像是一个以阴谋和杀戮为食的活物。

不能再等了。

坐以待毙,只会被这灵州的浑水彻底吞没。

他必须动起来,盯死那支朔风商队,弄清那个符号的意义。

王队正,那个小小的队正,或许是眼下唯一能撬开的缝隙。

他吹熄油灯,值房陷入一片黑暗。

就在他于窗前凝望外面沉沉的夜色时,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迅速从巷口掠过,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更深的黑暗,向着节度使府的方向遁去。

监视,从未停止。

次日,利用监视稍显松懈的间隙,李骁换上一套半旧的士卒戎服,用风尘掩饰面容,混入了灵州城内嘈杂的市集。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驼马嘶鸣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皮革和香料的气味。

他在一家胡人开设的低矮酒肆角落里坐下,要了一碗劣质的浊酒,耳朵却捕捉着四周的每一个音节。

零碎的信息如同河底的泥沙,需要耐心淘洗。

几碗酒的功夫,他从几个醉醺醺的商队护卫和本地闲汉的吹嘘抱怨中,拼凑出了一些关于“朔风商行”的片段。

生意做得很大,主要往来于灵州和北边各个部落之间,背景很深,寻常人不敢招惹。

正当他试图听得更仔细时,一个粗壮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堵在了他的桌前。

来人是个朔方军的校尉,满脸酒气,甲胄歪斜,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骁。

“喂!生面孔啊?”

校尉喷着酒气,一只手重重拍在木桌上。

“哪个营的,瞅你半天了,鬼鬼祟祟的,打听什么呢?”

李骁低下头,用带着些许河陇口音的话含糊应答。

“回禀校尉,小的是新来投军的,陇右来的,不懂规矩,就是听听热闹。”

那校尉眯起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李骁那过于平静的眼神,即便刻意收敛也难掩的沉稳气质,与普通新卒截然不同。

校尉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酒气却更浓烈。

“小子,灵州这地方,水深得很,有些热闹能听,有些热闹,听了是要掉脑袋的,管好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懂吗?”

他拍了拍李骁的肩膀,力道很大,带着威胁的意味,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李骁放下几文酒钱,起身离开市集。

警告意味着他可能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但也侧面印证了朔风商行的不寻常。

他必须更快。

傍晚时分,他找到了朔风商行的铺面。

门脸并不起眼,但后院极为宽敞,车马进出频繁。他绕到后院墙外,借助几堆废弃货物的遮掩,向内窥视。

伙计们正在卸货,一些箱子显然分量极重,需要两三人吃力地抬扛,动作小心翼翼。

更引起他注意的是,两名穿着普通棉袍的汉子抱臂站在一旁监督,他们站姿笔挺,眼神锐利如鹰。

不断扫视着四周,那种警惕和干练,绝非寻常商户护卫,更像是久经行伍的老兵。

突然,一个正弯腰扛箱的伙计后颈衣领下滑,露出了一小片青黑色的纹身。

那扭曲的狼头图案,与他怀中的铜牌几乎一模一样!

李骁心中一凛,呼吸不由得屏住。

就在他试图调整角度看得更清楚时,脚下不慎踢到一块松动的砖石,发出轻微的响动。

“谁在那儿?!”

一名护院立刻厉声喝道,目光如电般射来。

李骁毫不犹豫,身形如狸猫般向后一缩,紧贴着墙根阴影,利用对巷弄地形的瞬间判断,几个闪转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窄巷深处。

直到确认无人追来,他才靠在一面冰冷的土墙上,心脏仍在有力地撞击着胸腔。

朔风商行,军队背景,狼头纹身。

线索正在收拢,而危险也陡然逼近。

当夜,更深人静。

李骁换上一身深色衣物,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避开了几拨无精打采的巡夜兵士,来到了王队正位于军营旁杂巷中的小家院外。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主屋透着昏暗的灯光。

他悄无声息地翻过低矮的土墙,落在院内。

屋内传来压低的争吵声。一个女声带着哭腔抱怨米缸又快空了,孩子的冬衣还没着落。

接着是王队正烦躁的呵斥。

“吵什么吵!妇道人家懂个屁!快了,就快了,等下次分了红,少不了你的!”

“分红?每次都说分红!哪次见着大钱了?那些钱你敢大大方花吗?提心吊胆的。”

“闭嘴!你想害死全家吗?!”

李骁眼神冰冷。他趁屋内争吵正酣,悄无声息地撬开书房的窗户,滑了进去。

屋内狭小杂乱,弥漫着一股霉味。

他快速而精准地翻查着,最终在一个墙角松动砖块后,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小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几锭黄澄澄的金子,分量不轻。

金子

信纸粗糙,字迹潦草扭曲,没有署名。

“新货已验,走老路线,风声紧,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