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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半路劫杀?就这,敌人肝胆俱裂!赴边关……(1 / 2)

长安城的晨雾尚未散尽,灰色的天空压着朱雀门高耸的鸱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离别气息。

李骁勒马,身后是繁华似锦,波谲云诡的帝都,身前是通往未知险地的漫长官道。

两名身着深青色公服的差役,一左一右,看似护卫,实则眼神闪烁,姿态戒备,如同押解重犯的牢头。

其中一名面皮焦黄,眼神精明的差役,姓赵,干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李校尉,此去朔方,路途遥远,风沙苦寒,可比不得长安繁华,您虽是戴罪之身,但兄弟俩奉命护送,也会尽量照应,只望路上安分守己,莫要再惹什么事端,也好让咱兄弟回去有个交代。”

话语看似客气,内里却藏着针尖般的威胁和试探。

另一名略显年轻的差役,姓钱,按了按腰间的横刀刀柄,附和道。

“赵哥说的是,朔方那边,听说近来也不太平,突厥降将阿布思闹得凶,边军里也是盘根错节,校尉去了,还是谨慎些好。”

他目光扫过李骁鞍后那个用旧麻布紧紧包裹的长条状物件,以及另一侧那柄制式横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忌惮。

李骁端坐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并未回头。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圆领窄袖袍,外罩一件磨损的皮质背心,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眉宇间历经沙场淬炼出的冷厉。

对于差役的言语敲打,他只是极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大部分时间,他微阖着眼,仿佛在养神,又仿佛在感受着这座巨大城市最后的气息。

但他的内心绝非表面这般平静。

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绷紧的弓弦,细致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而最清晰的,是紧贴腰间那柄粗布包裹的“斩机”横刀传来的,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冰冷悸动,如同冬眠毒蛇微弱的心跳,持续不断地提醒着他潜藏于前路的重重杀机。

他再次于脑海中清点自己的行囊。

鞍后那个旧布包裹里,是离京前东宫太子亲赐的那套明光铠。

他记得清楚,那甲精钢甲叶,冷硬沉重,在阳光下隐泛幽蓝光泽,胸背圆形护心镜光可鉴人,周缘以纯金错出狰狞的睚眦图案,睚眦口中衔着一枚鸽卵大小的暗红色宝石。

护肩作龙首吞口形制,鎏金铜钉将甲片牢牢固定在深紫色的厚实皮革上。

这套甲胄华丽炫目,价值连城,在东宫时是身份与恩遇的象征,穿戴上它,宿卫宫禁,代表着太子的信任。

然而此刻,在这前途未卜、杀机四伏的北去路上,这身过于耀眼的甲胄却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像一个巨大的靶子。

因此,他只能用最不起眼的旧布将其层层包裹,掩其光华。

反倒是那柄随他出生入死,饮血无数、看起来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斩机”,刀柄镶嵌的绿松石黯淡无光,刀身常蒙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灰雾,却让他觉得更为踏实可靠。

“走吧,时辰不早了,赶路要紧。”

赵差役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三骑终于缓缓驰出巨大的城门洞,将长安的巍峨城墙渐渐抛在身后,化作天地交界处一道模糊的灰线。

官道起初还算平坦宽阔,两旁偶有田舍村落。

但随着日渐西行,地势开始起伏,草木渐疏。

风也变得粗粝起来,裹挟着沙尘,吹得人皮肤干痛。

途中在一处简陋的茶棚歇脚。

棚子用歪歪扭扭的木头和茅草搭成,棚主是个满脸褶子的老丈,守着个冒着黑烟的泥炉,煮着浑浊的茶汤。

李骁下马,要了一碗茶,又掏出几块碎银,向老丈买了不少硬得能硌牙的胡饼和一小袋粗盐。

“老丈,北去朔方,这条路近来可还太平?”

李骁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扫过茶棚外荒凉的景致。

老丈一边用黑乎乎的手巾擦着陶碗,一边嘟囔着。

“太平?唉,客官,这世道,表面看着还行,但听说北边突厥人不太安分,灵州那边军爷们查得也严,这路上嘛,小股的毛贼总是有的,前些日子还听说有商队在前头青狼涧被抢了,客官你们人少,可得当心点。”

他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李骁身后的两名差役和他们的佩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

赵、钱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冷哼一声,并未在意老头的提醒,只顾着催促李骁快些吃完赶路。

越往北,人烟越稀少。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一行人马行至一处名为青狼涧的险要之地。

两侧是陡峭的土黄色山崖,被风雨侵蚀得怪石嶙峋,如同无数蹲伏的巨兽。

官道在此变得狭窄曲折,蜿蜒深入幽深的山涧。

风声穿过狭窄的岩隙,发出尖锐刺耳的呜咽,听得人心中发毛。

李骁心中的警惕在这一刻提升至顶点。

腰间“斩机”的微颤变得清晰而急促,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刀柄直透掌心。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右手轻轻按在了制式横刀的刀柄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侧高崖的每一处阴影和石缝。

突然!

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山涧的寂静!

七八支弩箭如同毒蛇出信,从两侧高处的岩石后疾射而出,目标明确,直指队伍中间的李骁!

箭矢来势凶猛,绝非普通弓手所能及。

“有埋伏!”

两名差役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他们第一反应不是拔刀迎敌,而是猛地勒紧缰绳。

下意识地拨转马头向道路两侧躲闪,慌乱间几乎将李骁挤向箭矢最密集的区域。

电光石火之间,李骁动了!

他猛地一踹马镫,坐骑吃痛向前窜出,同时他整个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骤然伏低,紧紧贴在马背之上!

几支凌厉的弩箭擦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深深钉入前方的地面,箭尾兀自颤抖不止!

铿!

一声清响,李骁反手抽出了鞍后的制式横刀,刀光一闪

精准无比地劈飞了一支直奔马颈而来的冷箭,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是千锤百炼的战场反应。

袭击者约十余人,从岩石后跃出,嗷嗷叫着冲下山坡。

他们衣着杂乱,皮袄夹铁片,面目被风沙打磨得粗糙凶悍,看似寻常马匪。

但其中几人手中端持的,分明是军中专用的劲弩,那制式、那力道,李骁再熟悉不过。

虽然弩身被刻意磨损做旧,但那冰冷的杀戮气息无法完全掩盖。

他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对方竟嚣张到直接用制式军弩来伏击!

匪首是个身高近九尺的壮汉,满脸虬髯,肌肉虬结,手中提着一杆军中破阵才用的长柄破甲锤。

吼声如雷,几步便冲到近前,借着冲势,那带着尖刺的沉重锤头挂着风声,当头朝李骁砸下!

势大力沉,足以开碑裂石!

李骁瞳孔微缩,催马迎上,双手握紧制式横刀,奋力向上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