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家族诅咒(2 / 2)

厉沉舟的心跳得飞快,他想跑,可腿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他看着父亲举起武士刀,刀身映出他惊恐的脸,还有父亲那张扭曲的脸——不知何时,父亲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嘴角咧得很大,露出里面尖尖的牙齿,像个怪物。

“爸!不要!”厉沉舟尖叫起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唰——”

武士刀划破空气的声音格外刺耳。厉沉舟只觉得右耳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扯掉了,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他伸手摸了摸右耳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黏腻的血和肉,疼得他几乎晕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老宅门口回荡,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也惊动了后院的乌鸦,它们“嘎嘎”地叫着,声音难听极了。厉沉舟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右手紧紧捂着右耳,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染红了青石板。

厉建国站在他身边,手里的武士刀还在滴血,刀身上沾着一小块肉和毛发,那是厉沉舟的耳朵。他看着地上惨叫的儿子,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兴奋:“知道疼了?记住这个疼,以后就不敢再犯错了。”

厉沉舟疼得说不出话,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糊满了他的脸。他看着父亲,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恨意,可他不敢反抗——他知道父亲的厉害,也知道父亲会一种“恶灵之术”,能召唤出不干净的东西,还能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就在厉沉舟觉得自己快要疼死的时候,厉建国突然蹲下来,伸出手,放在他右耳的伤口上。他的手心很凉,带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厉沉舟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奇异的感觉,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又痒又麻,疼痛感竟然慢慢减轻了。

他睁开眼,看见父亲的手心泛着暗红色的光,那光芒包裹着他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肉竟然在一点点愈合,原本空荡荡的右耳位置,慢慢长出了新的皮肤、软骨和毛发,最后,一只完整的耳朵出现在那里,和左边的耳朵一模一样,甚至连上面的痣都没差。

厉建国收回手,暗红色的光芒消失了,他站起身,擦了擦武士刀上的血,重新插进刀鞘:“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犯错,下次就不是掉一只耳朵这么简单了。”

厉沉舟还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摸了摸右耳,那里光滑温热,没有丝毫伤口,可刚才的剧痛却真实得让他浑身发抖。他看着父亲的背影,父亲正往祠堂走去,黑色的中山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个移动的黑影。

从那天起,厉沉舟再也不敢抽烟,也不敢逃课,更不敢和女生说话。他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放学就回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墙壁发呆。他害怕父亲,害怕父亲手里的武士刀,更害怕父亲那诡异的“恶灵之术”。

可他心里的恨意却在慢慢滋生。他开始偷偷研究厉家的古籍,想找到对抗“恶灵之术”的方法。他在父亲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书,书名叫《恶灵秘录》,里面记载着各种诡异的法术,还有厉家的秘密——厉家的人,世代都会“恶灵之术”,而这种法术,需要用活人来献祭,母亲的失踪,就是因为她不愿意成为祭品,被父亲囚禁在了祠堂里。

厉沉舟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起深夜祠堂里的哭声,想起父亲眼底的暗红,想起自己被削掉又长回来的耳朵,一股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他要救母亲,要杀了父亲,要毁掉厉家的一切。

他开始按照《恶灵秘录》里的记载,偷偷练习法术。他用自己的血画符,在房间里布置阵法,甚至偷偷溜进祠堂,想找到母亲的下落。可祠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黑色的棺材,棺材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他不敢打开棺材,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母亲还活着。

十八岁那年,厉沉舟终于等到了机会。厉建国要举行一场“献祭仪式”,需要用一个处女来献祭,以增强自己的法力。厉沉舟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偷偷联系了警方,告诉他们厉建国的罪行,然后在仪式当天,带着警察冲进了祠堂。

祠堂里,厉建国正穿着黑色的法袍,手里拿着武士刀,准备对一个绑在柱子上的女孩下手。看到厉沉舟和警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眼底的暗红更浓了:“逆子!你竟然敢背叛我!”

厉建国举起武士刀,朝着厉沉舟砍来。厉沉舟早有准备,他掏出自己画的符,扔向厉建国。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发出金色的光芒,厉建国被光芒击中,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警察趁机冲上去,想要制服厉建国。可厉建国却突然大笑起来,他念起了诡异的咒语,祠堂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无数黑色的影子从地面钻出来,朝着警察扑去。那些影子是厉建国召唤出来的恶灵,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吓得警察连连后退。

厉沉舟知道,普通的符纸对付不了厉建国,他必须用《恶灵秘录》里记载的“以血还血”之术。他拿起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滴在地上,形成一个复杂的阵法。他念起咒语,阵法发出红色的光芒,光芒笼罩住厉建国和那些恶灵。

“啊——!”

厉建国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在光芒中慢慢融化,那些恶灵也一个个消失了。祠堂里的黑色棺材突然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女人,正是厉沉舟的母亲——她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沉睡。

厉沉舟冲过去,抱住母亲,眼泪掉了下来:“妈,我救你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母亲慢慢睁开眼,看着厉沉舟,虚弱地笑了笑:“舟舟,你长大了……”

就在这时,厉建国的声音突然传来,虽然微弱,却带着一股不甘:“逆子……你以为你赢了吗?厉家的诅咒……不会消失的……你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一样的……”

声音渐渐消失,厉建国的身体彻底融化,只剩下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了地下。

厉沉舟带着母亲离开了老宅,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厉家的诅咒,可他不知道,“恶灵之术”的种子已经在他体内生根发芽,父亲的血液,父亲的疯狂,都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后来,他遇到了苏晚,结婚生子,过上了看似幸福的生活。可每当他生气或者恐惧的时候,眼底总会闪过一丝暗红,右手会不自觉地颤抖,像父亲当年握着武士刀的样子。他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父亲,拿着武士刀,对着苏晚和孩子挥砍,梦里的血,和当年老宅门口的血一样,温热而黏稠。

他知道,父亲的诅咒应验了。他终究还是变成了和父亲一样的人,一样的疯狂,一样的残忍。当温然举起武士刀,刺向厉小舟的时候,他没有阻止——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因为他心底的那股疯狂,在那一刻被唤醒了。他看着儿子的尸体,看着苏晚的尸体,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的悲伤,只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像当年父亲看着他掉耳朵时一样。

现在,厉沉舟坐在别墅的客厅里,看着温然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听着她规划着未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红,右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再次举起武士刀,为了这个“新的孩子”,为了厉家的“传承”,也为了父亲留下的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旧疤。

窗外的樱花树随风摇曳,花瓣落在地上,像一层粉色的血。厉沉舟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焦味在嘴里散开,让他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夏天,想起了老宅门口的剧痛,想起了父亲那诡异的笑容。

他笑了,笑得和父亲一模一样,眼底的暗红越来越浓。他知道,这场由厉家诅咒开始的噩梦,永远不会结束。他会像父亲一样,用武士刀维护“规矩”,用恶灵之术弥补“错误”,直到有一天,他的孩子也会像他当年一样,在某个夏天的午后,蹲在门口抽烟,然后被他削掉一只耳朵,再用恶灵之术恢复原状——这是厉家的宿命,也是他无法摆脱的轮回。

厉沉舟把车停在写字楼地下车库时,手机还在震,是温然发来的消息,问他今晚回不回“那边”,说厉小舟又闹着要爸爸陪。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没回,只把手机塞进西装内袋,扯了扯领带——今天公司开了一整天会,脖子僵得像灌了铅,连带着心情也沉得发闷。

刚走出电梯,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朝着写字楼的方向跑,嘴里还喊着“快去看!顶楼有人要跳楼!”。厉沉舟皱了皱眉,这种事他见得不多,却也没兴趣凑热闹,只想赶紧回家——他跟苏晚说过今晚要回去吃饭,冰箱里应该还冰着她昨天买的排骨。

可没走两步,就听见人群里有人喊:“那女的还在唱歌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唱!”

“唱得还挺好听,就是……有点渗人。”

唱歌?厉沉舟的脚步顿住了。他抬头往写字楼顶楼看,灰蒙蒙的天头发,像一面飘着的白旗。那身形,那穿着的米白色风衣,像极了苏晚。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拨开人群就往写字楼里冲。电梯要等,他干脆跑楼梯,一层一层往上爬,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噔噔”的响,跟他的心跳声混在一起,乱得像一团麻。

到顶楼天台门口时,门没锁,虚掩着。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带着一股冷意,还裹着断断续续的歌声——是苏晚常唱的那首《后来》,调子很慢,声音很轻,却穿透了风声,清晰地钻进厉沉舟耳朵里。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厉沉舟推开门冲出去,天台上风更大,吹得他西装外套猎猎作响。苏晚就站在天台边缘,背对着他,风衣下摆被风吹得往上扬,再往前一步,就是十几层楼的高空。在

“苏晚!你要干什么!”厉沉舟大喊一声,声音因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有些沙哑。他想往前走,又怕刺激到她,只能站在原地,手心全是汗。

“这男的认识她?”

“看样子是家属吧?赶紧劝劝啊!”

“刚才还喊着让跳,现在人家家属来了,别瞎嚷嚷了!”

起哄的声音停了,只剩下警笛的声音和苏晚的歌声。她还是背对着厉沉舟,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唱歌,调子依旧很慢,却比刚才更清晰了些,甚至能听出一点颤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厉沉舟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跟苏晚结婚五年,从没见过她这样。最近这段时间,他总以加班为借口躲着她,有时候甚至直接住在温然那边,苏晚虽然没说什么,可每次他回家,都能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对着空了一半的冰箱发呆,眼底的失落像一层擦不掉的灰。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他不敢面对,只能一次次逃避。

“苏晚,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厉沉舟放软了语气,慢慢往前挪了一步,“

苏晚还是没回头,歌声却突然停了。天台上只剩下风声,还有了过来。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既没有哭,也没有笑,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像是没看见厉沉舟,也没看见都没有张开过。

刚才那清晰的歌声,竟然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厉沉舟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跑太快,出现了幻觉。可再仔细一看,苏晚的嘴唇确实紧紧抿着,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可那首《后来》的调子,又在天台上响了起来,还是从她的方向传来的,比刚才更响,更清晰,甚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她没张嘴!怎么会有声音?”

“是啊!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她嘴都没动!”

“邪门了!太邪门了!”

刚才还围着看热闹的人,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开始往后退,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又赶紧删掉,像是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警车上的警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拿着扩音器喊:“上面的女士,请你冷静!有什么事下来再说!”

可苏晚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站在天台边缘,眼神空洞,嘴唇紧闭,歌声却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传来,调子越来越慢,越来越冷,像是从地狱里飘上来的一样。

厉沉舟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想起了厉家的那些事,想起了父亲的恶灵之术,想起了温然举着武士刀的样子——难道苏晚也……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鼓起勇气,又往前挪了几步:“苏晚,是我,我是沉舟。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话,好不好?”

苏晚的头慢慢转了过来,终于看向了厉沉舟。她的眼神还是空洞的,可嘴角却慢慢往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没有到达眼底,反而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阴森。歌声还在继续,可这一次,歌词却变了——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这不是苏晚常唱的歌,是厉沉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歌。他小时候听母亲唱过无数次,后来母亲失踪,他就再也没听过了。

厉沉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苏晚,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苏晚,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妈?”厉沉舟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抖得厉害。

苏晚的笑容更浓了,嘴唇依旧没动,可声音却变成了女人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沙哑,正是厉沉舟母亲的声音:“舟舟,妈妈好想你……你怎么不来看妈妈?”

“妈!真的是你?”厉沉舟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想冲过去抱住苏晚,可又怕她掉下去,只能站在原地,哽咽着说,“妈,我找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你已经不在了。”

“妈妈一直在啊,”声音依旧是母亲的,可苏晚的眼神却越来越空洞,“妈妈被你爸爸关在祠堂里,好冷,好黑……后来,我找到了一个能‘出来’的机会,就是她。”

苏晚指了指自己的身体,笑容诡异:“她心里的委屈太多了,跟妈妈一样,都是被你们厉家伤害的人。所以,我能借她的身体,跟你说说话。”

厉沉舟这才明白,苏晚不是要跳楼,而是被母亲的灵魂附身了。他看着苏晚的脸,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恐惧——他对不起苏晚,也对不起母亲。如果不是他懦弱,不敢面对父亲的罪行,如果不是他背叛了苏晚,跟温然在一起,母亲也不会借苏晚的身体来见他。

散,警灯的光芒在混乱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天台上的风更大了,吹得苏晚的风衣猎猎作响,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妈,你先让苏晚醒过来,好不好?”厉沉舟擦干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有什么事,我跟你说,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母亲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舟舟,妈妈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做人,不要再像你爸爸一样,被权力和欲望蒙蔽了双眼。苏晚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不要让她跟妈妈一样,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

苏晚的身体晃了晃,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在家里做饭吗?”

厉沉舟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苏晚,把她从天台边缘拉了回来:“没事了,晚晚,没事了。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苏晚靠在厉沉舟怀里,还是一脸茫然:“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人跟我说话,说她好冷,好黑……”

厉沉舟紧紧抱着她,眼泪掉在她的风衣上:“那不是梦,是我妈妈。晚晚,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苏晚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轻轻拍了拍厉沉舟的背,声音温柔:“沉舟,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只要你能回头,我愿意跟你重新开始。”

天台上的歌声消失了,母亲的灵魂应该已经离开了。厉沉舟抱着苏晚,看着要跟温然了断,好好弥补苏晚,还要找到父亲当年囚禁母亲的证据,让母亲的灵魂能够安息。

风渐渐小了,灰蒙蒙的天露出了一点阳光,照在天台上,带着一丝温暖。厉沉舟牵着苏晚的手,慢慢走下天台。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要面对温然的疯狂,要面对厉家的诅咒,还要面对自己过去的错误。可只要苏晚在他身边,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走到写字楼门口时,厉沉舟拿出手机,给温然发了一条消息:“我们结束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然后,他删掉了温然的联系方式,把手机揣进兜里,紧紧握住了苏晚的手。

苏晚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沉舟,我们回家吧,排骨应该还在冰箱里冰着,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厉沉舟点点头,牵着苏晚的手,一步步走向家的方向。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在为他们的未来,画上一个新的开始。

可厉沉舟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温然正站在不远处的街角,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眼底闪着疯狂的光芒。她看着厉沉舟和苏晚的背影,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想结束?没那么容易……厉家的人,永远都逃不掉的。”

武士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