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没有接苹果,也没有回应苏晚的话,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温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僵硬又诡异的笑容,看得温然浑身发麻。就在这时,厉沉舟抬手想挠头,从宽松的外套口袋里突然滑落出一个东西——那是一顶黑色的孝帽,布料粗糙,边缘还绣着细小的白色花纹,一看就是老式的丧葬用品。
孝帽掉在沙发上,滚了两圈,停在厉沉舟的脚边。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苏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温然也收起了手机,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不解。“沉舟,你……你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记得厉沉舟最近没参加过任何葬礼,也没听说过谁家有人去世。
厉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弯腰,捡起那顶孝帽。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做一件极其庄重的事情,手指轻轻摩挲着孝帽上的花纹,眼神里的诡异更浓了。然后,在苏晚和温然震惊的目光中,他抬手将孝帽稳稳地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黑色的孝帽戴在他的头上,遮住了他的额头,阴影落在他的眼睛上,让他原本就诡异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森。他微微低着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在享受什么,又像是在完成某个仪式。
“厉沉舟!你疯了吗?!”温然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沙发,“你戴这个东西干什么?太不吉利了!快摘下来!”
苏晚也慌了,伸手想去摘厉沉舟头上的孝帽:“沉舟,别闹了,这东西不能乱戴,快摘下来!”
可厉沉舟却猛地躲开了苏晚的手,他抬起头,戴着孝帽的脸显得格外狰狞,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死死地盯着温然,嘴里还发出一阵低沉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呵呵……呵呵……”
就在这时,温然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发紫,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晃了晃,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然后“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动静。
“温然!”苏晚吓得魂飞魄散,疯了一样冲到温然身边,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鼻息——没有呼吸!她又去摸温然的脉搏,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温然!你醒醒!你别吓我!”苏晚抱着温然的身体,哭喊着她的名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回头看向厉沉舟,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厉沉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温然她……她出事了!”
厉沉舟依旧坐在沙发上,戴着孝帽,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温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他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慌乱,仿佛温然的猝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苏晚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120急救电话,语无伦次地喊着:“快来人!我朋友晕倒了!没有呼吸了!地址是……”她报完地址,又拨通了110,哭着说:“警察同志,我朋友突然猝死了,我怀疑……我怀疑和我身边的人有关!”
挂了电话,苏晚跪在地上,看着温然毫无生气的脸,心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解。温然身体一直很好,平时连感冒都很少得,怎么会突然心脏猝死?而且偏偏是在厉沉舟戴上孝帽之后?这一切太诡异了,让她不得不怀疑,温然的死和厉沉舟,和那顶诡异的孝帽有关。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先后赶到。医护人员对温然进行了紧急抢救,按压胸部、做人工呼吸,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苏晚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导致的猝死。”
警察也对现场进行了勘查,询问了苏晚事情的经过。苏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警察——厉沉舟诡异的注视、突然掉出来的孝帽、厉沉舟戴上孝帽后温然的反应,还有温然突然猝死的过程。
警察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厉沉舟,他依旧戴着那顶孝帽,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警察试图和他沟通,可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警察问苏晚。
苏晚点了点头,把厉沉舟之前在餐厅用叉子扎自己脸、说“腌肉”胡话,还有他们遇到的一系列诡异事情都告诉了警察。警察听后,皱起了眉头,对厉沉舟的精神状态产生了怀疑,决定将他带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询问和检查。
当警察想摘下厉沉舟头上的孝帽时,他突然有了反应,猛地抓住孝帽,眼神凶狠地瞪着警察,像是在保护什么珍贵的东西。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孝帽从他头上摘下来,发现他的额头和后脑勺都没有任何异常。
厉沉舟被带走了,温然的尸体也被送到了殡仪馆进行尸检。苏晚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客厅里还残留着排骨汤的香气和温然掉落的手机,可原本热闹的屋子,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满屋子的恐惧和悲伤。
她走到沙发边,捡起那顶黑色的孝帽,仔细看了看。孝帽的布料很旧,上面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什么。她突然想起,温然的奶奶在去年去世了,温然当时还回老家参加了葬礼,难道这顶孝帽和温然的奶奶有关?可厉沉舟从来没见过温然的奶奶,怎么会有她的孝帽?
几天后,尸检结果出来了,温然确实是心脏骤停导致的猝死,体内没有任何有毒物质,也没有外伤,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而厉沉舟经过精神科医生的检查,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伴有严重的幻觉和妄想,之前的一系列异常行为,还有这次戴孝帽导致温然猝死,很可能都是他精神异常后的表现。
警察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诡异,但由于没有证据证明温然的死和厉沉舟有关,只能将他送到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苏晚去精神病院看过厉沉舟几次,他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有时候会认不出她,有时候会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提到“孝帽”“女人”“隧道”等字眼。
温然的葬礼上,苏晚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墓碑前,眼泪不停地掉。她看着温然的黑白照片,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她当初没有带温然来家里,如果她能早点发现厉沉舟的异常,如果她能阻止厉沉舟戴孝帽,或许温然就不会死。
葬礼结束后,苏晚回到家,把那顶孝帽扔进了垃圾桶。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东西,不想再想起那天发生的恐怖事情。可她知道,温然的死,还有厉沉舟的精神失常,会成为她心里永远的痛,而那些诡异的事情,也会像阴影一样,永远笼罩着她。
几个月后,苏晚搬离了这座城市,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换了手机号,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想开始新的生活。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温然倒下的那一刻,想起厉沉舟戴着孝帽的诡异样子,还有那些遇到的诡异事情——隧道里的女人、深夜公交车、消失的永安街站。
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她只知道,有些恐怖的经历,一旦发生,就会永远刻在心里,再也无法抹去。而那个黑色的孝帽,还有温然的死,也成了她这辈子最难忘的噩梦,提醒着她,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精神病院的探视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阳光,落在冰冷的金属桌椅上。苏晚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温然生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下周咱们去吃新开的火锅”。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对面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
厉沉舟被两个护工架着走进来,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手腕和脚踝都锁着轻便的铁链。他的头发长了些,遮住了额前的疤痕,眼神依旧空洞,只是在看到苏晚时,瞳孔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认出了她,又像是没认出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苏晚把手机揣进兜里,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她时隔三个月来看厉沉舟,之前因为温然的死,她一直不敢面对他,可心里又总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能恢复正常。
厉沉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抠着病号服的衣角。护工在旁边交代了几句“不要刺激他”,便转身离开了探视室,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墙上挂着的监控摄像头。
苏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发酸。她想再说点什么,比如问问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或者提提他们一起拍过的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那些回忆会刺激到他,更怕从他嘴里听到陌生的回答。
就在这时,厉沉舟突然动了。他抬起头,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变得有些诡异,死死地盯着苏晚。苏晚心里一紧,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看到厉沉舟的额头冒出细密的红点——不是汗珠,而是血珠!
血珠从他额头的汗毛孔里渗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很快就顺着脸颊往下流。苏晚还没反应过来,厉沉舟的脖子、手背上也开始出现同样的血珠,密密麻麻的,像是全身的汗毛孔都在往外喷血。
“厉沉舟!你怎么了?!”苏晚吓得站起来,想去扶他,可刚走一步,就看到厉沉舟身上的血珠突然喷溅开来,带着温热的触感,溅到了她的手机屏幕上——屏幕瞬间被染红,原本显示的消息界面,被一片暗红覆盖。
苏晚的身体僵住了,手里还握着手机。她盯着满是血污的屏幕,眼神变得有些呆滞,然后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屏幕上的血。她擦得很仔细,像是在擦不小心沾到的灰尘,直到屏幕上的血污被擦掉大半,又低头继续划着屏幕,仿佛刚才厉沉舟喷血的一幕,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砰!”探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老警察是之前处理温然案件的张警官,身后还跟着两个实习警察。他们本来是来给厉沉舟做补充笔录的,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里面诡异的一幕——厉沉舟全身喷血,像个血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而苏晚却面无表情地擦着沾血的手机,继续看屏幕。
“你们……你们几个人都怎么了?!”张警官也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他当了几十年警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可像这样全身汗毛孔喷血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
身后的两个实习警察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其中一个刚毕业的年轻警察,看到厉沉舟满身是血的样子,还有苏晚诡异的反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呕吐物溅在地上,和厉沉舟的血混在一起,场面更加恶心。另一个实习警察则直接腿一软,眼睛一翻,昏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把他抬出去!”张警官一边喊着,一边让身边的辅警把昏迷的实习警察抬出去,又对呕吐的年轻警察说,“你出去冷静一下!这里不用你了!”
处理完两个实习警察,张警官的目光重新落在探视室里。厉沉舟还在喷血,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血浸透,地上也积了一滩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而苏晚依旧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手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无关,眼神空洞得和之前的厉沉舟一模一样。
“苏晚!你清醒一点!”张警官试图唤醒苏晚,可她根本没有反应,手指还在屏幕上机械地滑动着。张警官知道,苏晚可能也受到了刺激,精神出现了异常,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控制住厉沉舟,阻止他继续喷血,不然他随时可能失血过多而死。
“拿麻醉枪来!”张警官对着门外喊道。很快,辅警拿来了一把麻醉枪。张警官接过麻醉枪,瞄准厉沉舟的大腿——他不敢瞄准要害,怕伤到厉沉舟。
“砰!”麻醉针射中了厉沉舟的大腿。几秒钟后,厉沉舟的身体开始摇晃,喷血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眼神也重新变得空洞。又过了十几秒,他头一歪,倒在椅子上,彻底晕了过去。神奇的是,随着他的昏迷,他身上汗毛孔的喷血也慢慢停止了,只剩下满身的血污,证明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不是幻觉。
张警官松了口气,连忙让人把厉沉舟抬到担架上,送去医院抢救。然后,他又走到苏晚身边,试图拿走她手里的手机。可苏晚像是护着宝贝一样,紧紧攥着手机,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对着张警官低吼:“别碰我的手机!”
张警官皱了皱眉,知道苏晚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不能硬来。他示意身边的辅警先不要动,自己则蹲下来,尽量让语气变得温和:“苏晚,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这样不行,得跟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还在不停地划着。张警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直是温然生前的聊天界面,她反复划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重复回忆过去的时光。
张警官心里叹了口气,他大概明白了——温然的死对苏晚的打击太大,再加上这次看到厉沉舟全身喷血的诡异场景,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只能通过反复看和温然的聊天记录,来逃避现实。
“把麻醉枪给我。”张警官对辅警说。他知道,现在只能用麻醉枪先让苏晚冷静下来,不然她一直这样下去,精神会彻底垮掉。辅警把麻醉枪递给张警官,他瞄准苏晚的胳膊,轻轻扣动了扳机。
麻醉针射中苏晚的胳膊,她的身体顿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几秒钟后,她的眼神变得涣散,身体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也晕了过去。
张警官让人把苏晚也抬上担架,送去医院。看着担架被抬走,他站在满是血污的探视室里,眉头紧锁。他拿起苏晚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上面还残留着血迹,聊天界面停留在她和温然的最后一条对话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警官喃喃自语。厉沉舟全身喷血的诡异症状,苏晚突然变得空洞的精神状态,还有之前温然的猝死、隧道和公交车的诡异事件,这一切都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充满了无法解释的谜团。
很快,医院传来消息——厉沉舟虽然失血很多,但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查不出全身喷血的原因,医生怀疑可能和他的精神状态有关,或者是某种罕见的疾病。而苏晚则被诊断为急性应激障碍,需要进行心理治疗和药物干预。
张警官去医院看过他们几次。厉沉舟醒来后,不再喷血,但精神依旧不稳定,不说话,也不吃饭,只是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苏晚则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醒来,也只是喊着温然的名字,然后又陷入昏迷。
这件事很快就在警局和医院传开了,成了大家私下讨论的诡异事件。那个呕吐的实习警察再也不敢参与这个案子,而昏迷的实习警察醒来后,也申请了调职,不愿意再接触任何和厉沉舟、苏晚有关的事情。
只有张警官没有放弃。他开始重新调查之前的所有线索——隧道里的女人、深夜公交车、消失的永安街站、温然的猝死、厉沉舟的喷血……他发现,这些事情都和20年前那个失踪的卖腌肉女人有关。厉沉舟第一次出现异常,是在隧道里遇到抱婴儿的女人之后;永安街站是女人失踪前经常去的地方;温然猝死时,厉沉舟戴的孝帽,经过调查,正是女人当年失踪时戴过的孝帽——她的女儿认出了孝帽上的花纹,是她外婆亲手绣的。
“难道……真的是她在作祟?”张警官看着手里的调查资料,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他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眼前的证据,却让他不得不相信,或许真的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在影响着厉沉舟和苏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张警官带着厉沉舟的血样,还有那顶孝帽,去了省里的司法鉴定中心。鉴定结果出来后,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厉沉舟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这种毒素不会致命,但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导致出现幻觉、全身毛细血管破裂(也就是汗毛孔喷血)等症状;而孝帽上,也检测出了同样的毒素残留,还有一些不属于厉沉舟和苏晚的DNA,经过比对,和20年前那个失踪女人的DNA部分吻合(由于时间过长,DNA已经部分降解)。
“这毒素……哪里来的?”张警官拿着鉴定报告,眉头皱得更紧。他调查了那个失踪女人的背景,发现她年轻时曾在一家化工厂工作过,而那家化工厂生产的化学原料里,就含有这种罕见的神经毒素,后来化工厂因为污染问题倒闭了,女人也因此丢了工作,才开始卖腌肉。
“难道是女人当年在化工厂工作时,接触到了毒素,残留在了孝帽上,然后通过某种方式,传给了厉沉舟?”张警官推测道。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毒素会在20年后突然发作,为什么苏晚也会受到影响,变得精神异常。
这些疑问,或许永远都没有答案。厉沉舟在医院接受了毒素清除治疗后,喷血的症状没有再出现,但精神状态依旧没有好转,被送回了精神病院,继续接受治疗。苏晚则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慢慢恢复了一些意识,但她还是不愿意说话,只是偶尔会看着温然的照片流泪。
张警官把所有的调查资料整理好,归档封存。他知道,这个案子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那些无法解释的诡异谜团,会一直留在他的心里。他偶尔会去精神病院看看厉沉舟,也会去医院看看苏晚,希望他们能早日恢复正常,也希望那些诡异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过精神病院的围墙。厉沉舟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树叶,眼神空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身上发生过什么,只是偶尔会想起一些碎片化的画面——隧道里的女人、深夜的公交车、红色的腌肉、黑色的孝帽……还有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在他耳边反复说着:“腌肉要扎满眼儿……”
而医院里的苏晚,依旧每天看着手机里和温然的聊天记录。她的眼神渐渐有了些光彩,只是在看到屏幕上残留的血污痕迹时,会突然愣一下,然后轻轻抚摸着屏幕,像是在抚摸某个珍贵的回忆。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总有一些伤痛,无法随着时间愈合。厉沉舟的喷血,苏晚的诡异,温然的猝死,还有那个失踪的卖腌肉女人,像是一个个无解的谜团,缠绕在一起,成为了所有人心里永远的阴影。而张警官知道,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些谜团封存起来,不让它们再伤害到更多的人,也祈祷着,这样诡异的事情,永远不要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