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惊悚时刻(1 / 2)

傍晚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街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厉沉舟牵着苏晚的手,跟在温然身后,三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嘴里聊着最近上映的电影。温然刚从外地回来,非要拉着他们出来“逛吃”,手里还拿着刚买的冰淇淋,时不时咬一口,笑得眉眼弯弯。

“我跟你们说,我在外地吃到一家超好吃的火锅,下次咱们一起去……”温然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前方,“哎?这是哪儿啊?我记得这条路应该通商场的啊。”

厉沉舟和苏晚也跟着停下,抬头往前看——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个老旧的公交站牌,金属杆上锈迹斑斑,牌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用褪色的红漆写着三个字:永安街站。

“永安街站?”厉沉舟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捏得苏晚轻轻“啊”了一声。他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个站牌,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这个站点,不就是那天深夜公交车上,他看到的那个空无一人、透着诡异的站点吗?他明明查过,这附近根本没有这个公交站!

“沉舟,你怎么了?捏疼我了。”苏晚揉了揉被攥红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站牌,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这……这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

“哪个啊?你们俩怎么回事?一个站牌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温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伸手擦了擦站牌上的灰尘,“永安街站,我好像没听过这个站啊,是不是废弃的老站牌啊?”

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不可能……我上次查过公交路线,这一片根本没有这个站,而且……而且这是我那天在深夜公交车上看到的站!”他想起那天空无一人的站台、司机诡异的等待,还有后来被带到废弃工厂的恐怖经历,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苏晚也紧紧抓住厉沉舟的胳膊,声音发颤:“会不会是我们记错路了?或者……或者是幻觉?”她不敢相信,那个只出现在诡异公交车上的站点,竟然会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温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什么深夜公交车?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把那天坐末班车遇到的诡异事,从头到尾跟温然说了一遍——司机每站必停、空站台等待、手机没信号、被带到废弃工厂,还有那个毫无血色的司机。温然越听越害怕,手里的冰淇淋都忘了吃,下意识地往苏晚身边靠了靠:“这……这也太吓人了吧?那这个站……”

“我不知道。”厉沉舟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死死盯着站牌,“我明明查过,没有这个站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着站牌——金属杆底部的水泥底座已经开裂,上面长着几株杂草,站牌上除了“永安街站”四个字,没有任何线路信息,看起来确实像是废弃了很久的老站牌,可它偏偏就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他和苏晚眼前。

就在这时,一阵公交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厉沉舟和苏晚瞬间屏住呼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不会又是那趟诡异的末班车吧?

温然也紧张地抓住苏晚的手,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很快,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车身是熟悉的蓝色,车身上印着线路编号“21路”——是他们平时经常坐的公交,不是那天的末班车。

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下,车门“嗤啦”一声打开。司机探出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问:“几位要上车吗?这站是永安街站,下一站到商场。”

厉沉舟愣住了,苏晚也懵了——这个站竟然真的能上下车?而且还是正常的21路公交?

“师傅,这个永安街站,一直都有吗?”厉沉舟忍不住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司机愣了一下,笑着说:“当然有啊,都好多年了,就是平时坐车的人少,站牌旧了点。怎么了,你们第一次来这儿?”

“我们……我们是走错路了。”苏晚连忙打圆场,拉了拉厉沉舟的胳膊,“我们不去商场,就不上车了,谢谢师傅。”

司机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按下关门按钮,公交车缓缓驶离。看着公交车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三个人还站在原地,久久没缓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司机说这个站一直都有……”温然疑惑地说,“难道是你上次查错了?或者是你那天遇到的是别的情况?”

厉沉舟摇了摇头,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我肯定没查错,我特意查了21路和那天末班车的路线,都没有永安街站。而且那天的公交车,根本不是21路,司机也不是这个人……”

苏晚也皱着眉:“会不会是……这个站只有特定的时候才会出现?或者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她想起之前在隧道里遇到的诡异事情,还有厉沉舟遇到的深夜公交车,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有着某种奇怪的联系。

温然听得后背发凉,拉着他们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那个站牌:“不管怎么回事,这个站太邪门了,咱们赶紧走,别在这儿待着了。”

厉沉舟和苏晚也点了点头,他们实在不想再和这个诡异的站点扯上任何关系。三个人转身,快步往回走,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急促。

可走了没几步,温然突然“哎呀”一声,停下了脚步:“我的冰淇淋忘在站牌那儿了!”

“别去了!一个冰淇淋而已,丢了就丢了!”苏晚连忙拉住她,生怕她再靠近那个站牌。

“不行啊,那是我刚买的,还没吃几口呢!”温然说着,就要往回跑。厉沉舟一把抓住她,脸色严肃:“别去!那个地方不对劲,不能再回去了!”

温然看着厉沉舟和苏晚紧张的样子,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打车窗,又像是风吹过金属杆发出的响声。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那个永安街站的方向——刚才还立在那里的站牌,竟然不见了!

原本立着站牌的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连刚才看到的水泥底座和杂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那个永安街站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怎么没了?”温然的声音都在发抖,指着空荡荡的地面,“我刚才明明看到的!怎么会突然没了?”

厉沉舟和苏晚也瞪大了眼睛,心里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刚才的站牌、公交车、司机的话,都清晰得像真的发生过,可现在,一切又都消失了,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快!”厉沉舟拉着苏晚和温然,转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们不敢再回头,也不敢再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必须尽快远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跑了很久,直到看到前面商场的灯光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个人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和来往的行人,他们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然靠在苏晚身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个站牌怎么会突然消失?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

苏晚也吓得不轻,紧紧抱着温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巧合,沉舟遇到的公交车,还有这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站牌,太邪门了。”

厉沉舟看着眼前的人群,心里却依旧无法平静。他想起那天在公交车上的经历,想起刚才看到的永安街站,还有突然消失的站牌,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而他们,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诡异漩涡。

“不管是怎么回事,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来这附近了。”厉沉舟深吸一口气,看着苏晚和温然,“这件事太诡异了,我们不要再深究,也不要再提起,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苏晚和温然都点了点头,她们现在只想尽快回家,远离这些恐怖的事情。

那天晚上,厉沉舟送苏晚和温然回到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地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打开手机,再次查了21路公交的路线,上面依旧没有永安街站;他又搜了关于永安街站的信息,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录,仿佛这个站点只存在于他的记忆和刚才的诡异遭遇中。

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遇到更诡异的事情。但他知道,从那天起,那个名为“永安街站”的站牌,和那趟深夜的公交车,一起变成了他心里又一个无法磨灭的恐怖印记,提醒着他,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的诡异与未知,而有些地方,一旦靠近,就可能陷入无法预料的危险之中。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和苏晚、温然去过那条街,甚至连靠近那片区域都尽量避免。每当有人提起21路公交或者永安街,他都会下意识地转移话题,像是在逃避什么。而那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永安街站,也成了他们三个人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再也没有被提起过,只在某个深夜,偶尔会出现在厉沉舟的噩梦里,让他再次陷入那无边的恐惧之中。

厉沉舟脸上的疤痕淡成浅粉色时,苏晚以为那场餐厅惊魂真的成了过去。她把家里所有的金属餐具都换成了塑料的,连切水果都用陶瓷刀,生怕再刺激到厉沉舟。日子像被温水泡着,平静得让人快要忘记那些诡异的过往——直到那天温然来家里做客,带来了一罐她妈妈腌的腊肉。

腊肉用粗麻绳系着,油亮地挂在阳台晾着,温然笑着说:“这可是我妈传下来的手艺,腌肉前得用牙签扎满眼儿,这样调料才能渗进去,香得很。”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看向厉沉舟。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腌肉”“扎眼儿”几个字时,手指突然顿住,眼神慢慢变得空洞,和那天在餐厅里的样子一模一样。苏晚赶紧打断温然:“别说了,快把腊肉收起来,沉舟最近不喜欢吃油腻的。”

可已经晚了。厉沉舟缓缓站起来,脚步僵硬地走向阳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串腊肉,嘴里又开始喃喃:“腌肉……扎眼儿……”他伸手去够阳台角落的牙签筒,手指抖得厉害。

“厉沉舟!你住手!”苏晚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温然也慌了,赶紧把腊肉摘下来藏进厨房。厉沉舟挣扎着,力气比上次在餐厅还大,他甩开苏晚,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水洒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他没管这些,依旧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嘴里反复念叨着那两句话,眼神里没有任何焦点,只有对“扎眼儿”的偏执。

苏晚跪在地上,看着他陌生的背影,眼泪突然掉下来。她终于明白,那些诡异的执念根本没消失,只是被藏在了厉沉舟的潜意识里,一点关于“腌肉”的线索,就能把它重新勾出来。

那天之后,苏晚带着厉沉舟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厉沉舟是因为之前连续遭遇诡异事件,精神受到了强烈刺激,形成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还伴随有解离症状——他在餐厅里的行为,其实是把自己代入了某个“需要腌肉”的角色里,暂时失去了自我认知。

“得找到刺激的根源。”医生推了推眼镜,“那些诡异事件,隧道、公交车、消失的站牌,可能都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腌肉’只是一个爆发点。你们得把这些事情捋清楚,或许能帮他解开心结。”

苏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始整理那些过往。她找遍了网上关于“永安街站”“废弃隧道”的帖子,大多是零散的恐怖传说,直到有一天,她在一个旧论坛里看到一篇20年前的帖子——发帖人说,他的外婆曾在永安街附近开过小卖部,1998年冬天,有个卖腌肉的女人在隧道里失踪了,据说女人失踪前,总说“腌肉要扎满眼儿才香”。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她把帖子拿给厉沉舟看。厉沉舟盯着屏幕,眼神慢慢有了波动,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隧道里,抱婴儿的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肉腥味,还有深夜公交车上,司机脖子上挂着的、用红绳系着的小布包,看起来像块风干的肉。

“我好像……记得那个女人的脸。”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她腐烂的皮肤一样。”

他们顺着帖子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失踪女人的老家。女人的女儿已经快40岁了,说起母亲时红了眼睛:“我妈当年为了给我治病,天天在隧道附近卖腌肉,那天她带了最后一块腌肉出门,就再也没回来。有人说她是被车撞了,有人说她进了隧道就没出来,连尸体都没找到。”

厉沉舟突然开口:“她是不是总说,腌肉要扎满眼儿?”

女人的女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我妈说这是她的独门手艺,扎了眼儿的腌肉,能把香味锁在里面。”

那天下午,他们在女人女儿的带领下,去了隧道附近的一片荒地。这里已经种满了庄稼,只有一块凸起的土坡,像是个没有墓碑的坟。女人的女儿说:“大家都觉得我妈埋在这儿,可没人敢挖。”

厉沉舟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之前买的腌肉,用牙签扎满了眼儿,轻轻放在土坡上。他没说话,只是对着土坡深深鞠了一躬。苏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眼神里的空洞也少了几分。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提过“腌肉”“扎眼儿”。他脸上的疤痕还在,但他不再避讳,偶尔还会笑着跟苏晚说:“这是提醒我,以后别再乱闯不该去的地方。”

他们还是会一起去野外探险,但会提前查好路线,避开那些有诡异传说的地方;也会坐深夜的公交车,但会选有人的站点下车,再也没遇到过那个每站必停的司机。永安街站再也没出现过,像是从来没在他们的生活里存在过一样。

只是有时候,苏晚在厨房腌咸菜,用牙签扎菜坛时,厉沉舟会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别扎太多眼儿,够入味就行。”

苏晚会笑着点头,心里明白,那些可怕的过往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他们生活里的一道印记,提醒着他们珍惜眼前的平静。而那个消失在隧道里的卖腌肉女人,或许只是想让别人记住她的手艺,记住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如今,她的愿望实现了。

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晚在厨房忙碌着,锅里炖着的排骨汤咕嘟作响,浓郁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厉沉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旧书,眼神却有些涣散,时不时瞟向坐在旁边玩手机的温然,那目光说不出的诡异——既不是平时的温和,也不是之前发病时的空洞,而是带着一种审视、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寒,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而非熟悉的朋友。

温然刷着手机,总觉得背后发凉,抬头正好对上厉沉舟的视线。那眼神让她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笑着打圆场:“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你女人,这么盯着我,怪吓人的。”

苏晚听到客厅的对话,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出来,笑着说:“沉舟,你别老盯着温然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她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拿起一块苹果递给厉沉舟,“快吃点水果,别总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