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白副官!” 周明远扑过去,将白雪晴护在身下,后背被弹片划伤,火辣辣地疼。他抓起身边的冲锋枪,对着巷口的日军扫射,子弹打在墙壁上溅起碎石。“周卫国!带特务营从侧翼迂回,用火焰喷射器清理房屋!注意留活口,要审问出日军主力的动向!”
周卫国拖着伤臂,指挥士兵分成小组逐屋清剿。他踹开一间民房的木门,里面立刻射出几发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喷火!” 他大喊一声,火焰喷射器手立刻跟进,火舌舔舐着木质门窗,屋内传来日军的惨叫与东西倒塌的声响。待火势稍减,士兵们冲进去检查,只见三名日军已被烧死在墙角,手里还紧紧攥着军刀。
巷战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一名日军军官举着军刀冲出来,刀刃上沾满鲜血。周卫国迎面而上,刺刀与军刀相撞,火星在雨水中一闪而逝。他借力转身,避开对方的横劈,同时将刺刀从日军的后背刺入,刀刃穿透胸膛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颤抖。日军军官闷哼一声,倒在积水中,血水迅速蔓延开来,与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边界。
凌晨三时,偷袭的日军特攻队被全歼,最后一名日军士兵在城中心的戏台旁被击毙,他的口袋里还装着家人的照片。但 11 师的伤亡也已过半,城墙上的尸体被临时抬到防空洞旁,医护兵们借着马灯的光包扎伤口,止血带已经用得所剩无几,只能用撕成条的军装代替。
周明远站在北门的废墟上,雨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流下。白雪晴拄着步枪走过来,左臂用绷带吊在胸前,手里的战报已被雨水打湿:“师座,截至目前,我师伤亡四千二百人,其中阵亡一千八百人,装甲营损失三辆坦克,补充旅三个营建制被打残,弹药消耗过半,城墙多处出现缺口,尤其是东门,已经快被日军轰塌了,恐怕撑不到明日拂晓了。”
就在此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坚守高安超过 48 小时,完成 “拖延阻击” 阶段性任务,奖励:美制 M2 火焰喷射器 ×30 具、照明弹 ×500 发、“战场应急修复套件”×100 套,已存放至物资仓库。”
周明远刚要下令补充弹药,电台里突然传来薛岳的急电,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明远,主力已在长沙北面的福临铺、栗桥一带完成集结,日军第 6 师团已经钻进伏击圈!你部即刻突围,向长沙方向转移!我已命第 74 军 51 师在城郊五里铺接应,他们会派工兵帮你们清除突围路线上的地雷!”
周明远抬头望向东方,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但高安城的战斗,还没结束。
民国三十年(1941 年)九月二十四日,长沙城郊的硝烟将朝阳染成血色。11 师刚在东郊构筑的三道防线已被日军炮火撕开缺口:新列装的 15 辆 M46 巴顿坦克在东山高地组成防御核心,炮塔上的 90 毫米主炮正对着日军推进方向;补充旅的士兵们在街巷间埋设炸药,家家户户的院墙上凿出射击孔,菜刀、扁担都成了御敌武器;周卫国的特务营带着 200 具火焰喷射器,在浏阳河大桥两侧构筑起火墙工事。周明远站在天心阁的观测哨位,望远镜里日军第 3 师团的军旗如毒牙般刺向城区,师团长丰岛房太郎的指挥车在装甲集群掩护下疾驰而来 —— 阿南惟几调集的 11 万重兵,已将长沙围成铁桶。
“师座,薛岳司令长官急电!” 白雪晴的军靴在断砖上踏出火星,电报边角被炮火熏得焦黄,“第 10 军福临铺防线失守,日军第 4、第 6 师团已迂回到城南,74 军在春华山陷入苦战!命我师死守长沙核心城区七日,待外围友军完成反包围!” 她话音未落,一枚 150 毫米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气浪将两人掀翻在沙袋后,尘土中传来士兵的惨叫。
周明远抹掉脸上的血污,脑海中突然炸响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死守长沙孤城,触发 “城防死战” 签到任务,奖励:美制 M2A1 火焰喷射器 ×300 具、“巴祖卡” 反坦克火箭筒 ×150 具、107 毫米火箭炮 ×18 门,已存放至物资仓库。”他抓起电台麦克风,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汉斯!巴顿坦克营守住东山高地,用穿甲弹给我敲碎鬼子的指挥车!高福!补充旅逐街逐巷死守,每栋房子都要成为鬼子的坟墓!周卫国!带特务营守浏阳河大桥,敢退一步军法从事!”
上午八时,日军的总攻撕开晨雾。36 辆九七式改坦克如同钢铁怪兽般碾过麦田,身后跟着第 68 联队的 8000 名步兵,轻重机枪的子弹在街墙上犁出密密麻麻的弹孔。“坦克营开火!” 汉斯的指挥坦克率先怒吼,90 毫米穿甲弹精准命中日军先导坦克,炮塔被掀飞十余米,坠落时砸扁了三名日军步兵。但日军坦克立刻分散迂回,一辆坦克冲破民房围墙,直扑正在装弹的火箭炮阵地,炮手们抱着炮弹滚到一旁,眼睁睁看着炮架被履带碾成废铁。
街巷里的厮杀瞬间白热化。高福带着补充旅士兵藏在民房二楼,待日军步兵靠近,集束手榴弹如同暴雨般砸下,爆炸声中,残肢断臂飞溅到院墙上。一名日军曹长带着小队冲进巷子,刺刀刺穿了年轻士兵的胸膛,那士兵却死死抱住对方的腰,用牙齿咬断其颈动脉,两人一起倒在血泊中。“跟我上刺刀!” 高福拔出腰间的大刀,劈开一名日军的头盔,刀刃嵌在颅骨里拔不出来,他顺势用枪托砸向另一名日军的面门,鼻梁骨碎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回荡在街巷。
浏阳河大桥的防线已岌岌可危。丰岛房太郎调集 12 辆坦克强攻,桥面被炮弹炸得坑洼不平,特务营的火焰喷射器手接连倒下。周卫国拖着伤腿趴在桥墩后,看着日军坦克的履带即将碾上炸药包,突然抓起巴祖卡火箭筒,顶着炮火瞄准射击。火箭弹呼啸而出,正中坦克发动机舱,火焰瞬间从散热口喷涌而出,驾驶员惨叫着从舱盖爬出,刚落地就被机枪扫成筛子。“火箭筒手自由射击!” 周卫国嘶吼着,腹部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浸透了绑带,他却抓起另一具火箭筒,又瞄准了下一辆坦克。
正午时分,日军的毒气弹撕裂天空。百余枚毒气筒落在东山高地,黄绿色的毒雾顺着风向蔓延,未及戴面具的坦克兵纷纷倒下,汉斯的指挥坦克也因驾驶员中毒失控,撞在断崖上熄火。“用湿毛巾捂嘴!跳车战斗!” 汉斯砸开舱盖,抓起冲锋枪扫倒冲上来的日军,一名士兵被毒气熏得双眼流泪,却仍抱着炸药包冲向日军坦克,在履带下引爆了炸药,火光中,他的钢盔飞出老远。
此时,城南传来震天动地的炮声 ——74 军 58 师突破日军封锁,蔡仁杰团长带着残部杀开一条血路,与特务营会合在浏阳河大桥。“周营长,薛司令的援军快到了!咱们再顶两个时辰!” 蔡仁杰的军装上全是血,刺刀上还挂着日军的内脏,他刚说完,就被流弹击中肩膀,闷哼着倒在地上。
下午二时,日军投入最后的预备队。18 架零式战斗机低空轰炸,天心阁的观测哨被夷为平地,白雪晴拉着周明远滚进防空洞,身后的指挥旗瞬间被炸成碎片。丰岛房太郎站在坦克上挥刀指挥,日军步兵如同疯狗般冲向东山高地,与 11 师士兵展开贴身肉搏。一名日军士兵的刺刀刺进高福的大腿,他却反手将大刀插进对方心脏,两人扭打在一起滚下山坡,直到被战友拉开时,高福的嘴里还咬着日军的耳朵。
“火箭炮群听令!覆盖射击!” 周明远的吼声透过电台传遍阵地。18 门 107 毫米火箭炮同时怒吼,火箭弹拖着尾焰在日军队列中炸开,形成一片火海。汉斯趁机组织幸存的坦克兵抢修装备,三辆巴顿坦克重新启动,如同猛虎般冲进日军阵型,履带碾过燃烧的尸体,主炮在坦克群中炸开缺口。
傍晚五时,天空中突然响起熟悉的轰鸣 —— 第九战区的战机群终于赶到!6 架 P-40 战斗机俯冲扫射,日军坦克接连起火,地面上的士兵们挥舞着钢枪欢呼,却被周明远厉声喝止:“别停!反冲击!”
总攻的号角在残阳中吹响。巴顿坦克集群在前开路,火箭炮群提供火力掩护,补充旅与 74 军残部组成冲锋队列,刺刀在暮色中泛着寒光。日军的防线瞬间崩溃,丰岛房太郎的指挥车被火箭弹击中,车身燃起大火,他狼狈地爬出来,刚要逃跑就被周卫国的巴祖卡锁定。“砰!” 火箭弹呼啸而至,中将旗与指挥车一起化为灰烬。
夜幕降临时,战斗终于结束。长沙的街巷里堆满了尸体,浏阳河的水面漂着燃烧的坦克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毒气、焦臭与血腥的混合气味。周明远靠在断墙上,看着士兵们搀扶着伤员走过,白雪晴递来染血的战报:“师座,此战歼敌一万八千余人,击毁坦克四十二辆,缴获毒气筒六百余个,我师伤亡五千七百人。”
系统提示音在硝烟中响起,带着激昂的颤音:“成功死守长沙核心城区,击溃日军第 3、第 6 师团主力,完成 “孤城防御” 核心任务。奖励:苏制 IS-3 重型坦克 ×8 辆、“单兵防空导弹”×100 具,军功值 + 。当前系统等级:28 级(/ 军功值)”
薛岳的嘉奖电报连夜送达,字迹力透纸背:“11 师喋血长沙,以孤城挡十万之敌,堪称国之柱石!着即休整,准备参加全线反攻!”
周明远望着天心阁的残垣断壁,一名士兵正用刺刀挑起日军军旗,在夜风中挥舞。他摸了摸腰间的大刀,刀刃上的血已经凝固。远处,友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反攻的号角,即将在长沙的废墟上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