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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顾命大臣:柴荣托孤,赵烈任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1 / 2)

澶州的风雪越下越急,銮驾的帆布被狂风掀起又落下,像一面摇摇欲坠的旗帜,映着里面微弱的烛火。赵烈守在柴荣榻前,握着那只逐渐冰凉的手,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脉搏的微弱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倒数着大周这位英主的余命。营外传来石守信士兵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像敲在每个人心上的战鼓,提醒着他们:赵匡胤的威胁,从未远离。

“水……”柴荣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呓语,干裂的嘴唇翕动着。赵烈赶紧端来温水,用银勺小心地喂进他嘴里。几滴水珠顺着柴荣的嘴角滑落,他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扫过銮驾内的范质、王溥,最后定格在赵烈身上,眼神突然有了几分光彩——那是回光返照的清明,也是托付生死的决绝。

“传……传宗训来……”柴荣的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侍卫领命,匆匆去营后请年仅七岁的柴宗训。幼主穿着一身小小的龙袍,被乳母牵着走进来,看到榻上病重的父亲,吓得眼眶通红,却强忍着没哭出声,只是怯生生地喊了句:“父皇……”

柴荣伸出手,想摸摸儿子的头,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赵烈会意,赶紧抱起柴宗训,将他送到柴荣榻前。柴荣用尽力气,握住儿子的小手,声音带着颤抖:“宗训……父皇要走了……以后……以后你要听赵将军和范大人的话……守住……守住大周的江山……别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柴宗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柴荣的手背上。柴荣看着儿子,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转过头,对着范质和王溥说:“朕……朕以天子之名,立柴宗训为皇太子……你们……你们是顾命大臣,要辅佐幼主,不可……不可有二心……”

“臣遵旨!”范质和王溥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柴荣又看向赵烈,目光里满是托付:“赵烈……朕知你忠诚……也知你有能力……朕封你为……为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总领侍卫司兵马……再赐你‘便宜行事’之权——若有人谋逆……你可先斩后奏……护柴氏宗室……护大周百姓……”

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这是大周禁军的最高军职之一,总领侍卫司的步军与马军,与赵匡胤的殿前司形成制衡。而“便宜行事”之权,更是将生杀大权交到了赵烈手中。赵烈单膝跪地,接过柴荣递来的鎏金令牌——令牌上刻着“侍卫司都指挥使”七个大字,入手沉甸甸的,像握着整个大周的安危。

“臣赵烈!”他的声音在狭小的銮驾内回荡,带着泣血的坚定,“定不负陛下所托!臣此生,定守护柴氏宗室周全,定守住大周江山,定不让契丹贼与乱臣贼子得逞!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柴荣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从枕下摸出一个锦盒,递给赵烈:“这里面……是燕云十六州的舆图……还有朕拟的北伐后续计划……朕没能……没能收复燕云……就交给你了……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把失地……夺回来……”

赵烈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的舆图上,用红笔圈出了燕云各州的防御要点,旁边还有柴荣亲笔写的批注,详细记录了各州的兵力、粮草与地形。字里行间,满是对故土的牵挂,对统一的渴望。他握紧锦盒,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陛下放心!臣定完成您的遗愿,收复燕云,让中原百姓不再受契丹之辱!”

就在这时,銮驾外传来石守信的喊话:“赵点检请陛下安!军中事务紧急,还请陛下示下!”显然,赵匡胤耐不住性子,又派人来试探了。柴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对着赵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应对,自己则强撑着坐起来,对着外面喊:“朕……朕无碍……有赵将军与范大人处置……赵匡胤……你只需管好殿前司……别……别擅离职守……”

赵烈走到銮驾门口,看着外面的石守信,冷声道:“陛下有旨,军中事务由我与范大人处置,赵点检若真为陛下着想,就管好自己的人,别在此刻扰陛下静养!”石守信还想争辩,却被赵烈眼中的杀意震慑,只能悻悻地退了下去。

回到榻前,柴荣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他拉着赵烈的手,又指了指柴宗训,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烛火突然“噼啪”一声,爆出一个火星,随即缓缓熄灭——柴荣的头歪向一侧,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父皇!”柴宗训的哭声撕心裂肺。范质和王溥跪倒在地,对着柴荣的遗体行君臣大礼,泪水浸湿了衣袍。赵烈站在原地,握着柴荣冰冷的手,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那个信任他、重用他、与他一同治河患、伐南唐、北伐契丹的帝王,那个胸怀大志、想让中原重归太平的英主,就这样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乱世。

“将军……”陈三走进来,声音哽咽,“外面的殿前司士兵还没撤,我们该怎么办?”

赵烈深吸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将柴荣的遗体小心地放平,盖上龙纹锦被,又抱起哭泣的柴宗训,对着范质和王溥说:“陛下驾崩,幼主在侧,我们不能乱!范大人,你立刻拟写遗诏,昭告天下;王大人,你负责清点粮草与军械,确保班师途中物资充足;我率背嵬军与侍卫司兵马,守护銮驾与幼主,任何人敢阻拦,以谋逆论处!”

“是!”两人领命而去。赵烈抱着柴宗训,走出銮驾。风雪依旧,营中的士兵们看到他怀里的幼主,又看到他身后柴荣的灵柩,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那声音里有悲伤,有敬畏,却没有丝毫动摇,这让赵烈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