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林晚星急忙解释,“是周学长,他刚好顺路……这巧克力是他硬塞给我的,我……”
“周学长?”陆辰轩打断她,眼神锐利地看向她,“志愿者协会那个?你们很熟?”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审视。林晚星从未被他用这种眼神看过,心里一慌,解释得更急了:“就是普通学长!因为支教活动有接触,他比较照顾我们……真的没什么!”
陆辰轩沉默地看着她,几秒钟后,才淡淡地说:“哦。没事就好。”他将手里的便利店袋子递给她,“给你买了牛奶和面包。我回去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在路灯下拉得长长的,透着一种疏离感。
“陆辰轩!”林晚星喊他。
他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继续走了。
林晚星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盒烫手山芋般的巧克力和他买的牛奶面包,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懊恼。她气他的不信任,更气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拒绝那盒巧克力。为什么他不能好好听她解释?为什么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了两人心里。接下来的几天,联系更少了。即使偶尔在食堂碰到,气氛也有些微妙的尴尬。林晚星赌气地想,他不在乎就算了。她把自己埋进书海和社团工作里,用忙碌麻痹自己。
周五晚上,是他们之前约好要一起去看一场天文社举办的露天电影的日子。林晚星特意推掉了社团的会议,早早回到宿舍收拾。她心里还存着一丝期待,也许这是个和好的机会。她给他发消息:“晚上电影,几点见?”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电影快开场了,还是没有回复。林晚星坐在宿舍里,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情一点点沉下去。她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起,背景音十分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争论。
“喂?”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急促。
“电影……还去吗?”林晚星小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他略带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晚星。项目调试遇到紧急问题,所有人都在实验室攻关,今晚……可能通宵。去不了了。”
所有的期待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林晚星握着电话,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哽咽:“又是项目!你心里只有你的项目!你知不知道我推了事情在等你?你每次都是这样!临时放鸽子,连个消息都没有!”
“我……”陆辰轩似乎想解释,但背景音里传来催促声:“辰轩,快过来看这个数据!”
“对不起,真的很急。回头再说。”他仓促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林晚星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感觉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她能看见他,却触摸不到,也无法传递声音。他永远在忙,永远有更重要的事。而她的等待、她的不安、她的委屈,在他紧迫的“正事”面前,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周学长发来的消息:“晚星,听说今晚东操场有露天电影?我们几个同学准备去看看,顺便讨论下支教细节,要一起吗?”
若是平时,林晚星肯定会拒绝。但此刻,在被陆辰轩挂断电话的伤心和愤怒之下,一种赌气的情绪涌了上来。她需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失落感。她擦干眼泪,回复了一个字:“好。”
她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心里却乱成一团麻。她知道,答应周学长的邀请,或许会让本已冰冷的关系雪上加霜。但那道裂隙已经产生,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甚至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又何必苦苦等待?这场冷战,似乎不可避免地升级了。而今晚的选择,会将他们推向何方?林晚星不知道,她只是跟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走出了宿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