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果嘉摇摇头,“就是有点……太兴奋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直白,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水。
张云雷低笑起来,那笑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像羽毛似的搔在人心上。
“我也是。”
他说,声音很轻。
“一想到你在隔壁,就有点睡不着。”
果嘉猛地抬头看他,他也正望着她,小夜灯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子。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站着,只有水杯里的水偶尔晃出点轻响。
“要不……聊会儿天?”张云雷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试探。
果嘉点点头,跟着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不远不近,却刚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她用的是同一款——刚才洗澡时她就发现了,当时脸烫得差点把自己淹在水里。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总被师父罚?”果嘉想起王惠说他倔,忍不住问。
“可不是嘛,”张云雷笑了,眉眼舒展开,“学太平歌词跑调了,师父在旁边,错一个字,一巴掌。”
他说着,忽然清了清嗓子,哼了两句《鹬蚌相争》,调子婉转,带着点小时候的奶气,逗得果嘉直笑。
“难怪,都说严师出高徒”果嘉心疼的看着他。
“是啊,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张云雷很是轻松的讲出来。
“因为天天要早起,每天都有好多任务,小孩子嘛都想玩,我叛逆不想学的,我扔御子板,师傅扔我”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遇见你,就想着,得唱得更好点,让你也喜欢听。”
果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没想到这男人说起情话来都不用打草稿,不愧是专业对口啊。
她看着他,月光和灯光在他脸上交织,映得他睫毛长长的,忽然就不紧张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小时候的糗事说到演出的趣事,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等果嘉打了个哈欠,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有点泛白了。
“呀,天都快亮了。”果嘉揉了揉眼睛,有点惊讶。
张云雷抬头看了眼窗外,笑着说:“这聊得也太投入了。快回屋睡会儿吧,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
果嘉点点头,站起来往客房走。这次走到门口,她没立刻进去,而是回头看着张云雷:“张云雷,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觉得很安心。”
张云雷的眼睛亮了亮,他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他顿了顿,声音软得像棉花,“快睡吧,我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屋。”
果嘉“嗯”了一声,这次没再犹豫,轻轻带上了房门。
她躺回床上,听着门外张云雷轻轻走动的声音,心里那点躁动彻底没了,只剩下满满的踏实。
不一会儿,她就伴着那点安心的声响,沉沉睡了过去。
而门外的张云雷,靠在墙上,听着屋里安静了,嘴角忍不住扬起,眼底的温柔能溢出来。
这个漫长又甜蜜的夜晚,终于在晨光微露时,悄悄落下了温柔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