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云雷的闹钟响了。
苹果手机自带的铃声加上振动果嘉在客房也感受到了,两个房间连在一块。
张云雷没起果嘉先起来了。
果嘉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就往张云雷房间走,走到门口时,闹钟还在锲而不舍地响,带着股子非要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执拗。
她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声音里还裹着没睡醒的闷劲儿:“张云雷,你的闹钟快成精了。”
屋里没应声,只有闹钟声孤零零地响着。
果嘉皱了皱眉,直接推了门进去——反正昨晚都聊到天快亮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漫进来,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浅黄。
张云雷还窝在被子里,侧脸埋在枕头里,头发被压得有些翘,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匀匀的,显然是没被闹钟吵醒,或者说,是懒得醒。
那部在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屏幕亮着,映得旁边他摘下来的那串红绳平安符也泛着微光。
果嘉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瞟——这人连睡觉都这么好看吗?
果嘉轻手轻脚走过去,弯腰想按掉闹钟,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了。
她吓了一跳,低头就撞进张云雷半睁的眼睛里,那眼神带着刚睡醒的迷蒙,还有点没聚焦,像蒙着层水汽。
“早啊。”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鼻音,手指却没松开,反而轻轻往回一带。
果嘉没站稳,踉跄着往前倾了倾,差点趴在他身上。
她赶紧撑住床沿,脸颊蹭地就热了:“你没醒装睡啊?”
张云雷低低地笑,手却松了劲,转而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坐起来,被子从他肩头滑下去,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
“醒了,就是不想动。”
他看着她炸毛的头发,伸手替她把额前翘起来的一缕按下去,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