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两个人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啊啊啊,烦死了”果嘉从床上坐起来,手在头上摩擦,得到了一个爆炸头。
“怎么回事,还不睡觉”果嘉自言自语。
果嘉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往床上一倒,被子被她踢得乱七八糟。月光透过窗帘缝落在被角,像撒了把碎银,可她看着那点光,心里反而更躁了。
“睡不着啊……”她对着天花板叹气,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一会儿是玫瑰园里王惠打趣的样子,一会儿是张云雷递烧烤时指尖的温度,连他刚才说“有事就叫我”的声音都在耳边打转。
她悄悄爬起来,赤着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楼下的路灯昏昏黄黄,偶尔有晚归的车驶过,留下两道长长的光轨。
她想起刚才在客厅,张云雷递水时碰到她的手,两人慌忙移开目光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脸颊又开始发烫。
“要不……去倒杯水?”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大半夜的,去客厅撞见他怎么办?万一他也没睡,多尴尬啊。
可越是这么想,心里那点念头就越挠人。她摸着自己有点干的嘴唇,最终还是败给了口渴——还有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主人房里:
张云雷脑子里全都是果嘉喝了酒说话软软的语气。
张云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前的碎发被揉得乱糟糟。
他低头看着自己攥紧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碰过她手背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
“疯了吧张磊。”他对着空气低骂一句,却忍不住笑出声。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果嘉喝了半罐啤酒后,抬眼看他时那副眼尾泛红的样子,说话时尾音带着点黏糊的甜,像颗裹了蜜的糖,在他心尖上慢慢化开。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月光刚好落在他手腕上,那串她编的红绳平安符在夜里泛着淡淡的光——他洗澡时特意摘下来放在床头,这会儿又忍不住戴了回去。
指尖摩挲着绳结,他想起王惠说的“揣在心口”,忽然觉得这话一点不假,这姑娘就像根软绳,轻轻一牵,就把他整颗心都系住了。
“算了,睡不着那就下去喝水吧”张云雷打开房门下楼去了 。
张云雷绝对想不到,客房里,果嘉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耳边总像有回声似的,一会儿是他说“有事就叫我”的温柔调子,一会儿是碰杯时那声清脆的响。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爆炸头更乱了,像只炸毛的小猫。
回到客房:
果嘉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阳台透进来点月光。
她屏住呼吸,踮着脚往厨房走,刚摸到冰箱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没睡?”
果嘉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回头,就看见张云雷站在他房间门口,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家居服,头发有点乱,显然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的睡意,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惊讶。
“我、我渴了,想倒点水。”果嘉的声音有点发颤,手还僵在冰箱把手上。
张云雷走过来,打开客厅的小夜灯,暖黄的光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我帮你倒吧,你站着别动,小心磕着。”他说着就转身进了厨房,很快端着两杯温水出来,递给她一杯。
“你也没睡?”果嘉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小声问。
“嗯,有点失眠。”张云雷靠在厨房门框上,低头抿了口水,“是不是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