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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灾民闹事惊圣驾,腐儒空谈惹龙颜(2 / 2)

朱厚照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失望,甚至连多余的话都不想再说。

“刘尚书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先回府休息吧——保定府的事,朕自有安排,不用你再管了。”

刘大夏还想说什么,比如“陛下不听老臣言,迟早要吃亏”。

可他抬头看到朱厚照眼底的冷意,那是一种“懒得跟你争辩”的失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只能躬身,声音带着几分委屈。

“老臣遵旨。”

他退着往外走,心里还在纳闷。

陛下怎么就不懂呢?镇压刁民明明是最稳妥、最省事的法子,难道真要对那些犯上作乱的灾民施恩?

真是年轻,太年轻了,不懂治国的艰难。

看着刘大夏颤巍巍的背影消失在暖阁门口,朱厚照猛地踹了脚旁边的梨木圆凳。

凳子“哐当”一声翻倒在地,凳腿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一群废物!”

他低骂了一句,胸口剧烈起伏着。

关键时刻,满朝文武,竟没一个能拿出靠谱办法的!

兵部尚书只会喊“杀人”,户部忙着查账顾不上,东厂锦衣卫盯着商号,难道真要让他自己去保定府处理?

张永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圆凳,用袖子擦了擦凳面上的灰尘,小声劝道。

“皇爷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刘尚书也是老糊涂了,不懂陛下的深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朱厚照深吸几口气,又缓缓吐出,慢慢压下心里的火气。

他的目光扫过案上的京营名册,忽然亮了。

他怎么忘了一个人?一个文武双全,还懂民心的人!

“张永。”

他转身抓住张永的胳膊,语速飞快,指甲都差点嵌进张永的肉里。

“别愣着了!快去京营,把王守仁给朕叫来——让他立刻来坤宁宫,路上别耽误,朕等他!”

张永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疑惑。

“王守仁?陛下说的是两个月前,从翰林院编修调去京营,负责操练新兵的那个王主事?”

他记得王守仁,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文笔不错,可也就是个文官,怎么突然让他来处理灾民闹事的事?

这可不是写文章,是要真刀真枪解决麻烦的。

“对,就是他!”

朱厚照点头,眼里带着笃定的光,语气里满是信任。

“朕让他去京营,可不是让他混日子的——这两个月,他在京营操练新兵,把原本松散的三百步兵,练得能负重跑十里还保持阵型,京营的将军都夸他‘懂兵法’;而且他是浙江余姚人,早年在老家办过乡学,懂民心,知道怎么跟百姓打交道,比那些只会喊‘镇压’的老腐儒强百倍!”

“快去把他叫来,朕倒要听听,他怎么看保定府的事——朕相信他,能给朕一个不一样的法子!”

张永见陛下这么信王守仁,眼里的疑惑渐渐变成了好奇,也不敢再质疑,连忙躬身。

“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京营,就算把京营翻过来,也把王主事给您带来!”

他转身往外跑,脚步比刚才去叫刘大夏时还快。

能让陛下这么看重的文官,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京营在京城北郊,离坤宁宫有四十里地。

张永叫了辆最快的马车,车夫挥着鞭子,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响,溅起不少尘土。

马车跑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京营的营门口。

营里正操练得热闹,演武场上的喊杀声震得营门口的旗帜都飘了起来。

士兵们穿着红色的号服,拿着长枪,在阳光下练着刺杀的动作,动作整齐划一,没半点松散的样子。

张永刚下车,就眯着眼往演武场看。

只见一个穿青色公服的年轻人,站在演武场边的高台上,手里拿着根黑色的马鞭,正对着几个动作不标准的士兵指点着什么。

那年轻人看着不过三十岁,眉目清俊,鼻梁高挺,眼神锐利却不凶,虽没穿甲胄,站在一群士兵中间,却透着股干练沉稳的气质,不用问,肯定是王守仁。

“王主事!王主事!”

张永一边喊,一边往高台上跑,跑得气喘吁吁。

“陛下找你!有急事!”

王守仁听到声音,回头见是宫里来的张永,连忙快步走下高台,脚步轻快,没半点文官的迂腐。

他走到张永面前,躬身行礼,动作标准,声音沉稳。

“下官王守仁,见过张公公。公公从宫里来,找下官可是有要事?”

“可不是要事嘛!”

张永拉住他的胳膊就往马车走,力气大得差点把王守仁的袖子扯破。

“保定府安肃县的灾民闹起来了,围了知府衙门还抢了粮库,陛下问了刘尚书,没得到靠谱的法子,急着找你问主意,让你立刻跟我回坤宁宫,路上再细说!”

王守仁心里一惊。

保定府灾民闹事?

他这两个月在京营练兵,虽没怎么关注朝堂上的事,却也从京营将军的嘴里听过“赈灾款出了问题”的消息,没想到竟真的逼得灾民动了手。

他没多问,跟着张永上了马车,甚至没来得及跟身边的副将交代一句。

马车刚坐稳,车夫就挥起了鞭子,马车一路疾驰,往坤宁宫的方向赶去。

车厢里,王守仁闭着眼,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灾民闹事,根源在“没粮”,表面在“作乱”,要是只谈“镇压”,治标不治本,还会激化矛盾。

要是只谈“发粮”,又会让人觉得朝廷“怕了”,以后再有人闹事,只会变本加厉。

而且背后肯定有贪腐的人在推波助澜,想借闹事搅乱查账。

陛下这时候找他,肯定是对刘大夏的“镇压”法子不满意,想要一个既能稳住灾民、又能不耽误查贪腐,还能找出背后挑唆者的办法。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街边的小贩还在叫卖,孩子们在巷口玩耍,可保定府的灾民,却在忍饥挨饿,甚至面临被杀的风险。

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不管陛下要他做什么,他都得拿出一个既顾民心、又顾大局的章程来,不能让百姓白受委屈,也不能让贪腐的人得逞。

而坤宁宫暖阁里,朱厚照正站在窗前,望着京营的方向,手指轻轻敲着窗沿,节奏越来越快。

案上的急报还摊开着,“连坐家眷”四个字被他用朱笔圈了起来,格外刺眼。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王守仁定能给他一个惊喜,一个既能解决灾民闹事,又能揪出背后贪腐的办法。

这保定府的事,或许会成为王守仁崭露头角的契机。

更重要的是,或许能借着这事,让那些固守成规的老腐儒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治国”,什么才是“以民为本”,也说不定,是他彻底整顿朝堂吏治的一个新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