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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次晤谈(星期六)(1 / 2)

理查提着手提箱过来,晤谈之后,他就要直接坐公交车回家。他看起来很严肃,但是态度友善而坚定。他告诉K太太说,今天是他离开旅馆的日子,以后不会再住了。

K太太问他会不会觉得难过。

理查说会,旅馆的人都对他很好。星期一他会去威尔森家(之前提过他们是理查一家人的朋友,住在X地)住三个晚上,接下来的几天和周末他都会回家……进到游戏室之后,他看看四周,然后问K太太能不能帮他绑鞋带,让它一整天都不会掉,K太太照做了。在桌前坐下之后,他又做了摇铃的动作,并且说这次是要K太太进来,她今天是浅蓝色妈妈,而且穿着很漂亮的外套。

K太太问说,既然她已经在这儿了,为什么还要摇铃叫她来。

理查显得有些吃惊,并陷入思考。他回答说,K太太说得没错。显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K太太的诠释是,理查希望她这个好妈妈能进入他的内在,而不是进入游戏室。他要K太太帮他把鞋带绑紧,是想表达他希望周末离开的时候也能够在身体里面保有她这个好妈妈。理查像对待妈妈一样要求K太太帮他做许多事,像是拾起水箱的盖子、牵着他的手让他跳下箱子、跟他换零钱以及绑鞋带等,都代表K太太不仅是能帮助他的分析师,而且让他觉得她代表好妈妈,也在他与母亲聚少离多的时候代替了母亲的角色。此外,K太太必须满足他所有要求,不然的话,他就会担心她可能变坏了,昨天就是如此。K太太解释说,他对妈妈也是一样,常常想尽可能获得妈妈最多的关爱,原因是他需要确认妈妈还爱他,而没有变成那受伤又有敌意的妈妈——老鹰,体内还含有生病与受伤的爸爸。

理查同意他一直希望母亲给他更多关爱……理查与K太太一起走到庭院去,然后把门关上,说他把她锁在里面了。

K太太诠释说,虽然他们都在外面,但他想把她锁在房子里,也就是锁在自己的内在里。由于他周末要回家,K太太也快要离开他了,所以现在他更需要满足这样的渴望。

回到房内后,理查向K太太要了画本,并且发现之前画的图都放在新的信封里,这让他很难过。他问旧的信封怎么了(注记Ⅰ)。

K太太回答说,昨天下雨弄湿了。

理查说他喜欢旧的信封,还问K太太是不是把它烧了。

K太太说没有,她拿去回收了(注记Ⅱ)。

理查显然就是期待听到这样的回答,他的脸上显露出喜色,并且说很高兴K太太是爱国的人。他朝窗外望去,说刚刚经过的女孩有一头卷发,看起来很像书里面那只怪兽。理查再度拿起铅笔又吸又咬,并且问K太太会不会在意他吸“她的”铅笔。他还说,虽然她从来没有为这件事生气过,但之后还是很难说。接着,他问K太太喜不喜欢他带来的报纸。这时,他突然面有难色,说他本来也想把这份报纸给旅馆的女领班,可是他又希望K太太留着。不过没关系,反正女领班之前看过了。

K太太指出,他想同时取悦她和女领班,就像他想对好妈妈与保姆都忠诚一样。他希望把好妈妈与怪兽妈妈分开,怪兽妈妈含有生病的坏爸爸。他表现的方式是让好K太太与坏K太太分离,而刚刚那位“看起来像怪兽”的女孩就代表坏K太太。K太太也将这一点与他对父亲生病的罪疚感与恐惧感连结在一起。他会感到罪疚与恐惧的原因是他抢走了好的爸爸性器官,也就是金鱼、“罗斯曼”、“普林肯”及“长线”(也有“长寿”之意),所以会觉得妈妈体内含有受伤而危险的父亲。【这项诠释的内容与昨天差不多,但我不确定我昨天的诠释是否够清楚。况且,在新的情境下也有一些新的细节出现。理查现在相当专注地聆听诠释,显然他昨天听进去的诠释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多,从今天晤谈一开始就可以看到他的态度与昨天极为不同。刚才他特别提到红色铅笔是她的,也一直问她会不会介意他吸铅笔并咬坏铅笔。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支铅笔是属于她的,现在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担心K太太体内只剩下又坏又危险的性器官,是他造成的,他已经把她体内(也就是妈妈体内)那个好的父亲性器官吸走了。红色铅笔经过他又吸又咬之后,已经变成了棕色铅笔。铅笔是属于K太太的,也代表她和妈妈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咬了**,还把它弄脏。

理查环顾房间四周,然后说现在他知道剩下的袋子里面装了什么——指的是另外一个帐篷,之前他已经仔细地检视过搭在外面的帐篷。关于游戏室与厨房都已被清理干净这件事,理查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做出任何评论。

K太太特别点出这一点,并解释说,他不喜欢女童军清理游戏室与厨房,他认为这些应该都由他来做。

K太太诠释的时候,理查又画了一张汇票,这张是要给妈妈的,金额是十九先令两便士。

K太太诠释说,理查觉得这么做就是在把好阴茎(好“大号”)还给妈妈。事实上,他不仅把国王给他的一英镑分给K太太与妈妈,【一英镑等于二十先令,一先令等于二十便士。——译注还多加了一点钱进去。他想借由这个方式公平对待K太太与妈妈,就如同他常常希望能把关爱平分给母亲和保姆或平分给父亲和母亲一样。

这时,理查一边在纸上涂鸦。他说他写的是中国字(事实上,他的涂鸦有一点像中国字),而且是一封抗议书,他不太确定这到底是蒋介石写的,还是要写给蒋介石。

K太太问这封抗议书里面写了什么。

理查说他也不知道。接着,他画了一条形状奇特的电车线,起站与终站都是“罗斯曼”,然后再用涂鸦把它整个盖掉。他也再度问K太太等一下有没有要去村里。随后,理查开始像昨天一样,在房间里面踏着行军的步伐、吼叫和踢正步。他画了一个几乎快点填满整张纸的纳粹党徽,然后把它变成英国国旗,接着又画了一架很大的飞机,并强调这是一架英国的飞机。

K太太诠释说,这架“英国”的军机,其实被认为是德国假扮的,就像纳粹党徽变成英国国旗一样,从他刚刚在房里跺脚和踢正步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他觉得这么做就是在攻击游戏室以及代表妈妈的K太太,但同时他又想保护她。

理查之前在其他画上面涂鸦并写上自己的名字,但他没有做任何说明,只说纸比昨天用得快,并且继续从画本上撕画纸下来。

K太太诠释说,画本就代表她,这代表他今天想从她身上能获得多少就获得多少,因为明天是星期日,他无法过来与她会面,而他为此感到既愤怒又挫折。

理查强调说,他真的很想回家,不想留在X地。

K太太诠释说,他确实想回家与妈妈在一起,但他也想留下来跟K太太在一起。星期日的晤谈取消让他很生气,而且一想到原本的晤谈时间可能被别人占用,他就感到嫉妒与愤怒。她也诠释说,他不在的时候总是会怀疑她到底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