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004(2 / 2)

“理南特因患有创伤性战争神经症而住进了医院,有一天他给我读一首由海曼(WaherHeyann)写的诗。海曼在很小的时候就参加了战争。在他读到最后一节的最后几行时,表现出明显的情绪色彩。

Wo aber steht’s geschrieben frag’ich dass yon allenIch übrig bleiben soll,e andrer für ich fallen?

Wer ir von euch ffillt,der stirbt gewiss fur ich;

Und ich soll tibrig bleiben? waru denn nich?

(难道注定在这里吗?我问:

我应该独自留下吗?我的战友为我倒下了。

你们到底是谁,这个人是为我而死的;

而我——我还要独自活着吗?为什么我不这样独自活着?)”

“我的惊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点迷惑地读出了正确的句子:

Und ich soil abrig bleiben? waru denn ich?

(而我——我还要独自活着吗?为什么我要这样活着?)”

“我要感谢凯斯对创伤性战争神经症的深入的心理分析,尽管在这个战争时期,医院的情况不太好——医生很少,而患者则越来越多,当时的条件对我们的工作也很不利——但这也给我一个机会去揭开这些症状的外壳,以便去洞察这些疾病的深层‘原因’。”

“同时,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患者表现出强烈的情绪波动,他们有很相似的情绪表现,初看起来,他们焦虑、恐惧,爱发脾气,而且还相伴以类似婴儿的发作和**表现,甚至呕吐(他们至少都情绪激动)。”

“上述这些特殊症状的心因特点——属于这种疾病的第二类症状——留给人们很深刻的印象。部队长官到医院视察这些伤者的康复情况;熟人在街道上的寒暄,‘你看来身体相当好,现在你完全恢复了’——都足以使他们引发呕吐的行为。”

“‘恢复……回部队……我为什么要……’”

11.萨克斯博士(1917)报告了另外一个“战争”读误的例子。

“我的一个要好朋友近来不断地向我宣称,当征兵令到的时候,他不准备用他的专家资格,这种资格有证书为证。他要放弃依靠这种资格来选择职业,他要到前线去。就在征集令到的前不久,一天,他很礼貌地告诉我,也没有说明任何原因,他向有关权威递交了自己的专业训练方面的材料,结果不久,他被分配到了一个邮局。第二天,我们碰巧在邮局见到了,我站在桌子旁边写着什么,这时,他走了进来,仔细地看了字眉一会儿,然后说,‘啊,上面的这个单词Druckbogen(印刷证明)——我把它读成了Drnckeberger(躲避者)’。”

12“我坐在电车上,正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我的很多朋友,年轻时候不能吃苦,身体虚弱,意志不坚定;但是现在却能够忍受巨大的艰难困苦——我遇到的艰难困苦是很多很多的。在我心烦意乱地思考的时候,我半意识地读到一个词‘Iron stitution’(钢铁体格),一晃而过,它以很大的黑字母写在商店的招牌上。过了一会儿,我想这个单词写在商店的招牌上似乎不太合适,我马上转了回去,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原来上面写的是:‘Iron stru’(钢铁结构)。”

<!--PAGE 10-->13.晚报上发了一条路透社的消息,不久我发现我读错了,我对这个消息的印象是:哈斯当选为美国总统。之后我便想到总统的生涯,想到有关哈斯的一些材料,他是在波恩大学完成他的学业的。使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一周的报纸上并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评论,然后我再一次看了我看到的那份报纸,我发现,整个报纸上仅仅提到布朗大学(在美国罗德岛的普洛维顿)。对这种失误的解释——由读误引发了严重的曲解——除了自己看得太快外,主要与我的思想有关,即新总统对中欧列强的同情为未来良好的关系奠定了基础,这既有政治原因,也有个人的动机原因。

二、笔误

1.在我记录日常事务的一片纸上,我吃惊地发现,台历上明确地写着是9月份,而我却错误地写成了“10月20日,星期四”。对这种期望的解释是不困难的——这是一种愿望的流露。几天前,我刚刚完成一个假日的旅行回到家里,我感到我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患者并不多。在我刚回来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患者的来信,说她要于10月20日来这里,但我将日期写到了9月份的同一天的台历上,这与我的这种思想有关:“X本应现在来,浪费了我整整一个月时间”,由于在我的头脑里有这样的想法,因此我将日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在此情况下,这种干扰的思想并非是自己所反对的,正是由于这一点,我才很快地注意到了我这个笔误原因。第二年秋天,我又产生了一次笔误,其动机基本相似。琼斯(1911b)对像这样的日期笔误进行了研究,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笔误都有其心理原因。

2.我收到了《神经学和精神病学》稿子的校样,很自然,我对作者姓名的校对很仔细,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这使排字人员遇到很多困难。我也发现有一些外国名字印刷错了,仍需要校对,奇怪的是排字人员将我写的一个名字也改正了过来,当然,他修改的是对的。我实际上写的这个名字是“Buckrhard”,而排字人员认为应该是“Burckhard”。有一个产科医生曾写过一篇关于出生对儿童麻痹影响的文章,我很赞赏这篇有价值的论文,这个医生就是Burckhard。我不明确为什么我对他不满。但是,维也纳的另一位作者和他同名,他因对我梦的解释提出一些不明智的观点而令我烦恼。好像在我写这个产科医生的名字的时候,我产生了对另一个Burckhard——那个作者——的敌对情绪,通过写错他的名字来将这种反对表达出来,这正如我们在对名字产生的口误的解释。

3.这一论断是斯塔福(1914)通过自我观察得出的,他坚信自己的这一解释的正确性。作者在写错一个名字时,其动机明显是这样的:这个名字使他回忆起来另一个有敌意的名字,因此便通过笔误的方式将此表现出来。

<!--PAGE 11-->“1910年12月,我在苏黎世的一家书店的窗口看到了一本由Eduard Hits博士写的书,其主题是弗洛伊德关于神经症的理论,这在当时是较新的。而我也在写一个关于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原理的讲稿,不久我就要在一个大学发表演讲。这个讲稿的导论部分我已经写出,我谈论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的历史发展,从应用研究到基本原理。在说明基本原理时,我遇到了一些困难,而且到现在为止有关这方面的资料几乎没有。当我在窗口看到这本书时(本书的作者我并不认识),我并没有想到首先买下它。几天后,我还是决定去买下它,但在窗口已经看不到这本书了,因此我便去向店员要这本书,并说作者的名字是‘Eduard Hartann’博士,这个店员马上纠正说:‘我想你说的是Hits’,并给我拿出了这本书。”

“这个失误的潜意识动机是明确的,可以这样说,我相信自己已很深刻地将分析理论的原理这个部分写了出来,当看到Hits的这本书时,明显地产生了一种妒嫉和烦恼,因为它将我对自己的信任消除了。我对自己说:《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中曾说,改变一个人的名字是一种潜意识的敌意的表现。正当我对自己的分析表示满意的时候,我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Eduard Hits要被Eduard Hartann这个名字所取代,我提到这个著名的哲学家的名字,是否是因为它与另外一个名字相同?我首先联想到梅尔兹教授——叔本华的狂热崇拜者——曾经说过的一段话:‘Eduard Hartann是一个拙劣的叔本华的信徒,应将他排斥在叔本华的追随者之外。’这个影响倾向——决定了对这个遗忘的名字的替代——就是:‘不,这并非如此,即我的讲稿并非在追随Hits而他追随弗洛伊德就像Hartann追随叔本华一样’。”

“如我所言,我记录下了这个例子,我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对遗忘的名字的替代促使了遗忘的产生。”“6个月后,我又翻开了我对这个情况的记录,我发现自己写下的不是Hits,而是Hts。”[74]

4.本例是一个很严重的笔误现象,这实际上同样可以归于“失误行为”(第八章):

我想从邮局的储蓄所取一笔300金币的钱,然后寄给一个并不重要的亲戚让他去治病。同时,我发现,账面上的钱还有4380金币,我打算留一个整数4000,以后在短期内不会动这笔钱。在我写了支票,剪下与取的钱数一致的数码后,我突然注意到,我要的不是想要的380金币,而是438金币,我很惊奇我的这种不确定行为。不久我认为这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现在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贫困了。但是我要知道是什么影响我改变了初衷,而且并没有让我意识到。首先,我从写错的这一行开始进行联想,我是不是要从438里面扣除380,但我没有发现这有什么区别。最后,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这使我看出了真正的联系,438是这一笔钱的十分之一呀!我想起来,一个书商给过我十分之一的折扣。几天前,我挑选出一些我不再感兴趣的医学书,并给一个书商说要卖300金币,他说我的要价太高,并答应说过几天给我消息。如果他接受了这些书,那么我便可以补偿我给病人亲戚的这笔钱,毫无疑问,我对支出这笔钱有点后悔。实际上可以这样理解我失误时的情感:由于付出了这笔钱,自己害怕再穷困潦倒。这两种情感——一种是对自己付出这笔钱的后悔,一种是对自己穷困的焦虑——我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实际上在我决定要给这笔钱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后悔,在我发现这个原因后感到很可笑。如果我不熟悉压抑的心理活动的作用——通过对患者的精神分析;如果我前几天没有做过一个梦——当时我用精神分析的方式进行解释,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那么,我也不会相信我会有这样的动机和情感。

<!--PAGE 12-->5.)的,当然,其准确性是可以考证的。

“这个笔误的例子令人难以置信。这个笔误发生在对一份拥有众多读者的周报的校对上,这个报纸的主人被公众评论为一个‘可以收买的人’。因此,报纸需要一篇文章对此予以辩护,这样的文章已经准备好,而且文章的写作投入了很多的情感。一般当主编读这篇文章时,作者自然已经将手稿读过多遍,而且还要校对一遍清样。这样,经过这么多遍的校对,每一个人都应比较满意,突然,印刷厂的读者来到这里指出了一个小的失误,这个错误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而且这个错误还很明显:‘我们的读者会证明这样的事实,我们会自私地(selfseekg)对待我们的社会。’很明显,这句话应是这样的:‘我们会大公无私地(unself-seekg)对待我们的社会’,但是,其真正情感从这个失误中流露了出来。”

6.Pester Lloyd报(布达佩斯著名的德语报纸)的一个读者勒温也发现了这种相似的情感的流露,这个笔误出现于发表在1918年10月11日报纸上的由维也纳发来的一份电报上,电报内容如下:

“由于我们和德联邦在战争中的完全相互信任,这两个大国会在很多方面达成完全的一致,更不要说在当前状态下外交家们之间的积极的、中断的合作了。”

仅仅几星期以后,这种“相互信任”的观点便更公开地表现了出来,这时再无须利用笔误来做掩护了。

7.一个美国人由于与他的妻子的关系不好,便离开他的妻子生活在欧洲。现在他想和他的妻子重归于好,因此让她在某一天跨越大西洋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写道:“你最好和我一样乘坐蒙塔尼亚号客轮。”但是他没有将写有这些句子的信发出,他想再写一遍,因为他不想让她注意到他改动过船的名字,他开始写的是“鲁塔尼亚号”。

这个笔误无须解释,其意思很明显,我要指出的一点是,战前,她的唯一的妹妹去世后,她曾来欧洲旅游过一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蒙塔尼亚号是鲁塔尼亚号的姊妹船,但鲁塔尼亚号在战争中沉没了。

8.一个医生在对一个孩子做过检查后,正在开处方,其中包括单词“酒精”(alhol)。

在他正在写的时候,孩子的母亲问了他一个毫无必要的愚蠢的问题,他自己不想对她发脾气,因此他很好地对自己进行了控制,但在这个打扰过程中,他出现了一次笔误,他写的不是“酒精”而是“愤怒”(achol)。

9.这个例子很贴近我们的问题,因此我将它插入这里。尽管习惯上他是一个彻底戒酒者,但在朋友的劝说下也喝一点酒,第二天早上他又会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后悔,这时他在写一个叫“Ethel”的患者的名字,但却将这个名字写成了“Ethyl”[75]。很明显,他的这个笔误与此有关:这个女士喝酒太多,并且已经有害于她的健康。

<!--PAGE 13-->10.医生在开处方时的笔误,其重要性或意义远超过了一般日常的失误,现在我利用这个机会报告一些已经发表的由医生出现的这种笔误。

赫兹曼博士报告:一个同事告诉我,在以前的几年里,他在为上年纪的女患者开药时多次出现一种失误,有两次,他开的药的剂量比正确的剂量大了10倍。后来,他又会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发现这是被迫性的,每当这时他都会非常焦虑,因为这会伤害到患者,并使自己陷入困境,他不得不狼狈地去将这个处方再找回来。这个特殊的症状值得我们通过分析几个具体的例子来予以说明。

“例1:在对一个年龄很大的患有**性便秘的女性患者治疗时,这个医生给她开了颠茄栓剂,但10倍于正常的剂量,然后他离开了观察室。一个小时后,在他家里边读着报纸边吃饭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出现的这个失误。他十分焦虑,首先跑到这个观察室去找这个患者的地址,然后急急忙忙从这里赶到这个患者的家里。这是一段相当长的路,使他感到轻松的是这个老妇尚未将药取回来,他回到家里后才松了一口气。他认为造成这个失误似乎是合情理的,因为在他开药的时候,该观察室的那位喋喋不休的头头正看着他并和他讲话,是这个人导致了他的分心。”

“例2:一个有点魅力并卖弄风情的女人在喋喋不休地向这个医生咨询什么问题,这个医生想抽身去看一个患者——一位老处女。他的时间很紧,他便打了个的士,因为他还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固定的时间有一次秘密约会。这次他开的药也是颠茄,情况与上一次很相似。这一次也出现了同样的错误,这个患者向他提出了一个有点兴趣但与病情毫无关系的问题,这个医生很不耐烦,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他离开了这个患者,正好到了去和那个女孩约会的时间。大约12个小时后,到了早上7点钟,这个医生睡醒后才发现自己出现了笔误,因此感到很焦虑。然后很快地给这个患者送了个信儿过去,期望药还没有从药剂师那里取出来,他让这个患者将这个处方送回来修改一下。但是他得到的消息是药已经取走,他存在一丝侥幸地来到药店,这个药剂师给他解释说,他已经配了药,但剂量很小(或许是一次失误?),这时他才放心一些。”

“例3:这个医生要给他的老阿姨——他的母亲的妹妹——开一种酊颠茄和另一种药的混合药,使其剂量对她没有什么伤害,他马上让人到药店取药,不久他想起来他写的好像是‘浓缩性的’而非‘酊’配剂,这时药剂师也给他打电话询问这个错误。医生表示了歉意,并不切实际地解释道:他并没有写完这个处方,没有想到被人从桌子上拿去了,因此这是他的失误。”

<!--PAGE 14-->“这三个处方失误有一些很相似的特点,到现在为止,这个医生只有在开一种药时出现失误,每一次的患者都是年龄很大的女性患者,每一次的剂量都很大。通过简单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

医生和他母亲的关系对他的这个失误有很大的影响。因为,他回忆起来这么一种情况,在他出现的这个症状之前,他给他的母亲开过同样的药,他用的剂量是0.03;尽管他知道正常的剂量应是0.02,他对自己说,这样的效果会更好些。他的母亲很虚弱,吃了他开的药后,反应很强,出现头部充血、喉咙干燥的症状表现。他的母亲有点抱怨,半开玩笑地说这种危险来自她的这个儿子。

他的母亲——她也是一个医生的女儿——有几次都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半开玩笑地说,这个做医生的儿子给她开的药使她中了毒。”

“现在,作者完全明确了这个儿子与他母亲的关系,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具有本能情绪的孩子,但他个人对母亲的尊重并未增加。他和比他小一岁的弟弟、母亲共有一个家庭,这些年他一直感觉到这样的家庭影响了他的**的自由。凭精神分析经验,我们知道,这种**亲情是导致他的这些行为的主要原因。这个医生较满意地接受了我们的分析,他笑着说,这个单词‘beldonna’(有漂亮女人之意)也与性有关系。”

我认为,和前面提到的这些严重的失误一样,那些无关紧要的失误也有其深层原因,这种失误也是值得研究的。

11.可以理解为一种由焦急引发的浓缩行为(和前面的口误例子,“Der Apfe”做比较[第40页]),如果这种失误的发生并未发现存在什么强烈的干扰因素,我们就更坚信我们的看法。

“我想到了Aode[76]这个词,我曾经将它写在日记本上,当然其意思是‘Ae’(轶事),这是关于一个吉卜赛人的故事,这个吉卜赛人被判死刑(Tode),在吊死他之前,他自己要求选一棵吊自己的树(尽管煞费苦心地去选,但没有找到合适的)。”

12.另外一些情况下的笔误与人们内在的危机或危险有关。一个无名氏报告:

“我用这么一句话结束了我写的一封信:‘Herzlichste Grasse an Ihre Frau Geahl undihren Sohn’[77],当我要把信装入信封时,注意到了这个错误:我把‘ihren’的第一个字母写错了,并把它改了过来。在我最后看望了这对夫妻回家的路上,这个女士和我都认为,这家的这个儿子和另一个朋友的家人长得非常相似,这无疑是他的儿子。”

13.一个女士要写信给她的妹妹,祝贺她喜迁漂亮宽敞的新居。在场的一个朋友发现她将地址写错了,她写的地址甚至不是她的妹妹搬出的旧家,而是他们刚刚结婚后就搬至的第一个家,这个房子他们已经长时间不用了。这个朋友使她注意到了这个失误,“我承认你是对的”,她说,“为什么我的头脑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她的朋友说:“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嫉妒自己的妹妹拥有这么大的房子,而你的住房仍这样拥挤陈旧,你将她又放回比你现在的家还差的第一个家。”“我当然嫉妒她的这个新房子”,她坦然地承认这一点,并补充说:“人们在乎这样的琐碎之事,这真可悲。”

<!--PAGE 15-->14.琼斯(1911b,第499页)报告了一个由布里尔提供的一个例子:

“一个患者写信给他,信上谈及他患病的情况,说患病原因与棉花危机引起的财政问题有关。

他写道:‘我的烦恼与那个强烈的波动有关,这使我没有种子可种’(‘波动’实际上是指货币市场的一种趋势)。但他在写的时候他用的不是‘波动’(wave)而是‘妻子’(wife)。在他的内心深处实际上在半公开地指责他的妻子性冷淡和不能生育,他似乎已经认识到他的禁欲生活对他的这些症状的产生起着很大的作用。”

15.瓦格纳(R.Wagner,1911)博士报告了他自己的一件事:“我在翻看一个老笔记本上记录的一些东西,发现由于自己记录匆忙,出现了一处小的笔误。我本来要用‘Epithel’(上皮细胞)这个词;但写的时候却写成了‘Edithel’,如果我将重音放在第一个音节,这便是一个小写的女孩的名字。通过外在联想分析的方式就会发现,当时在我出现这个笔误的时候,我刚刚认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女孩,直到后来很长时间,我们关系才密切起来。这个失误是我的潜意识欲望的一种表露,即我被这个女孩所吸引;但我本人当时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因此这是我当时的情感的一种流露。”

16.来自海尔纽斯(von Hug-Helth,1912)博士:

“一个医生在给一个女性患者开药的时候开了‘Levitiwasser’(未利用的水)而不是‘Leviwasser,(一种矿泉水),这个失误使药剂师有机会对他提出批评,而且我们也可以从中发现其潜意识深处的可能的动机,因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失误的出现并非偶然——尽管这是一个并不熟悉这个医生的人的主观推断,尽管这个医生会用讽刺的话指责那些离谱的节食患者。

他要发表一席讲话,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个医生有很高的声望,在治疗开始前和治疗期间,他的接待室总是挤满了人,因此他就产生了一种愿望,希望他的患者尽可能快地说明情况——‘vite,vite,(法语意思是:快,快)。如果我记忆准确的话,他的妻子是一个法国人,这就支持了我的这个假设,实际上他用法语表达出了自己的这个愿望:让这个患者讲话的速度快一点。在很多情况下,很多人习惯于用外语单词来表达自己的某种愿望。我的父亲在路上往往这样催促孩子‘avanti gioventù’(意大利语,意思是:年轻人,向前走)或‘archez au pas’(法语,意思是:前进)。我曾和一个老内科医生一起对一个女孩进行过治疗,这个医生在阻止我的某些行为的时候——这些行为对他而言太快了——总是平和地说‘piano,piano’(意大利语,意思是:慢点来,慢点来)。可以想象,这个医生也有同样的习惯,因此就出现了用‘Levitiwasser取代‘Leviwasser’的笔误。”

<!--PAGE 16-->在同一篇文章,作者还举了另外一个例子,是对青年时期的一次笔误的回忆(用“fraZ?sisch”取代“franZ?sisch”,在写“卡尔”这个名字的时候出现的失误)。

17.我要感谢J.G先生,他为我们提供过做笔误分析的例子,就内容而言,这与众所周知的恶作剧有关,但在这种情况下,本人拒绝将这个动机解释为成人的玩笑。

“当我在疗养院住院的时候,我遗憾地发现,我的一个很近的亲戚和我患的是同一种疾病——是这种疾病迫使我住院治疗。在给这个亲戚的信中,我建议他去看一个专家,一个知名教授,他正在对我进行治疗,我对他的学术权威性非常满意。但另一方面我也有理由对他表示憎恨。原因是这样的,前不久,我让这个教授为我开一张证明,但被他拒绝了,这个证明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的这个亲戚在给我的回信中指出了我的一个笔误,我马上就意识到出现这个笔误的原因了,在我的信中有这样的句子:‘因此,我建议你马上去sult(侮辱)X教授。’”当然,我本来要用的词是“nsult”(咨询)。我要指出的是,就我的拉丁语和法语的水平而言,即使疏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18.写作时的漏字自然也是笔误的一种。塔纳尔(Dattner,1911)报告了一个“历史失误”的有趣例子。在一次立法会议上,奥地利和匈牙利的代表在讨论金融方面的问题,两个国家于1867年达成了“一致”。但在匈牙利语的译文中,“实际的”这个词被漏掉了,达纳尔认为这个漏字现象似乎是可以理解的,这表明匈牙利国会法案的起草人对奥地利的一种潜意识的愿望:通过这个失误表明奥地利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我们也完全有理由认为,在书写或抄写的过程中对同一个单词的重复——“经验重复”(perseveration)——同样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如果书写的人重复写了一个他已经写过的词,这说明,他不能轻易地摆脱这个词,在这一点上,他应该多做些说明,但他却忘记了这样去做。

在抄写时出现的经验重复的现象可以解释为对这种说法——“我也如此”——的替代。在我面前的一份材料上,作者长篇大论地阐述着自己的医学观点,在对一个重要的段落的抄写的部分,我发现了一处经验的重复,我对这个现象的解释是这样的:透过他的这种非人格的作用,这个抄写者是在表明自己的观点:“就是我的观点”或“和我们的一样”。

19.此外,我们有理由认为,有些失误是排字工人的“笔误”。我们也认为,在很大程度上,这种失误都是由一定的动机所驱使的。我还没有系统地收集过这方面的例子,这方面的工作也是重要和有趣的,对此我曾多次提到。琼斯(1911b,第503~504页)在分析误排(isprt)方面做出了不少贡献。

<!--PAGE 17-->这种失误经常发生在电报上,这是电报员的笔误。在一个夏日的假期里,我收到了我的出版商的一封电报,电报的内容使我费解。它是这样写的:“Vorr?te erhalten,Edung Xdrgend”(校样收到,急需邀请X)揭开这个谜底还需从提及的X这个名字开始,X是一本书的作者,我给这本书写了一个序言(Eleitung),“前言”这个词却变成了“邀请”(Edung)。

同时,我想起来,几天前,我给我的出版商寄去了另一本书的‘Vorrede’(说明),这次要告诉我的是这个东西收到了,其实际的内容应该是这样的:“Vorrede erhalteung X drgend”(说明收到,急需X的序言)。我们认为,这种结果是由于电报员的篡改引起的,应归咎于其饥饿情结(hunger-plex)。在这个过程中,电报员将这两个一半的句子紧密地联系起来,而其意思并非发报人的本意,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明“第二次翻版”的例子,这一点在很多梦中可以见到。

西尔伯勒(Herber Silberer,1922)讨论过这种有“目的的误排”现象。

20.很多时候,有些作者发现,这种有目的的误排有时很难改正过来。如斯塔福(1914)写过一篇题目为“通过误排的政治庇护”的文章,我将他的一个说明摘录如下:

“在今年3月25日的报纸上,我发现了一处政治误排。这是一封来自阿基斯顿的电报,电报上说明了扎丰斯的一些看法,扎丰斯是阿尔巴尼亚的埃波鲁斯叛党的领导人(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他就是埃波鲁斯独立政府的主席)。上面有这样的句子:‘相信我:自治的埃波鲁斯对威德王子很有利,他会因此失败(‘sich stürzen’是一个误排,应是‘sich sttitzen’,意思是:

支持他自己)’。即使没有这个至关重要的误排,这个阿尔巴尼亚王子无疑也会明确,他接受埃波鲁斯对他的支持,就意味着他的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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