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香甜,叫我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我梦到和秦钰坐靠在瀚城最北的瀚海边,正值初夏,寒冬时结成冰面的瀚海早已融化,屁股坐着的软沙温热,天际呈橘红色,是黄昏戌时太阳将落之际。
浪花一遍一遍地卷起软沙又拍在地上,我微微低侧头,就可以看到靠在我肩上的秦钰,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弯得像月牙,眸底笑意璀璨,浅棕的眼眸还倒映着一个和浪花追逐嬉闹的孩童。
在阳光的沐浴下,在海风的轻抚下,我第一次见到秦钰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放松,这么纯粹。
刚才还在与浪花追逐嬉戏的孩童转过身向坐在一边的我俩跑过来,在沙滩上踩出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小脚印,我看清了他的脸。
和秦钰小时候的脸很像,稚气未脱,但精致好看得不行。
小孩儿好不容易走到我俩面前,直接就朝靠在我肩上的秦钰扑了上去,“呵呵呵,爹爹,走啦,我们去玩水!”
秦钰没说话,坐直身子了看向身旁的我。
我笑了笑,点头示意。
他就一把将扑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儿抱起来,一手牵着我,往浪花里追逐而去。
我使了坏心眼儿,一只手任他牵着,弯腰用另一只手揽起水花泼向这一大一小相貌相似的父子,小糯米团子登时玩心大发,从秦钰的臂弯里滑到地上去,学着我的模样向我泼水。
一家三口,一边追逐着浪花,一边打水仗,玩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都盖过了浪花的声音。
“阿执!”是秦钰的声音。
“阿执。”这次的声音更近了,好像就在我耳边低语一般。
我骤然睁眼,从美梦中抽身,就看到秦钰睡在我身侧,合着昏黄的灯色,轮廓柔和俊美,一双狭长的凤眸正对上我的视线。他有些惊讶,说道:“我刚回来不久,刚躺下,动作太大才把你吵醒的?”
“这是几时了?”我揉了揉脑袋。
“亥时三刻。”秦钰略略倾身过来,抬起手挨近我的脸,食指微曲轻轻地刮了下我的鼻尖,打趣问道:“方才做什么美梦了?嘴角一直挂着笑意,我看了你好一会儿,一直没舍得把你叫醒,结果你自个儿就醒了。”
我鼻尖被他逗得有些发痒,皱了皱鼻子,嗔他道:“做了个大美梦,梦见两个美男子呢。”
秦钰微眯起双眼,放在棉衾下的另一只手不老实了,说道:“好呀,夫君睡旁边,梦到别的男人,还一梦就梦到两个。”
他这样子实在讨我喜欢,我两只手合在一块儿把他在棉衾下乱动的那只手包裹在掌心,为他顺毛,哄他说道:“你怎么不问梦到谁了,就开始急忙定我的罪?小女子可冤枉呀,大人不问是非就开始下罪......”
见我还要哭诉,秦钰哼了两声,给了我个面子,配合我问道:“那你梦见谁了?还梦到了两个?”
“他呀,姓秦,单名一个钰字。”我枕在他臂弯处,抬头就见他一瞬不转地盯着我,便笑意盈盈地对他说道,“另外一个嘛,也姓秦,就是他的名儿他爹还没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