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灯光幽暗,却映着两人的笑颜,悄悄温暖了殿内的人。
接下来几天,两人配合默契。叶挽宁诊治痘疹患者、配药让大家服用;裴执维持偏殿秩序、安抚情绪,还联系外面的侍卫采买物资。
夜里,大家都睡了,偏殿格外安静。叶挽宁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很平和。
裴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没睡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两人没开口,却有种无形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之前的误会和隔阂也缓解了不少。
一天、两天,又一天过去,染痘疹的人渐渐痊愈,隔离终于结束。
偏殿外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温暖又耀眼。叶挽宁把外袍还给裴执:“谢谢。”
“不客气。”裴执接过外袍,眼里带着些不舍,“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叶挽宁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有了答案。她知道,自己和裴执的拉扯还会继续,但这次深夜共处,像一束光,照亮了两人之间的路,让彼此的距离又近了一分。
可她没看到,韦家和贤妃并未罢休,他们又生出新的阴谋——要冒领功劳,打压她。
慈宁宫的桂花才飘出第一缕香,金銮殿就炸了锅。
韦丞相抱着一摞厚厚的折子,磕头如捣蒜地跪在殿上,声泪俱下:“皇上!臣女贤妃心忧黎民,在韦家封地开了惠民医馆。”
“三年来义诊治病千余人,功勋卓著!求皇上封她为贵妃,彰显其德!”
这话一出,满朝惊呼。谁不清楚贤妃还在禁足,怎么突然冒出来“治病千人”的功绩?
叶挽宁正在传承馆给学徒讲《青囊秘要》的辨证之道,春桃风风火火跑进来,手里攥着张抄录的朝堂消息:
“小姐!韦丞相太不要脸了!贤妃那惠民医馆就是个幌子,还敢冒领功绩求封贵妃!”
叶挽宁握笔的手指微微一颤,目光闪过一抹寒芒。早听说韦家开了家仿传承馆的医馆,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到这地步,还编造功绩。
“陈生,把传承馆近三年的义诊实录拿来。”叶挽宁放下书卷,语气平静,“还有各地官府盖印的回执、患者签字的病案,一份都不能少。”
“好嘞!”陈生应声而去。跟着叶挽宁这么久,他最清楚,小姐越是平静,心里越是有数——韦家这回恐怕要栽跟头。
谁能想到,传承馆前厅的书架上居然堆满了卷宗。叶挽宁顺手拿起一本:
“天启三年三月,江南苏州,腹泻患儿三十人,主药:车前子、茯苓各三钱、甘草一钱……”
“患者签名:周阿狗、李小花……苏州知府衙门印鉴。”
每本都记得详实,患者姓名、病症、用药、复诊情况,还有当地官府的核实印章。
“小姐,还有这个!”苏晓递过来一叠书信,“这是韦家封地百姓的求助信,说惠民医馆的药都是发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