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俞繇之死似乎将言攸困在了这个冬日,寝食难安。
生前温润的人,竟留下了那般恶毒的诅咒。
等她下黄泉,再会。
结了太多恶缘,下地狱也理不清的。
所以她想一定要好好活着。
言攸慢慢用膳,口中似在嚼蜡。
残羹冷炙收去,她还坐在桌前,直到褚昭淋了半头雪进殿,雪斑驳了他青年意气。
褚昭不徐不疾,没有过问丁点她和俞繇的瓜葛,陪她坐了很久。
她不知何时起,枕到了褚昭膝上,倒得久了,觉得硌得很。
她撑起来,问道:“商商呢?”
“商商在长清那里。”
言攸:“也好,她不在身边,还不必想怎么与她解释。”
褚昭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
公主府
褚沅一直很喜欢参商,她和驸马成亲多年都没有子嗣,而驸马对她虽有微词却碍于两者身份而不能宣之于口。
前日,褚沅又与驸马吵了几句,到今日驸马还赌气未归,府中婢女已经见怪不怪。
参商说:“姑丈又不在啊?”
“哼,不管他。商商有什么想吃的菜吗?姑母吩咐厨房为你做。”褚沅刮了刮小姑娘鼻尖儿,天冷,把这里都冻得冰手了。
褚沅又嘴了褚昭一句:“怎么穿得薄薄的,身上冷不冷?脸儿不怕冻伤啊?皇兄也真是,就这么让你出来了……”
参商知事很早,她晓得她母后对父皇并没有多深情,所以习惯了多为她父皇说好话,如今姑母责怪,她也要解释。
“没有!姑母误会了,是商商不让父皇管这些。都怪今年的天,商商都裹成粽子啦,还是扛不住。”
褚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唉,要是她有个小丫头,还能陪陪参商。
褚沅也劝过褚昭,还是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参商的来历始终会成为一根刺的。
姑侄正用着晚膳。
哪料突然有人前来禀告,打断了这时的温馨和谐。
“公主!驸马……驸马在外头有人了!”
褚沅一拍筷子,“什么?!”又担心动静吓到参商,立刻压下怒火观察参商。
参商倒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声:“姑母,商商吃饱了。”
其实不完全是吃饱饭的原因,她天生好奇心重,这时候听八卦可比吃饭要紧。
“那姑母让暮雨带你去……”
“姑母,商商不能听吗?”参商纯稚无害地仰起小脸儿问她。
褚沅噎住,她本来就没什么长辈的架子,参商都主动表示想听,她哪里还说得出口呢。
反正,驸马是外人。
至少褚沅心里把驸马当外人,不过是宗室赘婿。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皇帝妹妹戴绿帽。
驸马真这么糊涂的话,改日褚沅就该进宫问问她皇兄,凭什么驸马能寻花问柳,她必须坚守女德,这不公平。
下人一五一十将小道消息说了。
人在一间茶楼。
褚沅带着参商捉去的时候,茶楼里还有巡演的百戏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