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畏缩缩地望着眼前的玉裁,云蛾支支吾吾地嘀咕道:
“玉,玉公子,奴家,奴家哪里会知道兰婆婆的来历……”
玉裁闻声,便侧着身子端望着云蛾的面容。
眼色冷淡地望着云蛾,玉裁低声只道:
“哎,云小姐莫要谦虚了……
这云府之中,谁人不知云小姐的神通?
云府的大小姐,恐怕整个白鹿郡,云小姐也是耳目众多,眼线遍布吧?
兰婆婆是东苑的老人,云小姐岂能不知?”
玉裁一边说着,一边徐徐探下身子。
挑眉望着面前的云蛾,玉裁死死地盯着云蛾的面容。
云蛾闻声,面上的表情果然有些不自在。
不敢直视玉裁的眼睛,云蛾低声畏畏缩缩地嘟囔道:
“玉,玉公子,奴家不知公子想问兰婆婆何事……”
玉裁一听,却当即朝云蛾摆了摆手,快声回道:
“哈哈哈哈,云小姐莫要担心,在下所问,定然是云小姐耳熟能详之事。”
望着云蛾一脸的难以置信,玉裁转而直言道:
“云小姐,在下只是不明白,那兰婆婆原本是东苑的老人,在下初来乍到之时,兰婆婆便是东苑的一位仆从。
为何云大人驾鹤西去之后,兰婆婆竟能总揽云府诸事?
就连白鹿派的宗门之事,居然也由兰婆婆一人决断,莫非兰婆婆另有一层身份?”
云蛾听到玉裁这般一问,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方才玉裁刚一提及,云蛾便意识到玉裁恐怕是要细究兰婆婆的身份了……
略显为难地忸怩着身子,云蛾却听玉裁快声追问道:
“云小姐莫要误会,在下并无他意。
在下如今久居东苑,又已提领云府和白鹿派诸事,若是连东苑里的人,在下都不能知根知底……
往后恐怕难以行事啊,云小姐,还请直言相告!”
玉裁说罢,便朝云蛾微微一笑。
袍袖中随即伸出一手,玉裁在云蛾的肩膀上轻柔一拍。
云蛾横遭白鹿之刑,浑身上下皆是伤痕。
泥土般的药石脂膏涂满了云蛾的身子。
云蛾仅仅是用半条绢帛的纱巾披盖在肩头。
此时此刻,玉裁这般一拍,倒显出几分亲昵。
月下烛光,静院空厢。
玉裁和云蛾两人也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云蛾虽久经风月,但这般被玉裁一拍,心里却陡然有些触动。
身子略微一抖,云蛾低声嘀咕道:
“玉,玉公子,奴家,奴家真的对兰婆婆知之甚少……
那兰婆婆是东苑里的老人,早在二十年前,兰婆婆便是东苑的首席女侍。
后来,大哥兴安带着侄女心儿离家远走,东苑便因此闲置了下来。
但东苑也不能久无人修葺,爹爹便让兰婆婆仍旧居于东苑。
兰婆婆便理所当然地成了东苑的主人……”
云蛾低声细语地说罢,便随即略微地抬头望向玉裁。
生怕玉裁会心生怀疑,云蛾的内心竟也有些紧张。
挑眉望着玉裁脸颊的面容,玉裁却也恰好和云蛾对视。
嘴角浅浅一笑,玉裁和声追问道:
“云小姐,就这些?”
云蛾显得有些慌张,结结巴巴地回道:
“就,就这些……
玉公子,奴家真的就知道这么多……
兰婆婆久居东苑,奴家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能知晓多少啊?”
玉裁闻声,旋即冷冷地低声道:
“云小姐,请恕在下唐突,若是在下所记不错,先前云大人到东苑来时,曾颇具恭敬地称兰婆婆为老人家……
若是兰婆婆不是在云府或是白鹿郡中德高望重,云大人岂会如此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