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裁正犹豫着是否要到厢房一探究竟。
忽而一声轻柔的嗓音如流水般传出。
“玉公子,这么晚了,公子为何还未歇息?”
玉裁闻声,当即便听出了那正是云蛾的话语。
玉裁顿时有些犹豫,清了清嗓子,玉裁也随即低声回道:
“云,云小姐,在下无倦意,在,在院子里……”
玉裁还未说罢,那厢房内的云蛾便转而柔声道:
“玉公子,奴家身上疼痛难忍,也难以安眠。
公子可否为奴家将这窗子摘开?奴家也想瞧瞧这月色。”
玉裁一听,心里更是犹豫不决。
此时已到深夜,若是自己唐突走进云蛾的厢房,怕是有些不妥。
厢房里却转而传出云蛾柔声的话语:
“玉公子,奴家已经成了这幅模样,难道玉公子还在担心奴家会害公子吗?”
玉裁到底执拗不过,只得慢慢悠悠地往厢房走去。
……
昏暗的烛光掩映之下,厢房里一片别样的景致。
周遭精美的陈设映入眼帘,玉裁却有些不知所措地慢着步子。
置身在厢房的正中,玉裁正有意无意地朝里头的床榻望去。
但见一面紧闭的支摘窗下。
帷幔浮动,轻纱摇曳。
一位丰盈腴美的女子,正斜倚在床榻的边沿。
不知从何处探来的素手,轻柔地撩拨开床榻上的帏帘。
姣好典雅的妆容映在烛光之中,眉眼如画。
一声轻柔似水的语调缓缓而出,直朝玉裁唤道:
“玉公子,何故在那站着?莫不是嫌弃奴家模样粗鄙……”
玉裁趁着那声悠扬轻柔的嗓音,随即望去。
刚一抬眉,玉裁便又腼腆地低垂下了脑袋。
望着那床榻上的云蛾,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玉裁当即支支吾吾地回道:
“云,云小姐,在下,在下失礼了……
云小姐金枝玉叶,在下岂敢偏见,还请云小姐莫要这般说了……”
玉裁说着便朝云蛾匆匆一拱手,便犹犹豫豫地立在原地不动。
云蛾闻声,却和声笑道:
“如此甚好,玉公子不嫌弃奴家便好……
玉公子,奴家横遭酷刑,身受重伤,此时仍旧身子不便,还要劳烦玉公子为奴家将这窗子摘了……
奴家也想瞧瞧今夜的月色……”
云蛾说罢,便朝玉裁莞尔一笑。
玉裁有些迟疑,只得似有似无地挪动着步子。
慢慢地移到厢房内里的床榻前,玉裁丝毫不敢往床榻上的云蛾瞧去。
只低垂着脑袋,玉裁束手束脚地往轩窗前一凑。
袍袖中伸出两手,玉裁转而凭身将那床榻旁的支摘窗启开。
将轩窗的支竹撑好,玉裁便随即向后退着步子。
毕恭毕敬地顿首而退,玉裁的口中连声说道:
“云,云小姐,窗子已经启开……
若,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夜色已沉,在下在云小姐的房中恐怕略有不妥,那在下就告退了……”
云蛾眉目浅笑地望着玉裁,刚一凝眉望着大开的轩窗,云蛾却听到玉裁正告退欲走。
急忙往玉裁的面上一望,云蛾低声细语地劝道:
“哎,玉公子为何如此着急?莫非是不愿和奴家说说话?”
玉裁闻声,为难地止住步子,拱手只道:
“在下万万不敢……”
玉裁话音未落,云蛾便随即开口打断道:
“玉公子要问什么?但且问来,奴家一定知无不言。”
玉裁听着云蛾的话语,顿时一阵迟疑。